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王警官对两个人迟到的事情没有做出任何的抱怨,反倒是李莎编出的那一大堆的借口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哎呀,我就这样冒昧请李小姐来是不是有点唐突啊,不过呢今天既是圣诞节,又是欲倾的生日,平常都是我自己陪着他过的,今年突然想热闹一点,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吧!”
“叔叔您叫我李莎就好了,今天我爸爸单位也有活动,因此我也是单独一个人的,怎么会是耽误呢?和王叔叔一块过节,这是我的莫大的荣幸。”
“这就好,这就好!”王警官开怀大笑道,“其实不瞒你说啊,我们这儿平时可是很少会这么热闹的,这可都是托了你的福呢!我这样的大男人,也没有妻儿什么的,也不会教育孩子的,结果就搞得欲倾这小子对女孩子显得冷漠的很,你可是他第一个答应愿意带回来的女朋友啊!”
“其实叔叔,我和他之间……”李莎打算把实话说出来。
欲倾突然夹起了一大陀菜把它放在李莎的碗里,同时对着她很温柔的一笑:“你多吃点啊!”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李莎越来越迷惑不解了。
“王叔,我们两个其实也才刚开始不久,您再这样说可是会吓着她的哦!”
王警官会意地笑了。李莎的血都要吐出来了。
“我想说的是……”她赶紧就解释。
“好啦,我都知道的,以后呢我一定会专心一意地对你好,行吧?所有你讨厌的东西我以后一律都不会再碰了,是的,你给我说是对的,人都是要向前看的,过去了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完全想通啦。”
“如果早这样那不就好啦?我看你呀早找这样的一个女孩就好了!就省得我操了你这么多年的心!”
这两个人,说得倒是热闹啊,完全把李莎撂在一边了。
李莎就开始默不作声地吃东西,不理会他们。
“我问你,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啊?”当只剩下李莎和欲倾两个人的时候,李莎非常戒备地问道。
欲倾双手扶着露台上的栏杆,凉风吹着他前额的头发,眼眸子里映着闪亮的光芒,让人无法看出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他只是淡淡地说道:“难道说这样在你看说很难吗?我只是想让你安静地同我坐在一块吃一顿饭而已,都不可以吗?”
“我只是不明白你……”李莎被欲倾异常的答案弄晕了,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是能够解释清的啊,我想我自己去和王叔叔说清楚,他应该是不会介意这些的吧?”
话虽是这样说,可李莎还是忍不住心中有些奇怪。这人到底是哪根筋出问题了呢?怎么会给我说这样的一些话呢?夜幕中那如冰雕一般鲜明的脸此时仿佛却笼罩着一种落寞?
“你真的就那么着急着和我撇清一切么?在你那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你恨不得就马上把它扔掉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莎心虚地说道,“你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毕竟这个误会是我来造成的啊。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也决不会连累到你的!不过呢,话有说回来了,难道说你就不用承担一点责任吗?我当时可都是为了你才去那么骗王叔叔的哦!”
欲倾听到了这句话后,转过脸来,破天荒地向李莎笑了说道:“那么,倘若我想要来承担这个责任,那你怎么说呢?”
嘎嘣一声……这是李莎心脏发出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她居然傻在那里不知所云。
负责?他那是什么个意思啊?不会是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自己算是哪根葱呢?身材和相貌只可以保证不吓到人罢了,怎么能和那些追随在他身边的一堆漂亮女孩子相比啊!?
李莎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定要镇静啊、镇静!
“负责吗?呵呵,那就不用了吧!我想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解决的,真的不用劳烦你啦。”
欲倾兴致勃勃的端详着李莎古怪的面目表情,神情是从来没过的温柔:“倘若我坚持这么做呢?”
“……”
“倘若我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澄清呢,我如果是希望咱们这种关系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地持续呢?”
“你,你就别再开玩笑啦!”李莎有点生气地说道,“这样一点都不好玩的。”
欲倾轻笑了一声,用手温柔地抚顺李莎飘乱的头发说道:“你不会是这么迟钝吧,怎么连玩笑话和真心话都分不清楚呢?我是真喜欢你,并没有给你开玩笑啊。”
“但是……但是……”李莎从他那深情的眼神中挣脱出来,说道,“你应该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啊!我有自己喜欢的人的,你也知道的……”
“你说的是风清吗?”欲倾并不惊奇地说道,“风清就是那你经常所说的周正北?”
“你既然都知道,那还要……”
既然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对于过去的事情,你都懂得让别人放弃,为何自己却要抓住不放呢?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被上一代的记忆所控制么?你还是醒醒吧,你那些所谓德尔轮回转世简直就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你基本是什么都不懂!”李莎甩开欲倾的手说道,“事实根本就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子的。那并不是梦,它们是真实的存在着的!你圣骑士根本就无法理解那样的一种感情!因为你们只会去把我们当成精神异常罢了,谁才会了解我们?”
欲倾无奈的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唇轻轻地颤抖,说道:“是的,你说的对啊,我可能是真的的不懂。但是我真的只是不想你为这种没有任何结果的事情而受到一些伤害。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无缺的,也没什么完全的幸福可言,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心中所期望的那般浪漫,那些认为只要坚持那就一定会有结果的人,其实都是错误的。”
李莎叹口气道:“原来到头来你依然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我只是一个懵懂的被爱情所困住的小姑娘么,随便找个故事便沉浸其中了?那我只能给你说抱歉,那你就把我当做一个简直是无法理喻的白痴罢了,当成一个宁愿生活在梦境中的人就好了。”
欲倾的手慢慢握了起来,等到舒展时,在掌心里已经留下了几道很深的指痕来。
“你是这么的爱他,可他知道么?”
李莎眼眸子里闪过几分的凄然,眼光开始变得游离不定,她说道:“就算是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嫩,我们两个人之间存在太多无法解开的结了。”
“可是就算这样子,你依然不能够放弃吗?”
“欲倾,‘抱歉’的这类话,我已经不想再说一遍了。因为一直去说这样的话就只会代表着对自己以及他人的一种轻率还有不负责。并且我真的不想背叛了自己内心的感情。所以只要我的这种记忆还存在着,我就永远无法忘记他,就永远无法不爱他的。你,能够明白我的话吗?”
“好,好,好……”欲倾连说了几个“好”来,过了好久才又继续问她,“那你可不可以来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啊。倘若你没有那样的记忆,那你会不会就喜欢上我呢?对于我这个人,你是否真的就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呢?”
李莎犹豫了片刻,接着坚定地说道:“其实对于你这个人,我承认曾经我是存在过一些好奇,我很想去了解你,可是这是与情爱无关的,因为换作其他任何的一个人,我想我都会去这样地对待他。而那个假设呢,我无法给你答案的。因为我早就没有可能去体会那样的心境了,因此我永远也不可能说清如果没有那份记忆的话我会是什么样的。”
话说出口,虽是很伤人,可却已经无法收回了。李莎本来还害怕自己会说的太重了,没想到欲倾沉默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后却突然笑了。
“我没想到你这小小的身躯里还藏着一股这样大的韧劲啊!就凭着这些韧劲,我想你就有了很多和风清周旋的资本!”
“你等等啊,我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
一刹那,李莎感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头。
“风清的第一位女朋友是因为自杀而死的,尽管这和他没关系,但是这家伙大概要一辈子都把这件事怪在自己的头上。因此,要想使他接受到一段新感情,我觉得要比去认识你之前的我都还难一些。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最终真的就栽在了你的手上啊。”欲倾轻松说道,仪态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洒脱。
他突然的转变让李莎适应不了,但是看见他此刻的洒脱,不禁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陪着他继续说道:“最后会思怎样,我现在已经不再奢望了,我只盼着他能过得很好就行了。倒是王叔叔那便……”
“王叔叔?我们当然还要继续演下去了!”欲倾没有一点犹豫地说道,好像觉得那些都是理所应当的,“王叔叔一直以来都在照顾我,而他自己却一直都是光棍,这十几年间,从来没有哪家的女孩能够去忍受他身边带着个孩子这样一个事实。而现在,好不容易总算有了一段好姻缘了,我总要让他没有其他的忧虑吧!你先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吧,忍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站在我的身边,应该不丢你的面子吧!”
“其实你是早就有预谋的啊,怎么不提早说呢!”
“这种话怎么说……你自己不会去想啊!你是当我真的就看上你了吗?”欲倾讪笑道,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那俊秀挺拔的身姿,李莎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为何感情中会存在那么多的无奈,风清,子寒,欲倾,我,难道说我们全部都错了么?
希望我并没有伤害到他……
在飞机场,李莎从柱子的后面出现的时候,子寒刚好就看到她了。
子寒的眼神中略有惊喜,并没有李莎想象中的那种责备与愤怒。她赶紧把行李递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之后就向着李莎跑了过去。
“真高兴能在这里就见到你,其实这件事我都没告诉风清,我怕他不舍得让我这个做姐姐的走呢!结果呢到现在连个送行的人却都没有了,不过幸好你来啦!”子寒笑得非常甜蜜,好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我还想着你会生生我的气呢!还以为你会很讨厌我的。其实真的,我和欲倾之间真的是没有什么的,你要相信我。”
子寒盯着李莎,眨了眨眼说道:“嗯,我相信你。其实那并不关你的问题,我和他之间,可能是因为我太强求他了吧!不过这一次也算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一些东西是根据缘分的,不是说我一个人单方面努力就能够控制的了。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啊!”
“那为何你还是要走啊……”
“你这个……小傻瓜,这个是我的铁饭碗啊,要是没有了这个铁饭碗,那我以后怎么读书呢?再说了,我也不是不回来了,过不了几个月,或许我就想你们了,就会跑回来看你们哦,并且还会在你们这个年级念书了哦,到时候我可要天天缠着你啊!”
“那好啊,太好了!不过呢,你真的不打算和风清告别一下吗?好像这样有点残忍哦……”
子寒蹙眉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是不想啊,只是风清有个非常大的毛病啊,就是从表面上看来装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可是心里其实是最爱乱想了,也最爱钻牛角尖了。我要是提前通知了他,他就一定会来给我送行,我怕到时候看着他那种装出来的一副笑脸会难过。不过呢我在他的那支录音笔里给他留言了的……没想到他的录音笔里的第一条信息就是我留下的告别啊……”
“你说社么……你说他的录音笔?是不是就是银白色的那个,带着坠链的那个……”
“对啊,它很漂亮的,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买了不去用,只当个摆设,真是浪费啊。我还害怕他不知道去听我的信息呢,李莎要不你就提醒他下吧好不好呢,倘若我回来的时候被他埋怨我没有通知到他,那我可没法受不了啊!”
李莎觉得是天旋地转的,脑子里嗡嗡地响。
风清明明说是录了那晚我们的对话,可是怎么会是……
“你真确定那个录音笔是从来没用的么?”
子寒奇怪地点了点头:“是啊,当然啦,在初次使用时会有显示的,这个是不会有错的。况且那录音笔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录音纪录啊。哎呀,你怎么了,李莎?”
“没有啊,我只是非常高兴……只是高兴而已……”李莎边说边抹掉眼角流出的泪水,开心得双手都抖了起来。
风清并没有去利用自己的,他真的没有!或者当时他那样说,也只是暂时的推脱之辞,只是要吓唬陈伯的!
我真的好傻啊,是他救了我啊,我却还去误会他了……
都是我不够信任他,还伤害了他呀!
天呐,当初为何我就没能问清呢,而非要去把想象当成事实?真是自作聪明啊。
是我太残忍了……
子寒看着她那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揣度到了几分,就觉得是他们两个因为一些事情闹别扭了,于是就叹道:“你们何苦呢?其实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去做事,一切就都好了。只要可以对得起你自己,又何必去想那些无所谓的事情呢?你和风清,都是把话闷在心里不说,而且又爱想很多……”
“嗯,我懂啦,这次我是真的懂拉!”
是啊,我是一直都不懂他的想法,还以为是自己在傻傻地唱独角戏呢。
其实他付出的也并不见得就比我少啊!
今天已经31号了,比平日里多了一丝躁动。就此罢了。
“一般来说,一个人倘若刻意要掩藏自己某些情感,一般两个原因的,一个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苦衷,另一个就是他个人心理存在问题。”吃午饭的时候,欲倾不请自来的坐到李莎旁边,这样的举动吓得他身边的一众女生赶紧尴尬地回避。
对于这样的行为,欲倾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不是要故意去把人撵走的,因为他们的离开完全是出于自愿行为,并没有受他一丝的胁迫;其次,作为李莎暂时的一位假男朋友,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是有义务去履行真正男朋友的责任的;最后,两个人本来就是朋友,朋友坐在一块吃顿饭是非常正当而且合法的。因此综上,他并不感觉自己的这些行为有什么过分之处。
李莎也懒得去和他计较太多,只是在体味着刚才他说的话,然后颔首说道:“虽说有点绝对吧,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那我怎么才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去逃避我的呢?”
“他既然要隐瞒,那你怎么可以知道的?”欲倾冷笑道。
李莎丧气地说:“难道真的就一丁点办法也没有吗……”
欲倾露出诡异的眼神,黑夜一般深邃的双眸直直盯着李莎:“办法呢倒是有,只不过是啊……”
“是什么啊?”李莎最讨厌别人把话说到了一半,然后故意在那卖关子。
欲倾向李莎凑近,虽然说他那张诱人的脸还真的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看看确实是很养眼,但是当那剑眉挑起、高鼻薄唇的一点点向李莎靠过来时,她却忍不住地向后躲,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莎戒备地看着欲倾的嘴唇,如果他要是再做出些什么举动的话,她那个紧握着的拳头就不会放过他了。
不想,欲倾却停了下来。他的唇就在她耳朵边停了下来,上扬着一个完美的弧线,他轻声道:“我不过是想迫他说出自己的情感罢了。”
“什么啊?这是不可能的!”李莎怪叫了起来,完全不去管周围的同学因为目睹了刚才的全过程而表现出的瞠目结舌来,并说道,“你这样做不是非常矛盾么?他明明是连个原因都不想说,可现在你却要他去……”
欲倾手摁着椅背,托起头,扬着脸说道:“就是因为你没有办法知道为什么,所以还不如直接出手,让他自己清清楚楚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呀!”
“也对啊……可是那要去怎么做呢?这样好难啊。”
“不,也不算难的,只要你去尽心尽力地做好我的“冒牌”女朋友就好了。”欲倾笑得非常邪气。
李莎忍不住把手狠狠捶到他的肚子上说道:“你真是没个正经的!刘欲倾你是什么时候这样了呀……”
欲倾笑得更加放肆了:“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很像恋人间的打情骂俏哦!……哎呀,你别打了啊……我是说正经的呀!”
“你这是激将法,太土了!真是丢脸了啊!”
“可是现在你是没得选了啊,自从在那晚的咖啡厅之后,你还能让别人不求误会吗?军警大学虽然是不能和娱乐圈相比,但也不清静啊。你可以认真地想清楚啊,既然是无法控制别人的言辞,那干嘛不好好地利用这次机会呢。你放心吧,我不会太介意的哦。”
不可否认,其实他说的也蛮有道理的啊!因为在此时,李莎恰好环视了下四周,看到的却是一圈急着转移掉视线的人。哎,他们可真是好奇啊,自己又不是神,也无法止得住他们的好奇啊?虽说流言可以止于智者的,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智者。
“呵呵,总之呢还是要让你来选择的。下午的三点钟,大礼堂里有学生会组织的话剧表演哦,到底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哦。”
结果,到了下午三点钟,李莎还是按时到了。
她来的时候表演还没有开始,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
演员们都化好了妆,在一边对台词呢。其他的人也都在各自忙各自的,至于说他们的分工,他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李莎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能统称他们叫做工作员工。欲倾显然是这里面最忙的工作人员了,身负着导演之职,片刻也没有停下来,甚至也连一口水也没喝。李莎终于明白风清口中所描述的欲倾是个什么样子了,什么是在指挥中若定,又什么说话口若悬河的。
即便如此,远远就看到了李莎,他还是微微一笑,他笑得那样的淡定,刚刚那紧蹙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李莎不好意思把视线转移开来,于是她就看到了风清,心里空空的,却又没有着落了。
风清带着的那一条围巾又勾起了李莎很多的回忆来。
腊梅树下那阵阵香味,初雪的清晨清新的气息……
风清是被欲倾拉来帮着布景的,只是这个大漫画家的完美主义忽然爆发,突然间找出了好多搭配不妥的地方来,结果呢就是需要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将大半的幕景全部都换掉。
如此这样大动干戈的他,却并没有得到其他任何人的抱怨。李莎不得不去佩服他这个人的魅力所在了,他与欲倾的完全强势不一样,他更像是光或水,于无形中浸润了人们的心中。
李莎看到欲倾走到风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做了几句简单的交流,接着低笑了下,竟把不顾周围这种纷乱嘈杂的环境。
紧接着,她就听到自己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什么。
看吧,就是她啊,以为自己是思语漫画社社长的千金小姐,就到处地勾搭男人啊!
就是的,看她那姿色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啊,凭什么就和子寒抢男友呢……
听说前不久她才刚刚和风清闹了段绯闻,据说还上报了呢!这会儿怎么又?哎,该不是绯闻吧!
不是,是我亲眼看到的哦,在圣诞节的那天……
对哦,金中午他俩还在餐厅哦!
刘会长会不会是玩弄她的呢!不过就算是这样子,那她的运气确实也太好了啊!
为何我的耳朵是那么好用呢?李莎埋怨起自己来,努力想要排除掉各种杂音,但是闲言碎语却反而更加地清楚了。
就在那个时候,她感觉在自己肩上忽然搭了一只温暖而有劲的手。蓦地抬起头,看见的是欲倾含笑着的脸。
“有我这样一座大山站在你的背后,你不想听见的我就完全给你挡住吧!”
“你要干什么啊,你好明目张胆啦!赶紧把手放下来!”李莎想要挣脱掉,欲倾却搂的更紧了。
“你要做的敬业一些好不好啊!正好给风清看!”
果然,风清刚好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看见他那微蹙着的眉头,李莎心里一紧。莫非这是错觉啊?
可惜还等待李莎清晰的去捕捉到他脸上的神情,却见到他的表情已经像平常一样了,还笑着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看吧,真的有效果啊!咱们继续努力啊!”欲倾在李莎的额头上来了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转身就投入到一片繁忙当中了。
这次,李莎并没有再生气,反倒是被一种小小的胜利的喜悦给笼罩了。
风清他终于是有反应了!他并非是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啊!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挪向了那人。
“hi!”这是她的简单开场白。
“哦?嗨。”他仍是笑靥满面。这人到什么时候能够卸下那一副伪装呢?
“子寒走之前还告诉我,说你最近……最近胃痛啊,现在还要不要紧呢?”
“哎,都是老毛病啦,你也知道了呀!其实没什么啊!昨天终于完稿了,我交给你的爸爸了,现在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啦。”
李莎帮他一边整理着水彩还有画板,一边还低声说道:“为何你总这样呢,非要撑到最后撑不住了才去说呢。这样的话只会让其他人更加的猜测与担心,这是何苦呢?记得上次你从医院里出来也是那样子,我真的应该把你给架回去啊。”
风清道:“我说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所谓的母性情结呢?我拜托你哦,我也不是个小孩子啦。”
“算了算了,反正我和你也是说不通的。总之呢,你现在是一个人,要更好地照顾自己哦,要对得起你的生命啊……你,能懂我说的意思吗?”
“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改变的,你阻止不了的……那你,最近怎么样,好吗?”
李莎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有些话呢,我想给你说。你晚上能不能到解剖楼上来呢?我会等着你来的。”
但是,李莎却是失约了。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那位如同拼命三郎一般的刘欲倾大会长在演出结束之后莫名地昏倒在了礼堂前的台阶上面!
于是李莎连忙和其他同学一起将他送到了医院,一直到医生诊断他只是由于这几天的过度劳累外加饮食不太规律而导致的低血糖而已。大家于是就放心地走了,只剩下李莎陪着在医院。
她到底要怎么办啊?不管怎么说,还是照看病人最要紧啊!此刻她只能庆幸了,幸好欲倾没有导致哮喘的复发,要不然也许会非常危险的。欲倾帮了自己那么多,不管从哪方面说,她都不可以抛下他自己走掉的。
深夜,欲倾醒来,看到李莎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一阵窃笑。
“这个样子就可以换来你的一夜相陪啊,我岂不是赚到啦。”
“当然啦!你要是敢再这样,我就要打电话叫王叔叔过来啦……”
“好啦好啦,我认输好吧,不说就是了。”欲倾噤声了,可是那双眼睛却还是紧盯着李莎瞧。
“欲倾,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何突然间,变化这么大,你原本可是……”
说到这儿,她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问下去了。要是问出口了那又是在期待一些什么呢?
而他却垂下了眼帘,显得有些许的落寞。她到底期待着一个怎样的回复呢?是否说出来了就是如他所愿的呢,就可以抚平她心底的伤痕吗,就可以有安慰吗?还一切其实都不能改变的。只是会徒增烦恼……甚至说从今往后连简单的关心都会被剥夺吗?
为了你我能够像以前那个样子不闻不问么,能够不理不管么?
但是这个答案实在太昂贵,让他无法说出口来。
你就当做这是我给你的一种回报吧!无论怎样都好的……
最后,他也只是很无奈的挤出来一个苦笑道:“那你觉得呢?”
李莎回答不出来,垂首,在那坐了一整夜。
毕竟今天是元旦了,清早起床,校园里面冷清寂寥。许是昨天夜里闹得太累了,大家现在才都刚刚进入梦乡吧,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不但是如此,也还有一股很浓的火药味道。雪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炮竹的红衣。真是奇了,这样的热闹场景,自己居然错过了?可是怎么昨晚上一点动静都不曾听见呢?
从医院里走出来,李莎本应该赶紧回去补觉的,可是无意识中就走到了学校的解剖楼前面。地上那红白相间线条,恍惚中好像把她带回到了千年之前。
那天,飘着雪。看着一只只的炮竹飞上了天,然后灿烂的碎裂,碎成满天纷飞的红屑飘扬着,就像是雪天里动人心扉的翩翩蝴蝶一般,真是妖艳。
若思已经无法分辨出来耳边那连绵不停的巨响到底是唢呐还是锣鼓或者说是鞭炮呢,还甚至是自己在惊慌和期待中那飞速跳动着的心跳?
这个世界就在这一天里,是如此的喧嚣。
她实在没有气力再去改变一些什么,她只能默默地坐在那台大红喜轿中,等待着那双能够改变她的命运的手去揭开帘子……
解剖楼的楼顶上没有人,依然如往常一样清冷。
昨天夜里,他是否来了呢?如果来了,那他又等了多长时间呢?
李莎艰难的把双手从温暖无比的手套中拿出,接着拨通了风清的手机号码。
那边是一阵持续不停的盲音。
而电话此时其实就在风清的手边,可是已经调至静音了。这是他工作的时候的一种习惯。
目前他正在从白色药瓶中倒出几颗药来,就着那杯浓咖啡喝进胃里。把药和咖啡掺到一起,就激发出来一种更加苦涩不堪的味道来,它毫不留情地刺激着他的味觉,让他如条件反射一般皱紧了一下眉毛。
从凌晨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次吃这些止疼药片了。这样的事实迫使他只能对自己发出来一阵的苦笑,如果再这样子下去,估计他将要把止疼片当做饭来吃了!就那样子说不定还算是最好的一种情况。
目前仅仅只是局部的一些神经系统在给他捣乱,如果将来蔓延起来,一旦神经系统给大面积的腐蚀了,那么他将要面对的会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日子。比如是运动神经方面被牵连了,他将无法行动;而感觉神经方面瘫痪的话,他将会丧失整个听觉甚至视觉,丧失所以有与外界进行沟通的一种能力;而后心脏和大脑,还有呼吸系统等都会接连地崩溃掉,最后就……
他知道在若干年之前那只名叫“多利”的羊的事情,那可是在人类历史当中的第一只通过克隆技术而形成的生物,它最终却因为系统的完全崩溃而死掉。这其实就是人类在对于生命还未能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使生命非自然化的终结。这就是它最终的一种宿命。
风木云,就算是他被外面吹嘘的如何厉害,就算他是真的很无法想象地复制了一个千年之前的灵魂,那他依旧不是神。更不是远古的女娲或者上帝。风清最多也只是一个意外获得成功的一个试验品而已,已经撑过了近二十个年头,现在差不多也该到了极限!那时的受精卵还毕竟是人们造出的,即使它再多么的精细,但比之正牌的货仍是有一定区别的,就算是十分微弱的差别,就算是一时无法体现出来的差异,而这些许的不同终将在某一天伸出一只夺命的爪子,将自己这个冒牌货毁灭掉。
生命其实最小气,它还是一个完美主义的事物。这一点也不错。它容不得一丁点的瑕疵在里面。
眼下的他,其实问题也出在这神经系统方面。对于这一点他能够肯定的。至于说其他的,那就不可而知了。
孟茜风风火火地敲门来通知他马上签名会就会开始了。风清咽下了最后一口苦咖啡,从兜里掏出一块口香糖来塞到嘴里,然后再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接着,对着一面镜子练习着微笑,以驱散脸上那由于睡眠不足而引起的疲惫和憔悴,然后才满意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