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辰觉得有趣,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祁哥是不是忘了,你和他最开始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
祁洛辰大方承认道:“利益。”
白越撑着头,问得诚恳:“所以你为什么认为他会对一个赚钱工具动真情实感呢?”
祁洛辰把话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那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对一个赚钱工具动真情实感呢?”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谁又知道旁观者是否被当局者蒙在鼓里呢?
白越一时分不清到底谁占理,只得警告道:“劝你不要对厉哥动什么歪心思,厉哥是不会看上你这种人的。”
他以为自己的威慑已经足够起作用,没想到祁洛辰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白越,你多大了?”
“24。”
“24,刚毕业吧?”祁洛辰说,“我和厉寒箫都是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你喊我们一声哥,倒也合情合理。”
白越梗着脖子说:“那又怎样?”
祁洛辰惋惜似的摇摇头,“你以为你能看得出来的,厉寒箫看不出来吗?”
“换种说法,你能看得出我对他的感情,他难道看不出吗?”
“他都没有制止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劝我呢?”
白越一时语塞。
祁洛辰在心里苦笑,厉寒箫确实看得出,也确实没有来制止他,但厉寒箫把他的喜欢摔在地上践踏,把他的一腔心意捣烂了踩进泥土里,直到把他的一切损毁后,还要轻飘飘告诉他一句是他的错。
厉寒箫无时无刻不在感知着他的喜欢,也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他的喜欢。
待到情感磨灭、耐心耗尽,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对厉寒箫而言一点影响也没有,甚至乐得清闲。
身后烦人又啰嗦的跟屁虫没有了,厉寒箫应该放个鞭炮敲锣打鼓地庆祝才是。
“那你也能看得出,我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感觉吧。”白越又倔强道。
祁洛辰优雅地抿了口茶,在雾气氤氲中不紧不慢地吐出四个字:“关我屁事?”
白越捏着拳头道:“的确不关你事,但是我想请你为我们让路。”
祁洛辰放下茶杯,双手撑着桌子欺身上前,紧紧盯着白越的脸。
白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侧过头去不愿和他对视。
祁洛辰薄唇微张,给了他一个分不出褒贬的评价:“你很自信。”
“我比你年轻,比你时间多,性格也比你讨喜,我为什么不自信?”
“我比你阅历丰富,比你能力强,性格比你沉稳,你为什么有自信?”
咄咄逼人本不是祁洛辰的性格,平时他也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和别人斗嘴玩,不仅浪费时间精力,还落不着好下场。但白越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太过刺眼的存在,是他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小孩,时间多就去找个学上,如果不是你家里有背景,本科学历在这个社会上可是立不住脚的。”祁洛辰苦口婆心地劝道,“像我们公司招进来的人,即使是实习生,要求最低也是硕士学历。”
白越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可是厉哥亲口对我表白过,对你有吗?”
此话一出,白越瞪大了双眼,祁洛辰变了脸色,连带着站在门口还未来得及进入的厉寒箫和王择天,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