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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昱 正文 第十三章除非是有人刻意去……

风清很平静地说道:“你……你介不介意再解释一下呢?当时我睡得是迷迷糊糊啊,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李莎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顿时都美丽生动了起来:“呵呵,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啊……”

风清又沉默了起来。

李莎突然很想试探一下他,她非常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就忍不住说了出口:“我说的其实就是与轮回转世相关的事儿,你相信世界上有轮回一说吗?比如不同时空中会出现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呢?”说完后,她便激动地看着风清的表情,静待着他的答案。

风清愣了一下下,答道:“其实我相信另外的一种轮回说法……人们长得相像只不过是因为基因的问题,就比如同卵的双胞胎一样。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套独一无二的基因,那其实不过只是从父母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个传了多少代的、并且曾经是属于不同的人的东西罢了。世间万物,沧海变成桑田,这一些不过是基因随着各种染色体的不停分离而变化,不过总会存在这样的一些几率,可以让它们再次重逢,从而演化出来一个和遥远祖先们完全一样的人体来……这说起来很悬乎,其实也不过是人类遗传物质间重新组合而已。”

李莎皱了皱眉头道:“你这样说来道理是没有错,可是基因确实是最善于突变了,经历了无数世代之后,基因依旧保持着从前的样子没有变,这种情况实在是机会很小的啊。”

风清一笑说道:“所以我说这是有关几率的一些问题,如果突变的一些位点并不涉及到相貌的相关基因就好了……不过,我觉得这也很难的。除非是有人刻意去……”

“刻意去干什么?”李莎追问。

风清邪邪一笑道:“除非是有人刻意去复制一个人的全部基因,然后让一个死掉的人重新获得新的生命。”

李莎感到了一阵的寒意。难道他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眼前的风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副样子,简直是令人畏惧。

“你想说克隆人吗?”

风清恢复了平常,很调皮的扮了个鬼脸道:“可是有谁会如此无聊去做这种事情呢?简直就是无端地浪费财力嘛,并且也不符合一般的生物伦理啊,没有人会支持的……”

不对,李莎见到过爸爸对于自己心中认定的生物科学的狂热和痴迷,倘若真有人想致力于研究这方面的工作,这样的话财力和伦理都不再是束缚他研究的绊脚石啊!

风清他会不会也真的是和自己是一样的呢,如他所言,是那样一种很变态的生物科学研究的产物,同时又是一个科学研究的祭品?

同样的外貌,伴随着一份奇怪的记忆……

这轮回真的不过是一种人造出来的假象吗?

风清他还知道一些什么呢?对啊,李莎想到他的爸爸正是被别人称为基因创造者的风木云啊!

“风清,我相信的,真的相信……”李莎追上已经走得很远的风清,拉起了他的手道,“我真的相信会有此类的事发生啊,我也明白那个被迫进行转世的人他内心有多少的无奈和失望,我真的完全明白。”

“你说你知道什么啊?”风清停了下来,凝视着她,从哪惊讶的眼中露出一抹的凄凉。

我明白其实你就是那样的孩子啊,去被人当作一种试验品去任意的摆弄,然后荒唐地存活于这个世界之中。觉得自己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的可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件很多余的物品,你不知道什么是生存的真实意义,感觉还不如赶紧把一切给结束了!

但是李莎没有这样去告诉他,因为她怕所有的同样的感受都在他那敏感的心中都成了一种怜悯,她是怕自己的这些了解会给他造成一些伤害。这样一个背负着非常无理取闹的命运的人难道会希望别人去揭开他的伤痕吗?李莎宁可把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底伸出,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好像一部科幻小说呀,这类故事其实很多的……研究者们对科学的这种热爱是建立于克隆人的伤口之上……现在实中,我觉得还是不大可能吧,去克隆一个我们身边的人还好,可是要是古人的话,基因应该没那么便于提取的、拼接的吧?咱们的科学水平哪发达到那种程度吗?”

风清没有再发表意见了,只是释然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李莎决定扮傻到底,就继续问道:“那我这还有问题想问,倘若在今世你和前世的爱人相遇,那你会和她去再续前缘吗?或者是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感情呢……”

对于李莎的这个问题风清并没有答复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李莎不知道。可是从最近前前后后不断发生的事儿来看,她能确定的是风清的确是拥有着前世的一些记忆的,他本身也很可能就是试验品的。而子寒,不管是由于基因的一种偶然聚合也好,抑或是和自己还有风清一样是被人恶意进行“塑造”出来的也好,可她却真真实实地代表着若思的今生,就是风清心中的若思。可是很不幸的是子寒作为若思的来世,她并不十分完整,她仿佛没有任何以前的记忆了,忘了那个时代,忘了正北,她只是个完全化的新生物。

对于这般的子寒,风清最终选择了去守护,只是在她的身后默默地存在着,不会去破坏她那平静的生活。他仅仅是用他那一双令万人心碎的双眸宁静的、远眺着心爱的人,看她的身影在眼前前绽放着一种新生的魅力。

故事应该便是这样,李莎认为这是一种再合理不过的解释,即使它很残酷。

无论是风清、李莎,还是子寒,都如同被命运捉弄的小可怜虫。既没有美丽如画的轮回,也没有上天一种幸运的怜爱,更没有令人怦然心跳的穿越时间和空间的坚贞的爱情,那些所有在小说中才能出现的神话来到现实中居然都成了人类dna中奇异的双螺旋结构,居然都成了冰凉无情的生化物,成了一个个培养皿,又成了一种人造子宫还有基因克隆等等。

也许疯狂无比的科学家以为自己如同个造物主一般神奇地创造着每一个小生命,可在生命的眼里他却是一个凄厉的恶魔,从他们出生的那一瞬间就被无情地打入了绝望无比的地狱。

当每个活生生的个体开始接受如同试验台上的小白鼠一般的命运时,当每个活生生的个体如同啤酒酵母般耗尽了整个生命过程中的劳碌却还不知为什么的时候,那这个人哪里还有勇气去面对属于自己的独特人生?

那应该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如果一个连简单的生存意义却都无法去理解的人如何去回答这样的问题呢?爱或不爱,他们将何去何从呢?

李莎仿佛明白风清的心境,他爱着子寒,那是由于他的记忆的存在。正北是那样深爱着若思,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使他根本无法选择。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尝试作为风清的一种感情,因为前世的爱情是如此压制性的蛮横无比。

就像李莎明明知道若思的灵魂是将自己同他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她却依旧无法摆脱若思的控制,她还是那样无法自拔地爱着他一样。

什么风清,什么李莎,不过都只是承载着那么一对千年的爱人魂灵的一副躯壳罢了,没有一丝的自己。

那个一生一世彼此永不相忘不离不弃的誓言此刻居然会成为一种最最狠毒并且束缚他们的的咒语。

李莎经常会去风清的画室里找他去,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了很亲近的朋友,不再有刚刚认识时的那种无话找话的尴尬。风清没有对李莎承认任何有关自己的身世的事情,李莎就当自己心中所想的是一个事实。既然知道了,那就放开吧,不再去在乎那些所谓的来历和身份,就如普通人一般快乐地生活着。

这家报纸再后来就停止了恶意中伤,好像听说是思语漫画社最终破例让他们进行了一个独家的采访,最终才平息了这场战火。校园里也恢复了平静,同学们也看惯了子寒追在欲倾后面那种形影不离的场景,更看惯了风清身边多了个那家漫画社社长的千金的嬉笑跟随。

有时候在餐厅里四人会碰巧遇见,李莎就立即会挽上风清的胳臂,然后热情的给他们打招呼。

风清的胳臂立刻变得僵硬起来,慢慢地向外抽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她似乎在质问着:“你是想干什么啊?”

李莎把手臂紧紧一夹,调皮地说道:“你站稳了啊,本小姐我要提鞋啊!”

当那两个人走远了,李莎就凑到风清耳边说道:“现在不管怎么也都是因为你才毁掉了本小姐我的一世清白啊,那就得装得很像啊,我才不想让别人在背后去指指点点地说我被风清这小子给甩了呢啊!”

风清其实明白善良的李莎是为了来帮自己去掩饰见到子寒的尴尬,因为他在李莎面前从来没掩饰过喜欢子寒的事实,李莎这个傻丫头肯定是怕自己看见子寒会难过的吧。

日子并没有什么波澜了,一切都风平浪静的,除了李莎的心里总是横着那样的一根刺。是的,没错,其实就是那个奇怪的学生会的会长刘欲倾,他干嘛没事非要扮作个乞丐去骗走她心中所有的秘密呢!

李莎再次独自见到他时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还是在那个大桥底下。

哦,不应该说是叫做独自见面,当时其实很多人在场的,因为除了被压到最下面的欲倾,还有另外一大群的地痞们蛮横地挥舞着怒狠狠的拳头看着他。

这回就没法再使用录音笔啦,在大马路上使用录音笔,它的声音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啊。她抓起了电话,径直打到了警察局那边。

半个小时之后,李莎连同那一群人一同被带到警察局里。为了能保护好证人,贴心的警察专门把李莎和欲倾单独放在了一间小屋里,那群地痞流氓始终没有看到到底是谁报警抓了他们。

欲倾还是那一件乞丐服,一头脏乱无比的头发,脸上黑乎乎的,现在的她更是一神的伤痕,身上的鲜血直往下流。这个家伙怎么和白天的那种光鲜比起来有这么大的差别啊!李莎开始困惑了,他不会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吧,或者是双重人格什么之类的。

李莎掏出兜里的手帕慢慢地按在欲倾的额头上,同时在心里暗想:“这个家伙伤在哪里不好呢,偏偏却总在伤在脸上,可真是毁容啊……”

欲倾本能的往后躲,那冷酷无情的眼神就像电一般扫在李莎的脸上。李莎开口骂到:“你呀,这么个大块头,平时看起来也挺正常的啊,没显示出什么精神上的异样啊,怎么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搞这么多的事情出来啊?在这个世界上问题本来已经够多了,你怎么还跑到这里来添乱呢?明明有着大好的前途,前面是光明大道,难道在你的小世界里就不能安安分分啊?干嘛要做这种事情,是在体验最底层的劳动人民的艰辛生活吗?这样很好玩么?你这简直就是无聊到极点,吃饱了没事干撑得了……”

“你说完没有啊?”欲倾冷冷说道,声音极其低沉。

说他很酷,他倒是还真的拽起来了啊?李莎暴喝一声:“没有说完!”接下来就是大段大段教育的话不计其数,总之来说所有的教务处主任平时开会讲的那些陈词滥调她都翻出来了,那些以前连自己都从来不屑于去听得话此刻她觉得都很有道理。

发泄完了之后,当走过来了一个胖乎乎的警察之际,李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已经把手从欲倾头上的伤口处挪开了,换成了他自己用手牢牢地摁在那个手帕上。

瘦瘦的那个警察姓王,面色看起来很和气。可是见到他的时候,欲倾的脸上就像是下了霜,一片灰蒙蒙。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看,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啊?”王警官直接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像是欲倾的一位老朋友。

“因为他们把一只猫给活埋了啊……”欲倾阴沉地回答道。

“猫?怎么又是猫啊?这条马路上有那么多只野猫难道你都能管得着吗?……你到底要我说你些什么好呢!”

“他们那么做我觉得就是无耻至极,我无法原谅他们那么做的……”

王警官很无奈望了望天,一只手捂着脑门,息叹道:“这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怎么样也都要对得起你自己所学的专业爸爸,你就不能对自己的做法好好约束一点?”

“现在的我可不是学什么法律啊的文明人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什么看不惯的,就业无法忍受。”

“你……”王警官被欲倾冥顽不化的眼神气得无语了,于是甩下话来道,“好,你有种就永远躲在这个躯壳里别再出来,你就好好待在那里吧!”

王警官说罢就走出了门外,回过头锁门时忽然看到李莎就说:“喂,你还不赶紧走?赶紧出来啊!”

“哦”李莎应声就出门了,此刻的她还是云里雾里的。欲倾怎么会为了一只野猫而和人家去斗殴呢?!这不会是她个人的理解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王警官飞快的把门关上,李莎回过神来说道:“这可不行啊王警官,欲倾他头上还在流血啊,你可不能这样把他关着啊!”

“你就随他去吧,不用理他。有了第一次我相信就会有第二次的,他会做的越来越让人觉得过火!就让他自己在那反省反省吧!”

“可是我觉得还是不行啊……我就求您了,刚才我看到了啊,当时的场景是那一群小流氓们在打人啊,这不管刘学长的事情……”

王警官忽然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过了半晌他问道:“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同学?还是女朋友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啊……”李莎觉得非常别扭。你们是普通的朋友?是被人知道所有秘密的所谓的普通朋友吗……

“我还没见那小子能和哪个女生去单独呆在一起那么久啊,呵呵,你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哦,莫非你是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追着欲倾的那个小女生……就是那个模特还是什么的?”

王警官开始上下去打量她了,非常相信自己感觉没错的样子。李莎开始愤怒了,简直是要抓狂啦……谁要和这个变态……

“你还不承认啊?那好,那就把他这样关着吧……”

“哎……这样怎么可以呢……”

“怎么就不可以了,这事明显是他挑起的啊,怎么来说他都是有不对的!何况我也没有拘留他啊,只不过把他关在了办公室里面让他反省而已。不光是这样,我刚才还好好地去招待他了,这样还能有问题啊?”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是……”李莎知道这王警官分明就是有意去激她,怎么这王警察和她爸爸一样有相似的捉弄人方法!

想到欲倾他一个人那样可怜地呆到那里面,于是她就横下心来说道,“是,没错啊,我就是他的女朋友,这样行吗?”

忍一下,这有什么呢,又不会少上一块肉的。何况一会出去后能有谁会知道?

李莎喜欢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

但是怪就怪在王警官并未满足于这样猜对了的一种得意情绪里面,而是又换上了一种怀疑的神情。

“那你说说看啊,你是被这小子的哪一点吸引了呢?”

“我,我喜欢他的……他的英俊,还有帅气啊……”

“这种说法太肤浅了。”

“并且他成绩很优异,还是个学生干部啊。”

“这样又太笼统了。”

“他……”李莎尝试着从子寒的角度去想,这个奇怪诡异的家伙总是该有一些特质去吸引那位人尽皆知的美女吧,“欲倾待人很真诚,做事很有主见,很坚定,也很正直,讲文明懂礼貌,平时工作能力很强……”

王警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觉得这样的人哪都是吧。”

李莎怒道:“那我怎么会知道呢?!喜欢上一个人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要不要不这样刨根问底啊,在这个时候去谈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那好啊……哈哈,看来还真的是天意啊,让欲倾碰上了你这样一个女生。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啊,姑娘,欲倾可不是那样好对付的。刚才你也看见了,他其实就是这样的,别看他在白天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一到晚上他就是个严重的问题少年啊,就专门会给我们找麻烦的。这个毛病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哎!”

“可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你能够告诉我吗?”

其实十几年对一个人来说是说长也不长,可是却是几千个来回循环的日生与月落,就这样慢慢地去重复去轮回,一遍接着一遍。

可是十几年,却足够让一个孩子长大,可以让一个年轻人成家立业的,可以让一个帅气阳刚的汉子忽然间就满脸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而大都市的这样一个十几年,就仿佛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曾经那熟悉无比的街道忽然就变了容貌,曾经那摩天大楼却也翻新重盖了。将短短的十几年的光景叠加在一起进行快放,我们只会发现那华丽的建筑物却像是海浪般的此起与彼伏,简直叫人目瞪口呆。

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科技生活下每分每秒不断进行着的突破,同时也习惯了日常生活中技术含量不断地提高,甚至更习惯了去时刻追随着时代的步伐一步也不肯落下去的那种生活。可唯一无法习惯的却是心态,其实无论周围的环境再怎样去变换,那一颗心却总像慢了一些,被过去发生过的某些事情死死地抓住,已经难以动弹了。

很多的人愿意去承认世间是有因果这种东西的,维系这种因果关系的是一条隐形的无法拉长的线,如果是刻意的去缩短某些距离或者是将毫无关系的线去随意的连接,那结果只能是失望。只能是承受这种行为的苦果。

就像那红尘当中的这么一对男女,他们在命运的抵触中苦苦地挣扎,在一片的繁华中躲进了闭塞的角落里,艰难而无聊地生存着。某一天男人就像平常似的满目神光的出去打工,但是回家的时候却只成了一具非常冰冷无情的尸体。这个小小的家就立即崩溃了,对于家里的女人还有肚子里的两个月大的宝宝来讲,天就在那一瞬间坍塌了。再也没有女人能够去依靠的宽厚的肩膀了,再也没有那微薄却是稳定的收入了,孩子就这样没有了父亲,只剩下愁云惨雾的氛围笼罩着这个破碎不堪的家庭,无法再去化开。

而女人却还算是比较理智,她重新打起了生活下去的精神。她挑起了养育孩子们的那份重担,并没有被这种不幸所击溃。她是想要这样一个从没有见过爸爸一面的孩子能够在幸福中生活,能够延续下去男人与女人之间爱情的某种梦想。于是她努力的去找工作,当保姆、去收废品、给别人当佣人、还去买雪糕等等。在这样一个如此高科技的社会中,她做遍了任何无需文化的女性去做的所有的一切事情。在她的不断努力和辛劳下,儿子慢慢地长大了,读了小学,这样一晃就是六年的时光。儿子就要升初中了,那昂贵的学费使她无法抬起头来了。她不敢也不愿去看儿子那双渴望求知的眼神,她明白他在学校里从来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虽然是捡着上年级不要的参考书来用,并且文具盒里仅有一支便宜无比的铅笔与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一支廉价钢笔,他没有漂亮的衣服,更没有零食可以吃,可以说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可供娱乐的开销,可是儿子还是强忍着别的小朋友的那些嘲笑,一个人认认真真地努力学习,每个学期,都会拿回来很多的表扬信和奖状。如此这般的一个孩子,她如何能够残忍的去剥夺他来读书的爱好和权利呢?儿子必须要有知识的,她知道只有读书是做人上人的途径,也只有读书,他的儿子才能有美好辉煌的将来。

女人每晚都偷偷地哭泣,留着泪默默地坐到天亮,最后终于翻出来一个多年前,在丈夫得知她怀上了自己的骨肉时去拉着她买下的一个保险。在那个时候,丈夫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攒下来的的血汗钱给妻子投了一份保险,受益人上写的是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这其实是他对这样一对母子的一种深沉无声的爱啊!在这些多年来女人不论是多辛苦,她都会按时地缴纳这个保险金,因为她不愿意去辜负他的一片好意。

那一天,女人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漂亮,并且用路边的非常廉价的化妆品来给自己画了眉,涂了红。接着她为儿子做了她生命中最后的一顿非常丰盛的饭,还亲自去把儿子送进了学校。在返回的途中,女人她没有多去考虑任何一点,就径自撞在了一辆飞奔而来的卡车上面…….这样的一幕,很不幸地被这个担心母亲会出事而悄悄地跟随在后面的他的儿子完全给看到了……

女人就这样死了,当警察叔叔去问儿子那时的情形时,儿子的脑子中把当时的那个场景回放了上千遍,他是知道母亲要去故意结束掉自己的那个生命。可是一个和他家很熟识的警察制止了他去说出真实发生的情况,警察很同情这样的一个家庭的不幸,他很想去帮助女人来完成他最后的一个心愿。

那个女人最终是被裁定为意外死亡,儿子也因此获得了一大笔的保险赔偿金。

自那一天起,她的儿子就再也不用过贫穷无比的生活,也再不用去为学费的事情而发愁。女人用命换来了他一生的美好前程。

那儿子其实有个文气而又有意义的名字,就叫做刘欲倾。这是那个非常好心的警察想出的主意。其实那个片警就是当前这位王警官。

“这个事情给欲倾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是自己间接杀死了他的伟大的母亲,他认为自己后来所拥有的那一切都是带有罪恶感的东西。之前有一段的时间他还患上自闭症了,不想去理任何人。哎,谁能说得清那年发生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有因才能有果,同样有得也必有失啊……”王警官慨叹道。

李莎心中一片的凄凉,她终于明白欲倾古怪的原因了:“接着怎么样了?”

“接着?接着医生们对他采取了特殊的措施。那时才刚刚开始使用动物去对病人进行心理治疗的,就像是导盲犬一般,医生们开始尝试着用经过专门训练的那些动物去接触有自闭症的那些人。其实有时候人和动物相比,人和人似乎更加容易的沟通。派发给欲倾的是一只小猫,它胖嘟嘟的非常的可爱。慢慢的欲倾开始和它进行交流,最后终于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念想。”

“这样啊,怪不得他是那样坚持的去维护那些小野猫,那才是第一个真正听得到他的内心声音的朋友啊。”李莎唏嘘不已道,“其实虐待动物本身就是不对的,刘学长是没有错的,课您为何还要去关着他呢?”

王警官摇了摇头说道:“问题其实不是这个的,而是他此刻的行为完全是病态的啊。解决一个问题难道就只能通过去打架吗?那只能是野蛮人之间的行为!怎么会是一个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的优秀研究生应该做的事呢!你来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啊?白天是人模人样,正儿八经,可是到了晚上却弄出这样一个造型来……唉,一看就让人生气。”

“或者说这是他用来发泄的一种途径呢,也许在他心里留下的创伤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愈合,因此他才会如此荒唐的表现呢……”李莎若有所思地说道,“先给他一点点时间吧,我相信刘学长一定可以懂得您的苦心的,他会想明白的。”

“你这位姑娘,居然还会帮他去说好话。本来我还以为这样说会把你给吓跑呢!欲倾这个小子,还真算是有福气啊!好吧,那我就把他交与你吧,你帮我来搞定他,其实只要他别像这样满头挂彩然后被送到这儿来,我就已经谢天谢地啦!”

走在夜色浓郁的城市中,李莎和欲倾经过了很大一段时间的无声。欲倾已经洗好了脸,在伤口处也贴上了胶布,他的头发非常整齐,唯一不足的是衣服还没有时间更换,乍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很时髦的打扮。而李莎呢,却还在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如何重新去认识这个如此奇怪的异性朋友。

她再也不能把他当作是大桥底下用来倾诉苦水用的哑巴“酷先生”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她也无法再只当他是他们学校里的一个简单的风云人物了。比起今天晚上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多了很多微妙,多了几分的联系。

“我看还是这样好啦,让我们重新来认识对方,好吗?”李莎道。

欲倾怔住,说:“我们重新去认识对方,为何?”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就算是扯平啦。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再跟你计较这件事了,而你的秘密呢我也会为你保守的。所以我们就像是在重新去认识对方啊,你觉得怎么样啊?”

欲倾冷淡地说道:“你觉得我们有这个必要去重新认识吗?”

“怎么会没有呢?我一个大活人站到你的面前,并且前后救过你两次了,你感不感谢其实都没有关系,可是你总不能竟然无视我的客观存在吧!?去认识和了解一个人有那么的麻烦么?”

“……”

“还是你觉得认识这样一个女人其实是你不屑于做的事呢?”李莎等待着欲倾的反应,一直到她看见后者的眼中划过一道锐利无比的光,她继续说道,“你觉得被一个外人知道了童年发生的事情是很丢脸的吧,被外人发现了自己阴暗无比的一面更会是童年的噩梦的一种延续,会让你更难过的是吧!你会很讨厌我,这我一点也不奇怪。可是倘若我是你,那我决不会是去懦弱逃避这一切,我会勇敢地证明给其他人看其实我没有那么的脆弱,没有那么的不堪一击的,我不是一条无法摆脱掉心结的一条可怜虫,也更不会是个不停找麻烦的一个心理疾病患者。甚至我会努力证明给所有人看,让他们看我是多么的乐观,是多么的正常,我还会去和各种人来交朋友,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

欲倾突然笑起来说道:“你可以做得到么?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事实上你的朋友很多呢?”

“你说我的朋友啊?数量并不是最最主要的啊……我确实是不善与人交往啦!可是最起码来说我不会去刻意注重性别而去挑选朋友啊,这点和你比起来应该好很多吧!我听人家说什么在学校里被你伤害过的女生几乎有一个连那么多啊,你干嘛要这么的绝情啊?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因为妈妈的死,而让你对女性莫名的产生一种排斥,这会是一种非常病态的想法啊。”

“你不用管,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事啊!你说今晚的这些事有哪一样事情和我有关啊?我呆在这里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是朋友,同时也是为了王警官啊……还有,他叫我再转告给你一些话。他说既然有些事已经发生了,那它就无法再改变了,无论你多难过,或者是多愧疚,我们都没有能力再重新来一遍,既然往事已过,可是未来还很漫长,倘若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掌控,都留下了很多的遗憾,那也太对不起你自己了,更对不起你那已经去世的妈妈了。因此,请你以后不要再让那些关心你呵护你的人整天担心你了,你要考虑着去接受你身边的那些人,慢慢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

原本李莎以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欲倾会很生气,但是事实上证明他并没有生气。他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甚至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走到了街心的一个公园时,欲倾问李莎:“你带吃的了吗?什么吃的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