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仁的钱不足以支撑给宫雪好好包扎一下,左右只要耳朵不掉下来就行,索性开一点药回来涂,至于她会不会疼到冷汗直流,甚至女孩子的耳朵上会留下疤,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闹腾到深夜,爸爸回来了,宫彤几乎被吓破了胆。
宋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之后,本以为宫仁会跟她同仇敌忾,但他却盘腿坐在沙发上,幽幽的吐出了一句,“那口红不是彤彤弄断的吗?我上回还看见她在卫生间里拿那口红往嘴上涂,不小心掉地上了,摔成两截,然后她又捡起来放回去了。”
宋喜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阴晴难定,然后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宫雪,只见她用被子蒙着头,不知睡着了没有。
倒是宫彤早已经被吓傻了,结结巴巴的想要认错,却见宋喜慈爱一笑,说了句,“哎呀,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快睡觉吧彤彤,明早还得上学。断了就断了,以后我用小拇指沾了涂也是一样的。”
全当古代人在涂胭脂了。
宫仁见娇妻发了话,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可不喜欢家里人总是吵吵闹闹的鸡犬不宁,而他清楚的很,决定家里和睦还是吵闹的主要元素还是在于宋喜。
作为一家之主的宫仁,此刻便摆起架子训斥了几句,“好了好了,这事就过去了。老婆,等我月底发了工资就给你买一支新口红。还有宫雪,你也是。你宋阿姨操持着一大家子的人不容易,你少惹她生气!”
宫雪的伤口疼得根本睡不着,此刻听着父亲的话,只觉得眼睛酸酸的,好像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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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彤不喜欢跟她一起上学,宫雪又何尝不是一样。
在又一个黎明升起来的时候,宫雪忍着疼,准备轻声去厨房热一个馒头吃了就去上学。
晚回家会被误会和男朋友约会,那便早一点到学校学习吧,左右在这个所谓的冰冷的家里多停留一秒,她便多一分恶心。
“干什么?大早晨的就弄得叮叮咚咚,还让不让人睡觉!”宋喜踢开被子,朝着厨房骂了一句。
宫雪从冰箱里取出来昨天大家吃剩下的馒头,还没有放进锅里,就听见继母的骂声,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别吵,别吵。”宫仁睡得迷迷糊糊,和着稀泥,“孩子要吃饭嘛!雪儿小点声就是了!”
宫仁也觉得宋喜有点过分了,若是宫彤要吃早餐,她不仅亲自起来,做好饭菜,还总担心营养不够,不合宫彤口味。
轮到宫雪……宋喜又没好气的骂了句,“吃什么饭?做饭不浪费电啊?电费不要钱的啊?”
“好了好了,叫宫雪把全家的饭都做了就好了。”宫仁说完,已经支撑不住眼皮,再一次睡了过去。
“做个屁!我又不起床,吃什么饭!”宋喜重新躺了回去,继续睡觉之前不忘嘀咕了句,“谁知道她会不会往饭里放老鼠药!”
宫雪脚步重了重,然后她默默将那个馒头又好好放回了冰箱,空着肚子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