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身处在凛凛寒冬,冷得直发抖。
周围开始响起了若有若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诵经声!
那诡异的语调和语速搭配上现在的环境,让我明明很冷,却直冒汗。
我也顾不了许多,摸着黑朝张猛他们的方向迈步。
本身我们离得也并不远,应该来得及。
可我这才刚一迈步,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脚脖子。
那劲儿大的吓人,我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血腥味越发浓郁。
我不光挣脱不开,没过一会儿,还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流淌到我的脚下……
“老四!”
猛哥一边着急的唤我,一边伸出手摸索。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也伸出手。
终于,我抓到了他的手,多少安心了一些。
可抓着我脚脖子的东西死活不肯放手,还在把我往墙边拖。
关键时刻,顾梦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终于带来了亮光。
看清楚我后边儿是什么东西之后,猛哥更加着急了。
“妈了个巴子的,给老子放开你的鬼手,别碰我兄弟!”
眼看实在是摆脱不了,猛哥一只手拽着我把我往侧边拉,另一只手提溜着桃木剑,几步上前,狠狠一斩。
那抓着我的,黑漆漆的,已经腐烂的手爪被砍了下来。
看清楚我身后到底什么情况之后,我心头一颤。
墙面上写满了鲜红的大字:“都得死。”
正中央,也就是我背朝的位置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
那手就是要把我拖到那血盆大口里面。
要不是张猛及时抓住我,及时砍掉那手,后果不堪设想。
被砍下来之后,那手爪还抓着我不放。
张猛生气了,一边连踩带踹一边骂骂咧咧,那手总算是松开。
“你很饿?那我请你吃点大餐好了!”
我心头也来了火气。
反正那屋主人都不打算让我们活着回去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
摸出一张杀鬼符,我狠狠扔进了那血盆大口里面。
金光大盛,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股浓浓的黑烟升起,那血盆大口消失了。
墙上的字也跟着消失不见,一切都恢复到我们刚进来那会儿的样子。
刚才突然失灵的手电筒也好了。
张猛松开我的手,拍拍我的肩膀,关切的问我:“没事儿吧?”
我微微点头。
试着活动了一下,万幸的是,我这只脚除了剧痛并无其它大碍。
若是在这种地方行动能力受损,那可就糟糕了。
这屋里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说,还差点要走我的小命。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我们耽搁不起,立刻前往了第二间屋。
在第二间屋子里面,我们发现了那三位同学扔下的矿泉水瓶。
矿泉水瓶被踩得很扁,上面有一块残缺的血色脚印!
我嗅了嗅,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并不是血。
脑海中没由来的浮现出那只兽头的模样。
这是蜚,太古的灾难之神。
传闻中,它所过之处,都会发生巨大的灾难。
它外表像牛,头部是白色的,长着蛇的尾巴,只有一只眼睛。
兽头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镇宅用的,选用的都会是瑞兽,期望得到它们的庇佑。
我从没听过谁敢用这种凶兽来镇宅。
就算是为了养蛊,为什么一定要是蜚呢……
难不成!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冲出了屋子。
用手电筒的光照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垂花门的正上方,我看到了又一只兽头。
还是蜚,独眼是那诡异的符号。
我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这下糟糕了。
“顾梦,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你那三位同学,但若是在这前院找不到你的那三位同学,我们就必须马上离开!”
我用的是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顾梦愣了愣,随后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发现什么了这么害怕?
我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情绪。
随后,我告诉他们,这是五毒灾煞阵。
将石头雕刻成蜚的脑袋,掏成中空为容器蕴养五毒,然后将这兽头按照特定的位置进行摆放,结成阵法。
阵法大成之日,以此阵为中心的一定区域内将会天灾人祸连绵不断,直至这里的生灵全部灭绝!
用的五毒越可怕,这阵法的效力越强。
蝎子用的是属火的赤魔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面的四毒不光采用的是与赤魔蝎齐名的四种毒王,那布阵之人还在其中加入了五行的生克,使得阵法威力翻了十倍不止!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布置的这一切。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谁会在自己家里摆这种阵法?!
第一颗兽头摔碎,赤魔蝎从里面出来,阵法已经被激活。
此刻我拼尽全力,应该还能带着他俩逃出这里。
可一旦过了这垂花门,除非祖师爷显灵,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听完我的解释,两人都变了脸色。
这前院就这么大点,一眼就能看遍。
虽然心中已经不抱期望了,但我还是告诉顾梦,我们再探查完最后两间屋。
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梦满眼含泪,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却也不想把我和张猛牵连进来,只能点头同意。
我们进了第三间屋子。
这里满地的香灰和纸钱,一眼看遍,什么都没有。
然而,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香灰上面出现了脚印!
脚印开始蔓延,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冲张猛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
待到脚印走到近前,张猛猛然挥动桃木剑斩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我的脑袋有些发晕,眼前一阵恍惚,只看见一道似有若无的身影冲了出去。
“不必去管……”
张猛怕那东西回来找我们,想要追上去,我叫住了他,此时此刻,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某种异变。
顾不上去思考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它蹿出去之后就纵身一跃,跳入了内院,想追也追不上。
还剩下最后一间屋。
我希望他们就在那里面。
其实,如果他们真过了垂花门进了内院,我们冒险进去也只能是给他们收尸,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
顾梦低声哭了起来。
我想安慰她,可此时的我自己状态也很奇怪,路都有些走不稳了。
推开第四间屋的大门。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四口血红色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