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山,华佗峰。
在这丛山峻岭,荒无人烟的地方,偏偏有一座青砖红瓦的四合院。
在院中,一十八九岁的少年,叼着草芥,懒散地躺在藤椅上,望着初阳,发着牢骚。
“大师父的医术,学到三成,达到起死回生的水平;二师父的武道,修为达到地境九重,收拾个世俗武夫,算是小菜;三师父的识器、惊鸿、魔音、摸金等十几个琐碎的生活技能,却是学了个寂寞,幸亏三师父和善,没有怪罪。也是啊,天才也有短板啊,但修为上去了,我还要学生活技做什么?”
没过一会儿……
从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小淮,别墨迹了,快进来听我们交待!”
少年一个踉跄,作了个鬼脸,无力地走进屋内。
刚走进客厅中央,双膝跪下,恭敬道:“淮儿给三位尊师行礼了,我最近感觉修为桎梏松动了……”
中间穿着如民国马褂的老者,咳嗽了两声,摆手,示意少年别废话。
“你别编故事了,进入正题。为师叫你下山,一是让你去世俗中历练,行医救人;二是让你去履行婚约。”
细看之下,张淮特么炸裂了,十个写着名字的锦囊赫然摆在桌子上。
一想起大师父之前的媒约,张淮炸毛,这特么不是认真的吧?
十个锦囊便是十份机缘,肾也受不了啊!若是歪瓜裂枣,心脏迟早崩溃。
都二零二一年,自由恋爱的年代了,还靠什么婚书媒言?况且啃老多香啊,天塌下来由师父们顶着。
“大师父,徒儿是您一手拉扯大的,从未想过离开你们!”
张淮双眸中露出前所未有地坚定,“我愿侍奉师父们一辈子!”
说完之后,再次匍匐在地,而师父们的脸上却露出莫名的苦涩。
“张淮,你这个鳖孙儿,你蹭吃蹭喝十九年,还想我们养你一辈子啊,有这么啃老的么?”
马褂旁边的另一位暴躁老者,看不下去了,破口大骂:“此次下山之后,可别丢下历练,辱没了三位师父对你的悉心教导,你要知道,我会暗中观察你的!”
“行了,行了……”
另一位穿着破旧西装,一头黄色卷发的碧眼老者微笑道:“小淮啊,你天资过人,实属人中之龙,别人六十年艰苦修炼,才能拥有的修为,你十六岁便达到了。但你顽劣成性,三年没有明显精进,显然白虎山不适合你成长了。所以为师们一致同意,让你出去历练一番,增加善缘,锤炼心性。当然你随时可以回来,我们一直都在。”
“还有,你不是想知道身世么,当婚约任务完成后,你的身世谜底自然会被揭开。”三师父叮嘱道:“这些婚约中,前九个要成功,最后一个必须悔婚。
她若逼婚,你可用尽手段杀死对方,不然会招来杀生之祸!”
“这婚约不是要成功才行么,为什么最后一个要逃避?”
是女方长得太丑,还是像个母老虎,连师父们也怕么?
而且完成一个任务,才能兑换第二份婚约任务,这是几个意思?
更要命的是,还要学习文化,我特么一个神医嫡传,要去双城大学读什么金融专业啊?
面对不靠谱的师父,张淮头大!
当张淮被师父撵出院子,从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出来时,已是中午。
饥肠辘辘的他脑袋一拍,惨呼一声,“三位恩师啊,你们联手赶我出来,我忍了;但是没给一分钱的生活费,是不是故意的啊!”
就在他走在炙热的水泥路上,满腹牢骚时,一辆豪华越野车,如疯狗般疾驰而来。伴随着“砰”的一声,张淮如同断线风筝般,被撞飞出十几米,轰然倒在车前不远的地方。
越野车一个急刹,在水泥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黑色印迹。
车内,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瞥了一眼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尸体”,阴狠道:“碾过去……”
“徐少,我们不报警救人吗?”
“明天可是好日子,若是救人,肯定耽误了表白的良成吉日!”
见司机迟疑不决,徐少双目中露出一丝阴狠,低声重复,“也没人看见,有事我顶着!”
“好哩。”司机正要发动引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被撞飞的年轻人,在两人眼前悄声无息地站了起来,随意地拍拍凌乱的衣服,向他们走来。
“这特么撞鬼了吧?”
司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没有见过尸体复活啊,一时竟然忘记怎么开车走人了。“啪。”车门被打开。
张淮坐进车内,打量着露出诡异表情的徐少道:“撞我的医药费,抵我进城的搭车费,可行?”
“行行行!”
徐少见少年无事,又没有碰瓷的迹象,咧嘴笑道:“你没事吧?”
“命大,没事。”张淮乃是宗师修为,就算被火车撞到,也不会有事,他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更没想讹诈对方一笔钱财。
本是萍水相逢,无需客套。
张淮抱着行囊,也不管两人谈话,眯着眼睛,养精蓄锐。
就在去双城市的路中,徐少接到电话,“明天还有其它人要表白墨青烟?”
“是啊徐少,听说对方很有来头,你可要把握好时机啊。”
“知道了。”徐少挂了电话,喃喃自主道:“敢跟我抢人,我特么让他走不出双城大学!”
“徐少,听说校花墨青烟心高气傲,拒绝了很多富二代表白了,你……”
“呵呵。”
徐少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与其它人不同。
我家扼着墨家的产业命脉,若敢拒绝我,就等着我徐家的愤怒吧!”
“我就怕那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做出让您……”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当场拒绝,我也有手段,让她臣服于我!”
“墨青烟!”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他睁开眼睛,拿出婚书。
特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婚书上的名字,赫然也叫墨青烟啊!
张淮瞥了一眼脸色邪气的徐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要对墨青烟下药,然后…“徐少,你们说的墨青烟,是双城大学的墨青烟吗?”
“是啊。”
徐少瞥了一眼衣服破旧,有些地方还挂着草芥,风尘仆仆地少年,嗤笑道:“莫不是你也想表白墨校花?”
“哦,那个……”
张淮除了从婚书中得知几个名字外,其它一无所知。
但是,听到“墨校花”三字时,顿时释怀了。
未婚妻或许不是歪瓜裂枣,是校花啊,记上心来。
“那个,你看我样子能追校花么?”
张淮傻笑,他扮傻,只是想让对方降低对方的警觉,获得更多信息。
“墨校花心比天高,你一个农村走出来的二傻子,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