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辰故作为难道:“托你的福,不太好。”
厉寒箫知道祁洛辰最近因为他家撤资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近期来憋着一口气,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静静地站在祁洛辰面前,打算听他如何奚落自己。
没想到祁洛辰说完便没了下文,又转回身自顾自地挑着衣服。被冷落对厉寒箫来说是件稀奇事,他颇有兴趣地走到祁洛辰旁边看着他挑衣服。
祁洛辰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店员说:“我和厉总有些话要说。”
店员把他们请进贵宾室,倒上茶水摆上吃食,然后默默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个充足的谈话空间。
厉寒箫率先开口:“刚才那套很适合你。”
祁洛辰剥开一颗水果糖送入嘴里,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斜斜地睨着厉寒箫,“厉总未免对我一个外人太客气了点。”
厉寒箫今天心情颇好,没有和他计较,反而顺着话头问道:“此话怎讲?”
祁洛辰突然伸出一只手揽住厉寒箫的脖子往自己身侧带,俯在他耳边若有似无地哈气:“厉总这样,会让我误认为是某种余情未了的暗示。”
气息中带了些水果糖的甜香,混合着祁洛辰身上清爽的男士香水味,令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骤然升温。
厉寒箫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加速,随后神色自若地说:“祁总自己也说了,是‘误以为’。”
祁洛辰已经松开了厉寒箫,并且自觉地和他拉开一定距离,仿佛刚才做出那样暧昧事情的人不是他。
“我本想明天去拜访你的父母。”祁洛辰说,“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
比起自己独闯虎穴,跟在厉寒箫身后显然是个更加明智的选择。毕竟单刀独斗总不如通力合作来得便利,即使他还不清楚合作对象是敌是友。
厉寒箫还被刚才莫名的感觉萦绕着,没想到祁洛辰话题转变如此迅速,“嗯?”
祁洛辰一手支在沙发上,侧身看向厉寒箫,“厉总晚上还有约吗?”
“没有。”
“好的,那么麻烦厉总带我回趟家了。”
厉寒箫总觉得祁洛辰的笑容中带着点不一样的东西,“做什么?”
祁洛辰无辜地对他眨眨眼,“当然是和二老赔礼道歉,毕竟我伤害了他们儿子,总得和人赔个不是。”
厉寒箫皱了皱眉,“以什么身份?”
“当然是合作对象。”
祁洛辰嘴上答得正直无比,心里却在短短几秒内掠过了其他答案。在一众选择中,合作对象显然是最稳妥的。
他何尝不想用另一个曾经属于他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去拜访厉父厉母,而现在却只能做一个处处谨慎的客人。
厉寒箫的目光沉了沉,说:“走吧。”
路上是祁洛辰开车,毕竟礼品全放在他的车上。厉寒箫坐在副驾驶上,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盯着道路前方。
“每次我开车,你就是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祁洛辰打趣道,“我的车技真的很差吗?”
从前两个人出行,厉寒箫能自己开车绝不让祁洛辰坐驾驶位。祁洛辰坐在副驾驶也不闲着,总喜欢装作忘系安全带,心安理得地让厉寒箫帮他,欢欢喜喜地接受厉寒箫的嫌弃和毒舌。
种种的种种,都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