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赟提着袋子快步上前,越接近院子,越有种心悸的感觉,肖凡赟敏锐地感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院门大开,里面却死寂一般的安静。
孤儿院不应该有孩子的吵闹声吗?
院子前有一排灌木,肖凡赟在院子外面停下来,把袋子放到旁边,弯下腰,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调整姿势,从蹲着变成趴着,趴在灌木丛后面。
调整完姿势,掩护好身形,肖凡赟轻轻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开面前的灌木丛。
又立刻把头低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肖凡赟内心震惊,那个耀哥怎么会在这里,从他现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耀哥一个人。
肖凡赟重新抬起头,看到那混蛋就在院子里,正比划着一把军刺,嘴里大声地咒骂着:“死老太婆,你报警啊,还特么想打电话,老子弄不死你。”
啪啪,传来几声打耳光的声音。
“说,你把孩子都弄哪里去了,这里特么不是孤儿院吗?怎么一个孩子都不见了,耿小亮呢?”
一个女人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是吗?”耀哥阴森森地说道:“我觉得你马上就会告诉我。”撕拉一声传来。
肖凡赟心里一紧,内心焦急无比,只看到耀哥手里拿着一截白布在那狂笑。
糟了,是谭月茹的裙子。不能再趴在这里,这里离院子还有点距离,真要发生点什么,反应会不够迅速。得想办法往前挪挪。
“住手,我说。”苍老的声音喘着粗气,“孩子被村里接去看戏去了,小亮也跟着去了。”
“他妈的都去死,姓马的白眼狼,沈丽你这个贱人,死光头,还有该死的警察,追老子追的这么紧。”耀哥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一瘸一拐的。
耀哥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还有你这个死老太婆,连个孩子也看不住,去看什么鬼戏,老子马上就要被警察抓住了,老子做的事情够老子吃枪子,现在老子就想来看看我兄弟留下的种,你他妈居然让他去看戏。”说完一步冲上前去,噼里啪啦一顿打。
冲进去吗?肖凡赟心想,不行,得找个家伙才行,四顾看看,身边不远处有一截树干,手臂粗细,估摸着有个一米五左右,下面还挂着一些残留的树根。肖凡赟看了一眼院子,没有发现耀哥的身影,匍匐过去捡起树枝,胡乱扯了几下,握在手里掂量一番,凑合吧。
踮起脚尖,借着院墙的掩护靠近院门,小心翼翼地往里探了一眼,马上把头缩回。
谭月茹坐在地上,被绑在院子里的一颗树上,嘴也被堵上了,连衣裙少了一截,其余来不及看清。
暂时应该还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跌坐在地上,头发披散。耀哥正站着喘粗气。
不行,不能冲动。
肖凡赟暗暗告诫自己,自己平头百姓一个,也就打过群架,拍过板砖,对面这位可是真真的社会人,盲目冲动,别到时候人没救下,还把自己给折进去。
也许应该等等警察,看耀哥这个样子,估计一直在逃逸中,也许很快就会有警察来了。
肖凡赟调匀呼吸,隐蔽起来,连头也不敢再露,反正这个距离有点什么响动都能听得到。
只听着耀哥在里面喋喋不休,一番胡言乱语毫无逻辑,说着说着声音高了起来:“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今天……”忽然停了下来。
肖凡赟皱着眉头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得老女人一声凄厉的喊声:“畜生,你想干什么?”然后就是嘭的一声,像是有人被踹到在地。
肖凡赟感到事情不妙,再也顾不得隐藏,探头看去,只见耀哥正在撕扯谭月茹的衣服,连衣裙的已经被掀起一半,谭月茹双目圆睁,表情惊恐,正拼命的揣着脚,正好踹到耀哥之前受伤的部位。
肖凡赟热血瞬间涌起,正准备不管不顾就冲进去,只见耀哥退了回来。
“啊,老子弄死你,你个骚娘们等着。”耀哥见到大腿部位鲜血淋漓,只好拿起之前的那块布准备包扎。
谭月茹清冷的脸庞露出极度悲伤的神色,银牙咬着嘴里的破布,都快咬出血来了。眼看自己就要被这个畜生给糟蹋了,脑海中闪过肖凡赟的身影,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难道已经逃跑了吗?
肖凡赟凝神一看,耀哥嘴里正咬着一根木头,低着头,双手正用布包扎大腿上的伤口。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更重要的是那把刀放在院子的石桌子上。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肖凡赟鼓起勇气,挺起身子,再次确认耀哥仍在包扎伤口,紧攥着木棍猛地爬起身,跨过院门直接冲了上去。
耀哥流了好多血,疼得快晕过去。
过去一天东奔西窜,昨天晚上也没睡个安稳觉,大腿早就受伤,失血过多,体力,注意力都不如以前,何况受这么重的伤,现在低着头正包扎伤口,眼前有个黑影冲过来,他精神恍惚以为是错觉。
他恍惚间抬起头傻看,瞬间愣住了。
肖凡赟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挥起木棍往他身上招呼,“嘭”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往耀哥的头上抽去,耀哥反应还在,下意识抬起胳膊护头。
“嘭”,又是一下!
肖凡赟像疯了一般拼命抽打,劈头盖脸一顿乱打,打到那里算那里,只要别落空就是,一根树木被他抽的带起了声响。
一边抽一边边声嘶力竭地咆哮道:“耀哥是吧,让我等着是吧,欺负老人是吧,谁让你碰月茹的。”
谭月茹看着眼前陷入疯狂的肖凡赟,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耀哥连着被狠狠的打了几下,一个没个挡住,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嗡嗡作响,这下连手都抬不起来护脑袋了。
肖凡赟一看,趁他病要他命,手里的树干更是连续砸向耀哥,也不管是不是会打到要害,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
“不动了?装死是吧,来让我看你是真死还是假死。”肖凡赟可不敢大意,高高举起手中的树杆,正准备劈头盖脸的朝着耀哥的脑门正中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