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姝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我才想说这儿要一段时日才能收拾好,你就跑得没人影了。”
眼前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床上堆积着一堆没有洗的衣物,还有好几本翻开的淫书绘本,被子团着塞在床塌角落,原先雪白的一面已经黄得发黑;桌上堆着一些吃食,已经开始发臭,虫子围着乱转,食物上好像还有几条蠕动的白虫;地板黑一块黄一块,有些地方光打过去还反起了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好的一间房,如今说是垃圾堆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念姝举着油灯,也不忍心让余睿在那儿闻臭味。把他拉过来,林念姝赶紧把门关上防止毒气泄漏,又扯了帕子吸水给他擦手。
“那房间原来是王春梅她那胖儿子住的,我也不知道这短短一月多,是怎么成的那样,但总之,一时半会儿,那个地方也别想住人了。”林念姝又舀了勺水给他冲手,“暂时就先委屈委屈你,和我住主屋。”
余睿手一抖,惊诧。
和她住?
舔了下干涸的下唇,余睿连忙问:“你的屋子呢?”
“那间就更别想了。这几日清不出来。”林念姝道:“我们被赶去柴房的那段时间,王春梅把我那间屋子拿来放东西了。好几缸腌萝卜,有一缸还漏了。你要是要住,明天保准跟腌萝卜一个味儿。”
说到这儿,她有些扼腕。
她也是小瞧了这家人的搞事能力。早知道这家人这么不爱干净,她就该连王春梅最后剩的那几个铜板都要过来,还让她们搞干净了再走。
这收拾的工程量,用到别的地方,都不知道能让她做多少有用的事了,找出多少个挣钱的法子了。
不过人都走了,她还能怎么样。
摸了摸余睿的脑袋,林念姝看他一脸挣扎,疑惑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不是不敢和我住吧?”又新鲜,“你这才多大啊,就知道害羞。我都没害羞呢!”
她笑起来,余睿瞧着,瞬间有些局促:“我没害羞!”
他一辩解林念姝反而更加好笑,低身下去在他脸上扫了两眼,她反问:“你没害羞?”
伸手捏住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她笑:“那这是什么,做贼心虚?”
做什么贼心什么虚!
余睿拂开她的手,才要吼出来,一看林念姝笑盈盈的,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只是老师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老师说得不对。”林念姝轻笑,俯身下来,按住他的肩头,“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呢,只适用于出阁的女子和加冠的男子。我虽已过及笄的年纪,但你却只是个孩子,算不得男子。这话你如果真要用,那就等十年之后再和我说吧。”
“谁……”
余睿眉心一跳,才要说自己已经算个男人,就卡住了。
憋了半天,他双肩垂下来,“我明日和你一块收拾后院那间屋子吧……”
见他同意了,林念姝点头,“那我们便去休息吧,忙了一日,我也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