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笑了笑,可怜那伊小姐一身不得自由,想必这其中也有自己的缘故。只是,在这种过度保护下成长的伊似雪,要么刁蛮任性、要么呆板无趣。
唉!
他将她上下的打量一番,忽然想到她同为江湖中人说不定还认识那位伊家小姐。他心上一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将那匪首身上的绳索解了,伊似雪见他拿着绳索过来,惊慌不已,“你要干什么?”
他走过去,二话不说去抓伊似雪的手,伊似雪想躲,奈何力量悬殊。他扯过她的双手将她绑上,笑吟吟地说道:“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还三番两次偷袭我,我看你不像什么好人,自然要把你绑回去查明身份。”
“你——”他这是莫须有!伊似雪气结,却又奈他不何,同他分辩太多也是白白浪费口舌。
眼看脱身无望,伊似雪有一瞬间想亮出自己的身份,忽然瞥见他一双手掌莹白如玉,举止大方,目光奕奕有神,如此气度不凡,绝非寻常之人,若是贸然亮出身份只怕会徒增意外,只好暂时隐忍。
他牵着绳子的另一端便走,有模有样的威胁,“老实点啊!再敢用暗器偷袭,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蓝衣少年在后面看着,只觉得一头雾水,他摸了摸后脑勺,大声问道:“喂!你绑她回去干嘛?”
云竞延把她安置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跳上马,低头对蓝衣少年道:“你没看见她几次三番偷袭我么!”
蓝衣少年吃惊不小,“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总之,小爷自有小爷的道理!”云竞延才不管这些,他双腿在马腹上用力一夹,“驾!”
马儿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蓝衣少年无奈,只得抓紧跟上。
到碧水城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们找了间客栈歇下。
两个人一路躲避暗杀,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早就饿得饥肠辘辘,订了房间吩咐小二上酒菜。
屋子里没其他人,二位少年明显放松不少。
白衣少年虽绑了伊似雪,可没打算虐待她,料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爽快
地为她解了绳索。
雪白的手腕被勒出了鲜红的印子,白衣少年看了,心底有些过意不去,又拉不下脸来赔不是,于是干咳了一声,移开视线。
酒菜上桌,两位少年取了筷子一顿狼吞虎咽,伊似雪却坐着不动。
蓝衣少年见了,忍不住替她说情,“她就一姑娘,又没有武功,刚刚还差点落入那伙盗匪手中,怪可怜的。要不,你就放了她吧?可别吓坏人家姑娘,她对咱又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拖累咱们……”
“那不行!”白衣少年恣意地啃着鸡腿,不为所动,忽然眼睛一亮,斜过脑袋问他,“怎么,你喜欢她?”
“放肆!”伊似雪见他随便拿自己玩笑,当即恼羞成怒,“亏我先前当你是好人,不想你竟是如此轻薄之徒!”
“切!”白衣少年很是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心里却在打着算盘,听她口气倒是不小,又如此气势迫人,他越发肯定她家世不错,或许她家在武林中还真是有些地位,便顺着话头试探她,“看你整的这一身派头,还真当自己是天仙下凡各个都对你心怀不轨呢!你又不是武林第一美女伊似雪!”
他忽然提起自己的名字,伊似雪愠怒之下感到十分震惊,看他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莫非只是故意装出来的,想借机试探自己?
只是,他怎么会把自己跟伊似雪联系在一起,难道他看出什么?
她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流氓!”伊似雪破口大骂,却再也骂不出任何其他的词来。
白衣少年感到一丝惊奇,女人应该最不喜欢被拿来跟别的女人比较才是,他刚才故意激她,她虽然生气却对伊似雪只字不提,着实奇怪得很。
白衣少年见她骂了一句便再也说不出话了,心中哭笑不得。
蓝衣少年对白衣少年的反常之举很是莫名其妙,可外人在,他也不便多说。见伊似雪动了气,连忙赔罪,“对不起对不起,你千万别误会啊,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他、他就是……”他为难地看了白衣少年一眼,吞了吞口水说道:“他就是嘴贱!”
“哎你——”白衣少年愤怒地一拍桌子,“你说谁呢!”
蓝衣少年干笑一声。
伊似雪冷哼一声,起了身来。
白衣少年以为她要趁机逃走,抬脚一拦,“不能走!”
黑纱下的伊似雪脸色铁青,恨得直咬牙,转身往楼上走去。
白衣少年下巴朝蓝衣少年一点,“盯着她!”
蓝衣少年拗不过他,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唉!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云竞延闲闲地扫了一眼她的背影,看你能撑多久!
伊似雪见蓝衣少年特地为她另开了一间房,暗然松了口气。只要分开住下,她就能有机会逃走。
结果白衣少年却让蓝衣少年在房门外守着她。
这里虽是南方,但二月毕竟还是冷,房间的窗户尽数闭着,她只要一开窗,外面的人立刻就能听见。
她没有武功,一旦被发现就逃不了了。伊似雪在房中坐着,焦急地等待时机。
门忽然被人推开,她惊了一下,见来的是蓝衣少年,不觉放松了警惕。
蓝衣少年手上端着个托盘,见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以为她还在生气,想想又觉得人家生气也是无可厚非。到了跟前,他分别将一碗馒头一碟小菜以及一碗热汤一一放在桌上,小声道:“我朋友兴许只是小心过头了,他其实并没有恶意,你要是为此饿坏了身体不值当。这是我跟小二要的,你放心吃吧!”
伊似雪睁着明亮的眸子好奇地盯着他,眼前的少年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头发以简单银冠束着,肤色略黑,一双眼睛活灵活现不藏心计的样子,跟外面那个人竟是截然不同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