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某处亭中。
呈现迷宫似的的地方,葱郁的树木互相交叠,树影下星星点点的光晕映射在地上,勾勒出不同唯美的情景,明明是在御花园的范围,应该百花围绕,四周一片绿意盎然,凉爽宜人。
亭子便在这迷宫中央,离亭子五米左右,四周每间隔一米便站着一个太监,通往亭子的小路上两旁站着身着粉衣的宫女。
而此时亭中,桌子对面的地上跪着三人,三人中两人阴沉,一人泪流不止,惹人心疼。
坐在凳子上的白惊鸣一脸深邃的看着地上的人,发福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手放在桌上敲打着,多泽拿着拂尘,沉静的站在哪里。
“皇后,你来找朕难道就是说情吗?”
诸葛南弦收起自己阴郁的神情,美丽的脸上浮现出苦涩,哀伤的看着白惊鸣道,“陛下,风华是臣妾的女儿,您下旨赐婚本应没有什么,可现在你下旨让她嫁给将军的公子,臣妾怕她受到伤害,请陛下收回旨意。”
“你呢?风华,你也像你母后这样认为?”
白风华听到白惊鸣不冷不热的询问,心中升起一股恐慌,同时也觉得委屈,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收回承命,儿臣与他有怨,此番儿臣嫁过去必定会被他欺.辱。”
跪在一旁哭泣没有发声的白姬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道,“父皇,女儿也不想活了,风华以此牵连到儿臣,儿臣如今的一切都拜她所赐,儿臣不怨父皇的决定,此番给父皇添麻烦,让父皇劳心劳力已是不安,就算父皇放过风华,儿臣也没有怨言,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父皇,不能常伴左右,以后请恕儿臣不孝。”
诸葛南弦怒道,“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私.通毁了清誉,现在反倒怪风华了。”
“放肆,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如此口不择言,是不是要让朕重新考虑一番后宫掌权之人该换一换了。”白惊鸣脸色暗沉,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站起身看着诸葛南弦,又看白姬月一脸委屈懂事,想起白墨泽和帝辛那日的谈话与上述,脸更加难看了起来。
“皇后,风华的旨意不会更改,她自己设计这一场祸事,连累了姬月不说,还让缱绻从中受伤,.辱.骂将军府,导致将军老妇人上述到朕这里,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辱.骂.不成下毒暗杀,什么时候风华变的这么狠毒了。”
“臣妾……”诸葛南弦语塞,急忙想解释什么,最终只说出了两个字。
“父皇,你不是最爱风华的吗,风华知道错了。”白风华跪着到白惊鸣面前,哭诉道。
“放肆,你还有脸哭?放了你,你让朕以后如何面对姬月,好让你母后有机会嘲讽她吗?”白惊鸣抬脚踢了她胸口一脚,愤怒的转身。
多泽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尤其是看到白姬月时,缓缓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姬月公主也是苦难之人,清白平白无故的丢在了一场算计之中。
看着白惊鸣愤怒的想走,白风华一把再次抱住他的脚,“父皇,你救救儿臣,儿臣不想嫁,父皇救下儿臣,儿臣就告诉父皇一件事情,是关于帝王爷的。”
白惊鸣预抬脚撤离,听到这话后,立马就停下来,迟疑的看着她,“帝辛?”
见他停下来,白风华心中涌起了一丝生机,急忙点头,“不错,父皇,这是只有儿臣一人知道,求父皇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不会在犯了。”
白姬月见她那双眸子中出现的狂热,又想起自己,若不是被皇叔和缱绻救出,恐怕时辰一到,名声尽毁,一辈子都必定受人唾弃。
思虑再三,垂眸之际眼中闪过了一丝暗沉和嫉恨,抬眸时,已然一片澄澈,什么都没有,伏地而言,“父皇,难道你要听信皇妹的话,将军府此番所发生的事情,儿臣不懂朝政所以不多干预,但将军已然在回来的路上,请父皇三思。”
白惊鸣没有说话,神情微变却多了一丝复杂的眸色看向她,抬眸与他相.交.之后,白姬月心底明白,她父皇心底肯定犹豫了,即便听了白风华的话,也不一定会完全放过她,此番嫁人她恐怕嫁定了。
“白姬月,你分明是看不得我好,你和温缱绻那个女人一样,一个暗中勾搭着帝王爷,一个恐怕早就和大理寺小公子暗通款曲,现在你们各自得意,为什么不肯定放过我,要置我于死地。”
“皇妹,你说什么呢?为姐怎么会如此呢。”白姬月害怕的抖着身子,哽咽道。
“啪……”一声声响响彻在所有人心中,只见诸葛南弦一脸恨铁不成钢,美丽的脸上更多的是不舍和不忍,打完捂着嘴哭泣道,“风华,母后白教你了,让你与姐妹兄弟相亲相爱,如今你就是这样口无遮拦惹你父皇生气吗?”
“母后,我……”白风华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对于诸葛南弦的行为一脸不可置信。
白惊鸣周身的气势变得弱了下来,乌黑的眸子里倒影着诸葛南弦的身影,那哭泣着.抖.动的肩膀,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周围也静默了下来,都仿佛在等着谁来结束这一话题的氛围,来开启下一话题。
突然,白惊鸣转身,“多泽,缱绻可醒过来了?”
多泽拂尘一甩,上前拱手,“陛下,今日贤王爷已经派人来说了,公主已经醒了,就是需要静养,公主到今晨已经吐血多次。”
“什么,吐血?为何如此严重?”白姬月惊愕的担忧道。
白惊鸣也涌起了疑惑,“为什么会吐血,不是说不严重了吗?”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王爷说现在已经无事。”
想了想,白惊鸣不慢不紧道,“那便好,你去宣她进宫,说朕有些想念,若她身体不适,可以乘轿子进来。”
多泽一愣,很快答道,“是,陛下。”
贤王府,去往别院的走廊。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落在了温缱绻面前,温缱绻面露惊恐,看着那人拿着刀朝着她走来,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呵呵……当然是杀你,挡了别人的路,只有将你除掉了。”
“本公主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人。”温缱绻强忍着心中的恐慌,对着他道。
“少废话,拿命来。”那人拿着刀冲了过来。
温缱绻见状,后退了两步,转身跑着吼道,“来人,抓刺客。”
那人浑身使力一个翻身就跳到了温缱绻面前,抬起刀一下子捅了过去,一下子又拔了出去。
温缱绻手抓着那人的一只胳膊,一只手捂着自己腹部,从那人胸前缓缓话落,嘴里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却被那人看在了眼底,一把推开她后,看着走廊上跑过来的人,飞身离开。
看到人离开,又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帝辛对着身后的人吼道,“望及,带人去追刺客。”
白墨泽急忙跑过去,帝辛也急忙冲了过去,两人一把扶起温缱绻,迷蒙之间看到熟悉的两人,温缱绻抬起手,一双沾满血迹的手上握着一枚已经被血迹斑斑的荷花的玉佩,随即手一下子滑落,眼眸闭上。
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就连帝辛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心中的惶恐。
白墨泽打量了他一眼,伸出手在温缱绻鼻翼探了探,脸色立马变了,对着隐藏在暗处的墨沉吼道,“快,传太医,公主遇刺了。”
“帝辛,你在发愣什么,赶快扶她去厢房,这丫头的气息一下子弱了这么多,你府中可有大夫。”
被吼的帝辛,这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准备抱她时,发现人已经被抱走了,白墨泽正跟随着谷雨朝着厢房的位置走去。
周围一片混乱,缓缓站起身,帝辛看着自己平日里白皙宽大的手掌上,手中握着那枚玉佩,指节之间都被温缱绻的血染红了。
看着那条路的尽头,白墨泽的身影已经消失,仿佛那个鲜活的女子也会随着他一样消失,有了这种情绪出现,帝辛不再沉默急忙追了上去。
一盏茶后。
厢房内,帝辛和白墨泽两人站在一旁,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床上的女子,闻易手把持在温缱绻的脉上,脸色越来越苍白。
站在床头的多泽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询问道,“闻大人,公主如何了,可否告诉杂家。”
闻易松开手,缓缓从床边站起身,擦拭了一下汗水,神情和眼中都有些凝重,看了帝辛两人一眼,对着多泽叹息的摇了摇头。
一瞬间,房间内,空气近乎暂停,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神情都变了。
“公主难道……”多泽颤抖的伸出小指指向温缱绻询问。
“多公公,公主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两位王爷在微臣来之前处理了公主的伤势,可还是有一些不妥,下次换药时用微臣开的药吧。”
“那大人刚才……”
旁边两人的心一直提起,等着他下一句话。
闻易一脸为难,扛着屋内一旁两人的威压,一下子跪在地上,伏地道,“微臣有愧,刚刚微臣把脉,发现公主身体本就亏损严重,如今又遭受刺杀,原本郁结于心,导致公主现在完全没有求生的意识,若直到明晚公主还没有醒来,公主便永远醒不过来,伤口若此间没有好转,不出三日,公主便会没了。”
多泽吓的后退了一步,震惊的望着跪地的人,又看着帝辛和白墨泽,两人的震惊丝毫没有他少,但都各自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