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安,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他娘的,新婚之夜跑出去赌!?”
“老子今天非把你两只手砍掉,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赌场!”
门,被人一脚踹开。
迷迷糊糊间,陈时安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的便喊了一声:“哪个老逼登要废掉我!”
抬头便看见一浑身腱子肉的黑脸大汉,双目通红,手里还拿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砍刀,陈时安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你说谁是老逼登!”
黑脸大汉双目圆瞪,拿着砍刀便朝着陈时安一步步走去!
“爹,不要!”
突然,一旁闪过一个脸上满是泪痕姑娘,死死拽着黑脸大汉的腿:“夫君,你快走!我爹真会砍了你的!”
夫君!?
这姑娘是自己的老婆?
她爹?
那岂不是自己岳父?
这怎么回事?
陈时安一阵迷糊。
他不是年三十在医院做完手术,便睡在了办公室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突然,一大段陌生的记忆宛如决堤的大坝般灌入了他的脑海。
大梁皇朝。
陈时安,十九岁。
本是殷实之家,但父母早亡,便开始游手好闲,吃喝嫖赌。
昨夜,与娃娃亲谢芷柔大婚之夜,大婚不知听了一个狐朋狗友的话说新婚之日手气旺便把娇妻扔在家,独守空房一整夜!
因为输了个底掉,回来之后还将娇妻谢芷柔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的畜生!”
陈时安心中暗骂一声,心中也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了!
至于眼前这黑脸大汉,叫谢保军,是他的岳父大人!
十里八村有名的屠户!杀猪无数,一身戾气.....
看样子,是来给她闺女出气的啊!
“柔儿,这样的男人能把你拖死,既然你不让我砍他的手,那就跟爹走!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
突然,谢保军开口说道。
听到谢父这么说,陈时安暗道不妙,他陈时安干的破事儿跟我陈时安有什么关系。
“爹,时安和我说了,他也是想多赚些钱,以后肯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去赌了!”
“还有,爹,时安父母都走了,我俩娃娃亲打小就定下了,你忍心将他一人扔在这儿吗?”
谢芷柔死死抱住父亲的大腿,不肯离开。
这个时候,陈时安才有时间去看这丫头,身材纤瘦,面容白皙但面带憔悴,脸上孩隐约能见到一道道泪痕,但这些都难掩她那纯天然的美感。
“砰!”
见状,陈时安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谢父身前。
“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陈时安明白,为今之计只有表忠心,明态度,不然自己这刚过门的媳妇儿怕是直接就吹了!
“啪!”
看着陈时安,谢父抬手便打,可谢芷柔反应却是更快,一下拦在了陈时安身前,谢父这一巴掌实打实的打在了自己女儿的脸上。
“芷柔!芷柔!”
陈时安顾不上跪着了,慌忙起身将谢芷柔抱在怀中,看到谢芷柔那张小脸上紫红的巴掌印心里别说有多疼了。
谢父也吓懵了,双手颤抖,脑袋空白一片。
“爹,芷柔,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去赌了!”
陈时安连连承诺。
“真的吗?”
谢芷柔泪花连连道。
陈时安一把将谢芷柔抱在怀中,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道:“真的,真的。”
谢父见陈时安眼神真切,想起这是自己老友唯一的孩子,再加上刚刚误伤了自己的女儿,心中的火气也稍稍往下压了些,冷脸道:“再让我抓到你赌,我拼了老命也把你手剁了!”
哐当!
这边安慰好谢家父女,陈时安刚松了口气,院落的铁门又传来一阵推门声,接着他便看到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带着四五个彪形大汉将自家的门狠狠推开。
“呦,陈公子,您可醒了,不然咱还以为你死了呢?”
陈时安看向说话的虚男,脑中的记忆再次涌现,此人名叫孔老二,昨日便是他撺掇自己去赌场玩儿上两手。
“孔老二,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以后不会去赌了!”
陈时安眉头紧皱道。
“陈公子,你以后去不去赌不归我管,不过咱今个儿来这儿就是想提醒你,昨天晚上你欠的那些赌债可别忘了!”
“赌债!?”
陈时安还没想起,谢父便朝着他孔老二怒道。
“谢老汉儿,你不用这眼神看我,你家姑爷子自己签的字据,难不成还想抵赖不成!?”
话落,孔老二向后一缩,他身后的五个彪形大汉齐齐向前一步。
“字据拿来!”
见对方人多势众,谢父只好手一伸,语气冷冷道。
“看可以,不过得拿在我手里。”
孔老二也怕谢父一口把字据吞了,从衣服内怀拿出一字据,隔着半米远朝着谢父摇了摇道:“呐!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们做的都是良心买卖,可没有造假一说。”
隔着半米远,谢父眼神虽好,却还是死死盯着字据上的字。
“谢老汉儿,你识字儿吧!”
孔老二看他看的这么认真忍不住道。
“滚!”
谢父正在那对焦呢,孔老二这一说话他又得重对。
“今借到陈时安白银五十两。”
读到第一句话,谢父便感觉自己已经胸闷了,而陈时安怀中的谢芷柔眼泪又再次哗的一下流了下来,自己这夫君竟借了五十两!
果然!父亲说的没错!
赌徒不值得可怜!
“一月后应偿还白银五十五两,以祖宅,村东头十亩上等田地,妻子谢芷柔为抵押……静天府曹县古河村人氏陈时安,天启三年,六月初六。”
看着字据上的签名和手印,谢父都已经顾不上扇陈时安了,因为这个*竟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了抵押物!
“夫君,这都是真的吗?”
看着谢芷柔的眼睛,陈时安也感觉到了一阵无力感,这个前身真是个赌狗,竟能干出抵押妻子,抵押老宅的事儿来,可事到如今这屎盆子自己不接也得接。
“呦,这便是陈公子的小娘子啊,长的倒是俊俏,就是可惜脸上这伤,可抵不了这么些钱,我看借据上除了老宅,田亩,妻子外应再加上十两银钱!”
看着泪如雨下的谢芷柔,陈时安也是心如刀割,再看向耀武扬威的孔老二,陈时安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站起身来,就朝着要向他妻子伸手的孔老二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
“拿着借条滚!”
陈时安暴怒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
“啊!厮!你偷袭!陈时安你想赖账不成!?”
“你这钱可是隔壁跑马村郭员外借的!你要是敢不还!哼!郭员外的表叔可是县老爷,到时候先把你打成残废,这钱你不还也得还!”
“我说不还了吗!?把你的狗眼给我擦亮了!这钱!还也是一个月以后还!”
“呵呵,小样,就容你一个月!我看你上哪弄钱!就是可怜这小美人儿喽!啧!”
“兄弟们,走!戏看够了,咱一个月后再来!”
孔老二一脸淫笑的朝着身后的几个壮汉说道,随后几人便大摇大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