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
“是镇北王!”
“镇北王回来了,王妃有救了,王妃有救了!”
望着锦衣白袍的江策踏雪而归,就要强行与禁卫厮杀扭打的老百姓都是欣喜不已,他们看向持戟而立的江策,眼眶中都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行行泪水。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镇北王回来了!
江策满头的白发随风轻舞,他凌空飞跃,手中的方天画戟在此时迸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之音,如同龙吟,在天地之间久久流转回荡。
伟岸挺拔的身影挡在了秦知雪面前,江策低头将掉落在地的锦衣为她披上,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知雪,对不起,我来晚了。”
“周将军死了,刘知府也死了……”
秦知雪抬起白皙如玉的下巴,一行行眼泪顺着脸廓缓缓低落,她声音凄婉,“霍将军,陈将军,徐将军,他们……他们都死了……”
“还有雨萱,她不过才十五岁的小姑娘……”
干裂的唇角有点点晶莹剔透的血丝低落。
秦知雪看着眼前的江策,空洞茫然地眸子中有泪水也有自责,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哽咽道:“江策,我冷……我好冷啊。”
“知雪,你累了。”
江策鼻尖发酸,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
踉跄羸弱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秦知雪就这么晕在了江策的怀中。
恰逢其时,密密麻麻的金甲禁卫成群结队的呼啸而来,他们卷起澎湃汹涌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将江策牢牢的围拢在了里面。
而城楼之上,刘寻望着江策那锦衣挺拔的身影,眸子中寒光闪烁,他抿着兰花指轻笑道:“镇北王,奴才已经查明,你私自豢养军队,意图谋反,今日又敢劫杀刑场,可谓是做实造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阉狗!”
江策猛然抬眸,与这高高在上的刘寻隔空相望,他怒吼道:“区区阉狗也敢定本王的罪,你算什么东西?”
“哼!”
刘寻居高临下,阴鸷怨毒的目光俯视江策,淡淡开口道:“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么今日,奴才只好送你一程。”
说完此言,刘寻屈指一弹,“给我拿下!”
“取得镇北王头颅者,老奴自当禀告陛下,封侯进爵!”
轰隆隆!
成百上千的禁卫抽刀而起,带着凌厉恐怖的杀光冲向了江策。
“来得好,今日,本王就大开杀戒!”
江策一声长啸。
左手揽住秦知雪纤细的柳腰,他右手握住方天画戟,恐怖滔滔的力量顿时如同洪水般爆发而出,战戟所过,大片的血花爆开,数不清的黄金玄甲咔咔爆碎,如同碎裂的石头,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
一步杀十人。
白衣不沾血。
江策怒发冲冠,今日他为怀中佳人,为了自己麾下将军,斩杀了大梁的禁卫,杀向了曾经保下的城池。
“杀!”
“杀!”
“杀!”
面对江策的所向披靡,禁卫军越来越多。
满城尽带黄金甲,刀光所过,悍不畏死的禁卫冲向江策,他们足足三万有余,密密麻麻的宛如黄金蚁,就算眼前的这位镇北王乃是战神降世,可人力有时穷,面对这么多浩浩荡荡的禁卫军,他又能撑得住几时?
噗!
江策横戟而起,可怕的力量斩在一位禁卫的肩膀上,鲜血登时如同喷泉般喷溅四方,而后顺势一扯,黄金玄甲应声爆碎,眼看着碎甲纷飞,江策八步赶蝉,所向披靡,继续向前。
一排接着一排的禁卫纷纷倒下。
地面被鲜血染红。
猩红的血迹染红了江策的锦衣,他就这么怀抱着秦知雪,面对着眼前的数万大军,一步步靠前,慢慢走向城楼台阶。
看着宛如一群恶狼与蛟龙之间厮杀的紧迫与压抑,刘寻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江策的无穷怒火,他再也无法安心坐着,当即站起身来,冲着禁卫再次怒吼,“愣着干什么,给老奴动手!”
此刻。
黄金禁卫步步后退,他们面对这杀神,看着成百上千死去的弟兄,无人再敢上前。
啪嗒,啪嗒。
江策登上一层台阶,紧接着,两层,三层……
步步紧逼。
“禁卫军,杀!”
突兀之间,一声怒吼响彻城头。
悍不畏死的禁卫军再次蜂拥怒起,江策横起战戟,一跃而起,可怕的劲气呼啸直下,只听噗噗的声音响彻,又是大片血花爆开。
鲜血,白雪。
浸染了城墙。
江策怒杀五百米,杀掉禁卫三千余,最后如同沐血而归的修罗,出现在了城楼之上,他眯着双眸看向了脸色煞白的刘寻,手中方天画戟横起,“阉狗,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