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落不屑一笑,“殷姑娘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少女清冷的声音散在众人的心上,才回过神来。
“殷尚书,今日您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殷姑娘提出斗画,赌约也是她提出来的,不仅输不起,还处处出口伤人。我方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将军府的姑娘好欺负。”苏晴落淡淡一笑地说道,“那以殷尚书之见,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殷尚书在朝中十几年,自然是老奸巨猾,不过此时却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逼着做选择。
今日他还有得选择吗?
“雅儿,愿赌服输,既然是你提的赌约那就应该履行。”
“爹!”殷施雅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爹爹。殷施雅还想再说什么,触及到殷尚书的目光,十分不情愿地走到苏晴落面前。
正欲跪下,却听到面前的少女淡淡地说道,“殷姑娘,跪就免了吧,做三天丫鬟便可,毕竟将军府和尚书府关系向来不错,不过我希望下次殷姑娘作什么事情之前,好好想想,别做了别人的枪。”
说着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苏晴月身上。
殷尚书听了,目光微敛,殷施雅一脸不明所以。
二楼之上,将这一场闹剧全部收入眼底,沈赐把玩着一支海棠,日头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微风吹起他的衣角,而眉眼英气逼人,思索的模样更让人赞叹公子无双。
“有意思,今年的考核真是太有意思了。”云还暮忍不住说道,“我竟不知在这京城还有如此妙人,苏家的姑娘还真是有意思啊。”
沈赐将手中的海棠往云还暮的怀里一扔,站起身来,“怕是此花带毒,你离她远点。”
有毒?最喜欢带毒的美人花。
事情结束,苏晴落快步追上谢易,“二舅舅,请留步。”
“有事?”谢易语气不善地说道。对于这个不争气地外甥女,谢易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二舅舅。”苏晴落一脸委屈,“你别生气了,今日软软已经受了委屈了。”软软是苏晴落的乳名,苏家长房都是唤她的小名。
谢易一愣,脸色缓和了不少,苏晴落长大后很少跟谢家人亲近,一句软软让谢易眼眶一热,“既然受了委屈,为何还要放过殷家?讨回来不就行了。我谢家的女儿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苏晴落不由觉得好笑,谢家是百年的大儒世家,个个都是儒雅之人,偏偏生了她的母亲谢姒和她的二舅舅谢易没有半点儒雅的脾气,还十分护短。
“是是是,软软听舅舅的。”苏晴落上前挽住谢易的胳膊,撒娇道,“有舅舅在,谁也不敢欺负我。”
“不过今日是个例外,殷家怎么说也是世家,父亲不在京城,我总不能给他树敌吧。”
“哼,有你舅舅在,殷家算个屁。”
“舅舅。”苏晴落无奈地笑道,“外公要是听到你这句话又该说你有辱斯文了。”
“你外公要是知道你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该被你气死了。”世人皆知谢家人最是护短。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怎么会修补灵山散人的画?”谢易疑惑地问道,平日里他这个外甥女很是平庸,而且性格懦弱,怎么几个月没有见,不仅变得有才华,连性情也遍了。
“一本书籍上记载的。”苏晴落说,“我只是凑巧罢了。”
随墨画法的确是她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不过这本书现在还没有现世罢了。
苏晴落随着谢易一同走出国子监,将谢易送到马车边,谢易忽然转身,“软软啊,你若是在苏家受了委屈,告诉舅舅,我替你出气。”
“知道了,舅舅。”
这是她重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位至亲之人,突然鼻头一酸,点点头。
送走了谢易,苏晴落迎面碰见了怀亲王,脸色微楞,忙福神,“见过怀亲王。”
“哟,这不是苏家六姑娘嘛,能在这里遇到佳人,看来本王艳福不浅啊。”怀亲王话说的十分的下流,眼神也十分猥琐。
这让苏晴落恶心想吐,她冷冷地说道,“民女告退。”
怀亲王也不拦着,毕竟人来人往都是人,要想得到佳人,不急于一时,不过这位美人脾气倒是很大,有意思。怀亲王看着苏晴落地的背影越来越炽热,带着贪婪的欲望,这让慕康宗十分不悦。
身后人有的为苏晴落感到可惜,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被怀亲王看上,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有的幸灾乐祸,将军府又如何,皇权面前,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