拿着医院的化验单,小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从医院回到家里,小李怕饭店的油烟,对孩子造成伤害,就没有再让妻子小芹去过饭店,让她在家里安心养胎。
怕妻子小芹在家里出了意外,不能及时发现,小李还特地买了一个网络摄像头,这样他就能通过手机,随时随地照看着妻子小芹。
不过,让小李没想到的是,这个摄像头似乎带了诅咒。
他是怕妻子出事,才买的它,可是买了它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的妻子就出事了。
昨天晚上八点半,最后一个客人吃完饭走了。
劳累了一天的小李,终于走出了厨房。他找了一条凳子坐下,惬意地靠着墙壁。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妻子小芹在干什么。
点开视频应用的时候,小李心里幻想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以后幸福的生活——宝宝第一次冲着他笑;宝宝第一次叫他爸爸;宝宝第一次走路,跌跌撞撞,跑进他怀里……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场面。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视频里。
男人背对着摄像头,看不清脸。
他的妻子小芹,就站在男人面前不远的地方。
她一点点慢慢地跪倒在男人面前。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交给他妻子小芹。
他妻子小芹用双手很恭敬地接过男人手里的匕首,没有一丝犹豫,一刀扎在了她自己的小腹上。
血流了出来,可是他的妻子小芹却好像完全丧失了痛觉。
她面不变色,拿着这匕首一点一点往下划,很快,就在小腹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她把匕首慢慢地放到地上。
匕首正好和她跪在地上的小腿平行。
放好了匕首,他妻子小芹又把拿匕首的手,慢慢移回了小腹的位置,一用力,就把手从划出的大口子里,戳进了小腹。
她的手在小腹里一阵搅动,从里面拿出一个食指大小的东西,沾满了鲜血的双手高高举起,把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奉献给她面前的男人。
虽然视频的画面不是很清楚,但是小李就是知道,那个食指大小的东西,是他的宝宝,他生命的延续。
他疯了一样,跑回家里,却发现男人已经走了,拿着他的宝宝走了。
而他的妻子小芹,则躺在血泊中,一脸满足的微笑。
新闻文字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文字部分下面还有一个视频。我点了一下,发现视频已经失效了。
我看了看评论,评论里有看过视频的,都说被吓着了,太血腥,太暴力,太诡异了。
收起手机,我看向梁子,眼里全是疑惑。
我和他们警察相处久了,也知道了他们的套路。
出了事,尤其是大案、要案,在如今互联网这么发达的年代,不报到是不可能的.他们警察再厉害也是瞒不住的。
但是为了不让犯罪份子知道他们警察的侦破反向、侦破进度,同时也为了减少群众不必要的恐慌,一般他们警察在向记者、媒体,透露消息的时候,是有选择,有保留的。
比如一个人被人在肚子上割了一刀,连内脏都被掏出来了,但是在新闻报道的时候,往往只会报道死者腹部中刀,就没了。
像我刚看的新闻一样,不单有细节,还他妈有视频,这简直比结案后的新闻特稿、专题报道,还劲爆。
梁子又白了我一眼,一脸无奈地说:
“哥,你以为我们想啊?那个李凯乐,就是死者的丈夫,不听话啊。
昨天晚上,他报了案,我们调查取证完,就回来了,等待法医和技术科那边,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我们查案总需要时间吧?
这个李凯乐呢?
今天一大早,给我们打电话,问我们有没有抓到凶手。
我们说没有。
他就跟疯了一样,一定说是我们警察不肯出力,拿了他们这些纳税人的钱,不干活。
他老婆死了,孩子没了,心里不好受,我们可以理解。我们好说歹说地劝他.
可是他呢?
挂了电话,就把她老婆死亡的视频传到了网上,还说我们警察无能,包庇凶手。”
说到这儿,梁子朝警局大门方向扬了扬下巴,说:
“你看,他又来闹了。他这么闹下去啊,可能还不等抓到凶手,我们这些警察就要疯了。”
这个时候,魏大肚回来了,一脸的疲倦,肚子感觉都小了一圈,显然应付那个李凯乐,应付那些记者、媒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们三个人围城一圈,在沙发上坐下。
我喝了一口茶,说:“说说吧,两位大佬。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哪些地方,小的可以为您二位效劳的?”
我这么调笑一番,魏大肚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看了一下时间,说:“再等一会儿吧。”
再等一会儿?
“还有人要来?”我问。
魏大肚点点头。
“谁啊?”我问。
“牛人!大大的牛人!”梁子说,“十六岁考上b大心理专业,二十四岁取得哈佛心理学博士,同年还成为哈佛的助理教授。两年前,二十六岁,回国,入选青年千人计划,成为z大心理学教授,省公安厅犯罪心理学顾问。”
我听的都有点呆住了。
这简历有点吓人啊!
这已经不是学霸了,而是学神了。
我985毕业的,在这样的学历面前,也得跪。
梁子突然凑过来说:“哥,有兴趣没?听说人家可是大美女哦。虽然比你好像大了几岁,但是女大三抱金砖吗。”
“小梁,别闹。”还不等我说话,魏大肚就摆摆手,让梁子别乱点鸳鸯谱,“人家小官人是有女朋友的人。大明星徐小姐知道不?人家可是偷偷地给你秋哥留了电话。”
“卧槽!秋哥不是吧!”梁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很狗腿地凑到我面前,说,“秋哥,改天让嫂子也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呗?我要求不高,不用嫂子这样的一线大明星,二线、三线的就行。”
我看了看梁子,再一次很温柔地对他说道:
“滚!”
大家调笑一番,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魏大肚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