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正好,自己也懒得和这群医护人员交涉,爱谁谁吧,让于蕙去解释也可以。
"两位老哥,我出去有点事——"
王羯从衣领里掏出一*作证,上面是姓名和工号。
“毓……烬……哦,是您啊,请便吧。”
左边的是个陌生保安,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个头,但手臂比陈昊还要粗壮两圈。
“嗯。”王羯应了一声,也不顾那边还在树荫下顶着烈日翘首盼顾的救护员,径直跑了。
按着记忆中那辆救护车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循着来时的同一条马路的回道离开的。
……
他走后,坐在靠左边位置的壮汉疑惑道:“那瘦麻秆不是上面派下来的高级异士么,现在太阳这么大,他出校是要去干嘛?”
“谁知道。说不定和刚才……刚才那异类的气息你也察觉到了吧,人家说不定就是处理这事去的呢。”
跟他相比明显要瘦一些的同伴回答道,两人都留着寸头、皮肤呈古铜色,看上去就带着一股剽悍气息。
"啧啧,高手就是高手,异类都敢独自处理。"
两人齐齐感叹道,浑然不觉叫他俩如临大敌的异类才刚刚从身边经过。
……
书院附近的马路情况王羯很熟悉,自路口向外的第一条街道是出去唯一的途径,那救护车的驾驶员明显没有踩好点、做好准备工作,居然就这么大剌剌把车往那条常年堵塞的老街上开。
哈哈,天助我也。
不过,那些人莫名其妙的要骗走景柚做什么?
还有,他们是怎么想到伪装成救护车来掳人的?
王羯顺手招呼来一辆停在路边的电瓶车,思考着如上问题。
这电瓶车是刚开来的,看样子是刚接完一单客,开始找下一单子,正好和王羯撞上了。
“靓仔,去哪里啊?”电瓶车老板是个典型的岭南人,身材不算高大,年龄约莫四五十岁,皮肤黝黑,满是皱纹。
“老板,顺着这里朝下走,就是那条常堵着的街,载我去那里,多少钱?急着追人。”
王羯也没客套,直接把目的地告诉他,提出了要求。
“啊,那里啊?”老板想了两秒,直接道:“我刚才从那里绕过来呢。堵的厉害,不过估计也快疏通了,你要追人的话,要是他坐车可能还赶得上。钱就免了,两里地而已,看你也挺急的,来,上车吧。”
闻言,王羯直接腿一跨,蹬上电瓶车,道了声谢坐稳后,司机便绝尘而去。
……
上午十一点的烈日直射在柏油马路上,烘烤的似乎光线都扭曲了,蒸腾出股股热气。
老街连着一片相当重要的交通枢纽:三个城区的交连之处,故而这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旧马路上时常排着条几公里的车龙。
在将近堵了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黑色小轿车里的司机终于迎来了疏浚的曙光。
他前方的车龙已经开始缓缓前进崩解了,看样子是刚发生的追尾终于收拾完啦。
司机把旁边不锈钢杯里的水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久皱的眉头才悄悄舒缓下来。
把插在接口里的钥匙用力一扭,原本黯淡的仪表盘统统亮起来,发出滴滴的噪音,却在他的耳朵里无比顺耳。
终于能开动车了啊……最近限购令越来越严了,这车要是不熄火,晾个半小时,还不知道油耗光了的话下一次能补充到是什么时候。
双手攀上方向盘,默默发力,司机开始盘算着这次迟到的损失该怎么弥补了。
正待出发间,他的眼光忽然看见左上边的车队里停着一部白色的大方车,看涂装……好像是救护车?
哦,救护车啊。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
救护车不是可以走紧急通道么?怎么也跟着在车龙里排队?
哦,笛子熄灭着,是没护送的病人嘛,难怪了。
他平息下疑问,双目直视前方,静待轮到自己驱车离开。
忽然,透过封闭着的车窗玻璃,司机忽然听到什么动静,好像是什么很多人在怒骂,还有噔噔的声响,是从右边马路对面传过来的。
什么情况?
模模糊糊听到那异动后,司机好奇地朝那方向看去——
一个中等个头,看不清年龄的人飞跑穿过对面并未堵塞的马路,直直翻过护栏,奔向自己这边。
那人疯了么,不怕被撞死?何况我们这边也已经疏开了啊,马上所有汽车都要发动了!
可能是还没看清楚情况,他这边靠右的几辆车已经先行发动,缓缓前行,整条车龙都移动起来。
那个疯子,真的要被撞死了,他要做什么?
一时间,车笛四处乱响,交汇的整条马路嘈杂无比。
与此同时,司机后面的一辆红色吉普见缝插针,要绕到右侧前进,却与冲来的人对了个正着——
血肉之躯怎么敢和金属猛兽相撞!
那人在要即将被刮到瞬间猛然跃起,没有助跑,没有起跳,只是单腿以违反物理常识的模样蹬在车前盖上,一个后空翻,便稳稳地落在开始高速行驶的吉普顶。
正是王羯。
本来纹丝不动的车龙开始缓缓行驶起来,速度愈来愈快,以至于可以用奔腾来形容,王羯站在这辆骚红色的吉普顶盖上,目光开始搜寻自己之前已经看到的救护车。
吉普车的车主没理由发现不了自己顶盖上还站着一个人,后面其他车的驾驶员自然也都看见了,于是目击者们刻意放慢了速度,惊惧地看着这马路上的危险情景。
王羯弓步踩在吉普车上,剧烈刮过的风忽的他眼睛都不大睁的开,只能勉强搜寻目标踪迹。
找到了!
那辆救护车明显没有发现刚才马路上的动静,只是维持着四十迈左右的速度不徐不疾地前进,看目标,很可能是前面的岔道。
王羯眯起眼睛,默默估算着距离——
六七米左右,自己所在的这辆吉普速度更要慢些,拖下去两车之间的距离很可能会越来越远。
那么……
红色吉普车车主正胆战心惊地驱车前进,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抢道占行了,硬是给自己的车招来了个不知道底细的神经病,这会儿还直愣愣地站在车顶上——
妈的,这可是公路啊!
忽然,原本要比平常重上一些的车辆向上一松,接着他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迷彩作训裤的瘦削背影纵身向前一跃。
车主几乎要被这一下子惊呆了,手里的方向盘不受控制地打了个转,眼见就要冲向马路旁。
“吱~嘎嘎嘎嘎嘎嘎!”
红色吉普鲜艳明骚的外门在绿化围栏边蹭下一连串刺目的火花,眼见就要撞上一只水泥柱子,车毁人亡。
车主在生死边缘也算是及时反应了过来,在事情无可逆转前及时踩下了刹车,只是车门略有变形、被刮掉了长长的一条漆。
他双手放下方向盘,瞳孔收缩,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滴滴自脑门沁出的汗珠在刺目阳光下闪烁。
刚才那个人……
抬起双眼,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后门上拖着的黑色人影,车主的眼里不可抑制地闪烁着惊惧的情绪。
出了这么一遭,长长的车龙再次积蓄起来,好在没有什么人员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