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嘈杂,但王海心和李诺归对视一眼,继续吃着碗里的面,凑热闹是个病,他俩没有。
一碗面吃完,二人擦了擦嘴就要出去,身上的行头太脏了,要换一身。走出酒家,只见在酒家的不远处,五个人和一个人对峙,周围围着不少人。
“不听是吧,那你就休怪老子手里的刀不长眼了。都给我上!”一个小眼睛少年一声大吼,他周围的四个人抽出手中的刀剑,冲那个人冲去。
与他们对峙的那个青年身穿一身布衣,左手持一柄环首刀,见几个人冲过来,也不慌,刀一架,拦开一路来袭的兵刃。脚下腾转,又躲开斜地里刺来的兵刃,贴到一个人身边,右手握拳,一拳打倒与他贴身的人的肚子上。那人当时捂着小腹趴下去,没有了战力。
倒地同伙的其他三人见状,心理都怯了几分,但还是挺剑而刺,发起第二轮攻势。因为刚才的腾转,现在布衣刀客被他们围在中间,前面两人后面一人,刀客身体一蹲,一招扫堂腿放到了前面两人,回手一挥环首刀,拦开后面一人刺来的剑。布衣刀客脚下发力,身体朝落单的修士冲去,那修士的剑刚被拦开,正要回剑防守,手腕却突然被那布衣刀客死死攥住,动弹不得。布衣刀客左手转腕,以刀环击向那个修士的侧腰,一声惨叫之后,那个修士也是倒地哀嚎。
“好!”一旁看戏的李诺归不禁喊道。
那两个只是被一腿踢到的修士,看见四人竟也没能伤到布衣刀客丝毫,便捡起兵刃回到了小眼男人身边,他们两个是不敢再和他打了。
小眼男人显得气氛异常,甩手两个巴掌抽在了回来的那两个修士身上,怒吼到:“废物,我司马家就不应该养你们这群饭桶!”
小眼男人看了一眼那个布衣刀客,用手指着他说道:“司马平,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你好看!”随后转身而走,也不管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同伴。
人群渐渐地散了,李诺归看了王海心一眼,王海心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李诺归也明白他的意思,便转身和王海心去找裁缝铺了。
在官府的地窖,是一个存放证据或者尸体的地方,眼下周围的地上,正是躺着不少尸体。
“这就是那几个水贼的尸首?”一个表情严肃的老者说道。
“是的司马家主,正是那水贼的尸首。”旁边站着一个胖胖的男人,正是那大人。
司马家主掀开盖在水贼们上的白布,一具具尸体展现在他的面前。尸体显然让人处理过,身上的血迹都已经让别人擦掉,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身上的伤口。
司马家主眼睛慢慢扫过,最终在一具尸体面前停下脚步。
“真是漂亮。”司马家主由衷的赞叹“这真的是那两个少年杀的。”
“他们是这样说的,具体如何我们也不知道。”那流说道。
“如果真是他们干的,那我还真要见见他们。你看,这具尸首,只有两处伤,左腿被人割裂,之后就是身首异处。这应该是交手时一个剑弧砍到左腿,然后趁他重心不稳时一剑砍掉脑袋。真是老辣,没有丰富的战斗技巧和高超的剑技是无法办到的。”司马家主点点头。
“那其他的呢?”那流问道。
“其他的也算可以,但招式太拖沓,太乱。”司马家主顿了顿“像是乱砍的。”
那流只是个官,表面上管着浮阳镇,实际上浮阳镇真正的主人是司马家家主,也就是他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懂这些修士的东西,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逢迎司马家主,接下来的环节,才是他最拿手的。
“哎呀,司马家主真是洞若观火,独具慧眼啊,仅凭几具尸体就能看出这么多的信息,真不愧是高手。别说这几个水贼,就是再来几十个水贼,司马家主也能轻松化解!”那流说的唾沫横飞,似乎还要说下去
“行了行了,别说了。”司马家主看起来也不吃这一套,转过身要离开地窖“你把这群水贼的尸体处理了,记得要把文儿的名字报上去。”
“是、是”那流一脸的谄媚,逢迎着司马家主。
晚上李诺归和王海心在酒家里喝着酒,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那群水贼真是不够看啊,几下就被我放倒了,还以为那个船老大有什么能耐,也不过如此。”李诺归砸吧着嘴里的酒说到“这山泉清还真有点意思。”
王海心也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说道:“咱们两个占了大便宜,估计是那群水贼看你我还小,应该没过结丹,就想着蒙汗药发作之后在对付。结果你我运气排毒之后,反倒是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至于船老大,还是有点东西的。这酒是有点意思”
“海心啊,咱俩都到了东洲了,之后怎么去找紫馨呢?”李诺归放下手里的酒杯,双眼直视王海心。
王海心不去看他,饮尽杯中酒,说道:“咱俩就沿路打听吧,或者说等你闯出名堂来,也好找。”
“兄台,何必躲在后面,想见我们两个,过来打个招呼就是了。”李诺归突然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王海心一时不解,但随后就明白了,李诺归后面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
“公子好功夫,竟能知道我藏于门后。”缓缓走来的那个人一身布衣,腰挂一柄环首刀“在下司马平。”
“王海心。”
“李诺归。阁下就是白天那个布衣刀客,请坐。”李诺归转过身,拉出一条凳子让司马平坐下。
“正是,司马文那个小子得知曾宝回来,拉上几个人就要回去报复,让我拦了下来。”司马平说道。
“哦,司马文为何要报复曾宝?”曾宝他们认识,是那批水贼里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
“两年前司马文刚过结丹,便觉得自己了不起,去鱼市上挑事,兴许是司马文没挨过打,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渔夫一巴掌抽哭了,丢了人,于是他用司马家的势力,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那曾宝正是渔夫的儿子,司马文听到他回来,竟然还要找他麻烦。”司马平解释道。
“阁下也姓司马,不知和司马家有什么关系?”王海心问道。
“我是司马家捡的弃婴,内族子弟,修炼天赋要好一点,司马平处处和我过不去,司马义对我也没什么感情。今天这次出手,完全是我想来拜访二位,结果他非说我挡了他的路,我一气之下,就真的挡在路中间不让他们过去,然后也就起了这些摩擦。”
“兄台身手不错啊,四个打你一个碰都没碰到你。”李诺归在一旁夸赞道。
“也没什么,那几个内族子弟只是仗着血缘关系进的内族,平常和司马文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什么能耐。”
“司马文什么来头,这么蛮横?”李诺归继续问道。
“着说来就话长了。当年司马家族族长之位传给了司马义,司马义也算一个能人,司马家在他的手里成为了浮阳镇真正的主人,可有一事令他苦恼万分,就是他与发妻十几年,未得一位子嗣。后来他老婆死了,又纳了一房,才得司马文这一个儿子,自然是万分疼爱。”
“原来如此,那请问司马公子,你为何事找我们啊?”王海心话锋一转,直刺要害。
司马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二位公子的功劳估计要被抢了,剿灭水贼这件功劳,估计要算在司马文的头上了。”
“没什么,虚名而已,我们不在乎。”王海心刚说完,就发现李诺归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那也好,二位公子不要这虚名自然是很好,也就不会和司马家起什么摩擦。”司马平说道“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二位要找人,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讲,快讲。”李诺归一听他说和找人有关,立马来了精神。
“敢问你们要找的人是自己离家还是意外失踪?”
“意外失踪,意外失踪!”
“我知道一个地方,是个地下买卖场,一般盗贼偷窃来的贵重东西,市面上不不能流通的东西,都在那里出售。其中人口贩卖,也是一大市场,像现在风头正盛的日月教,正是哪里的老顾客。估计二位要找的人十有八九是让人拐去了。”
“还望兄台告知,这份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李诺归说着就要跪下。
“使不得李公子,快快请起。”司马平拉起李诺归,说道“我当然要告诉二位,只是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答应不答应。”
“何事?我们一定答应。”李诺归说道。
“还请李公子不要这么急着答应,二位可知东海论剑?”司马平说道。
“知道,四年一次,在东海的一座小岛上,会举行针对天下年轻修士比赛。各大宗族也会参加,并物色一些资质不错的闲散修士纳入己族。”王海心说到。
“正是,我想邀请二位与我一同参加。那地下买卖场,也在我们去的路上。”司马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