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刚走了没几步,就又再此回头,满头的长发被甩的随风飘荡。
孟信看王淼又转过身来,赶忙直了直身子,脸上赶紧露出了笑脸,嘴上微微开着,像是想要说话,却又没出声。
王淼眨了眨眼,很是委屈的再次转过身。她纤弱的身影被夕阳照在了地上,被拉得很长,很长,更显孤单。
王浣等人也已经跑了过来,他们赶紧围着王淼生怕她在跑丢。王淼根本就没有理他们,只是一脸失落的自顾自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王浣很奇怪王淼在嘀咕着什么,可想听却怎么也听不清。
夕阳下的余晖照在王淼孤寂的身影上,使她变得更加孤单,在周围人的衬托下,她一袭金色的纱衣屹立在众人翠蓝的衣衫中,顿显耀眼。
孟信站在门口看着渐渐消失的王淼,嘴里喃喃道:“呼,兄弟啊,有这么个人对你知冷知热,你是得多幸运哪。”
孟信便转身离开了东院门口,向院内走去,东院的大门缓缓关闭。
南宁,南宁的城墙是由赵琇督造,花费重金,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城池加厚,加高。使得原本就坚固的城池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南宁城的南门是这座城池的主门,城门由两扇巨大的铁石铸成,坚固无比。可也沉重无比。
五年前赵琇因为这两扇铁门头痛不已,如何将这两扇铁门装到城门口,并且将其灵活的开启和关闭,成了赵琇和辽州制造局的众工匠们的头等难题。
辽州制造局众工匠一起为辽州的城门设计了图纸,按照原来的设计,是要将两块方形的大铁门底部按上滑轮,并在地上用铁水注上轨道。
可是实施的过程中,众人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那就是在大门敞开的时候,由于铁门过厚,所以开着门时城门处会显得十分狭窄,根本无法承担平时人员的流通。
一时间赵琇广招天下有才之士,一起来想对策。
最后终于有一个叫斑羚的人,提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办法。他提议将两块铁板重铸城一个直角三角形,将直角三形的一个边,镶在墙体之中,利用滑道来控制城门的开启。
一时间辽州制造局的众工匠根本无法理解斑羚所提的想法,只有赵琇这样特殊的人才有这样前卫的思想,赵琇很是欣赏他,命斑羚任建造城门的总司长。
费时五十三天,消耗上万斤铁水铸成的铁门就这样被打造成功,两块超厚的铁板就这样被镶进了南宁城墙。
自此辽州独具一格的城门便成了来者必看的风景。
天边的阳光已经完全落下,天空中只剩下红色的余晖。南宁城与天武各州的城池不同,就算到了深夜南宁也绝不会关闭城门,南宁城的城门没有盘查,没有入城税,十二个时辰里都是开启的。
因为太阳即将下山的缘故,南宁城进出的行人变得很少,可这时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骑着一匹快马,飞速向城门驶来,马速很快,快到正在街边的行人纷纷皱起了眉头,拍着胸脯,好像被马上的骑士吓到。
一骑绝尘,赵琇自己一人骑着马,穿过城门,飞速向南面驶去。赵琇胯下的骏马,是一匹纯黑色的草原马种,是一匹十分罕见的汗血宝马。
此马可以日行千里,赵琇骑在马上感觉并不是很颠簸,毕竟他也和这匹马有了良好的感情基础。
赵琇望着官道两旁郁郁葱葱的茂林,心里感觉顿时舒畅了起来,虽然整条官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赶路,但他就觉得十分悠闲。
“唱个歌?唱个什么呢?流行还是民谣呢?”赵琇自己不停地在马上保持着平衡,看着幽静的小道上空无一人,心里不禁有些莫名的开心。
“丁香花?还是南山南?”赵琇努力想着,他几乎要忘记的旋律,哼着只有他才懂得曲调。
官道两边的密林散发着独有的芬芳香气,赵琇骑在马背上,跑的越快,鼻子里的香气越浓郁,他的精神越旺盛。
“我要是能在这儿住上一辈子该多好?种一片茉莉花,天天闻着香气,左手搂着淼儿,右手抱着孩子,什么时候要是能过上这日子,给我什么我也不换。”赵琇做起了美梦,眼睛里虽然是漆黑的道路,但脑子里尽是脑补的画面。
赵琇不知不觉得已经奔出几十里,突然觉得头上的斗篷帽很是不舒服,左手按住马的缰绳,右手将头上的斗篷帽摘了下来。
赵琇小心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渐渐地伸了个懒腰,“老了老了,没想到才十九岁,身体就真么不抗造,才跑了半个时辰就累得浑身生疼。”自己下意识的用手捶着腰,渐渐地锤到了大腿上。
当赵琇捶到大腿时,手上突然传来咯手的感觉,心里不禁一阵抽搐。
“唉我去,他妈的石洪宗,老子要是不把你皮拔下来,骨头抽出来,肉剁成肉酱喂狗,我赵琇今生就枉为人。还他妈想杀我,我就对要你死在我前头。”赵琇摸了摸已经断了的左腿,不仅越想越恨,越想越痛苦。
赵琇十三岁那年,赵琇的母亲请遍天武所有名医,都没有人能治好赵琇的左腿。在风涧峡一战,郑信石将赵琇的左腿腿骨刺断,因为当时还处于危险之中,护卫首领廉飑只能将赵琇连夜带往辽州之后在做治疗。
也正因如此,赵琇的左腿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再也无法复原。从那以后,赵琇的腿就再也没有过知觉,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赵琇为此痛苦了几个月,他就在那几个月像变了一个人。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了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的办法,那就是将左腿的烂肉割掉,换上特制的假肢。
赵琇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回忆,因为在过去他有太多向往都忘不了的事,他怎么可能还会特意去记起?
官道渐渐变得崎岖,道路也越来越狭窄,赵琇借着月光能看到隐约间前面有一座座小山丘,赵琇一勒缰绳,将马拽到了一条通往山上的隐秘小道。
赵琇全凭记忆找到的小道,就算在白天都很难发现这条小道的存在。
小道上荆棘丛生,就连汗血宝马都得小心翼翼的缓慢通行,赵琇怕树上的树枝刮伤自己那唯一能拿得出台面的小脸蛋,所以赶紧将斗篷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