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明逐渐变得愤怒,口沫横飞。
“罪臣的那个胞弟,便是最大的叛徒!”
“他执掌户部,勾结藩王后轻易伪造了罪臣贪污腐败的罪名,之后又趁朝廷大军北征,兵力空虚之际,逼迫先皇废臣宰相之位。”
说到这,楚正贤神色颓然。
“最终,先皇顶不住压力,将罪臣押入天牢,楚正贤在各地藩王扶持下,接替了罪臣的宰相之位……”
项靖沉默许久,脑中思绪不断闪过,眼底透着浓浓忌惮。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楚正贤的阴险狡诈,更远低估了楚党背后所代表的利益集团。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这时,已经支撑不住跪姿,瘫在草垛上的楚正明再度开口,话语中充满哀求之意。
回过神,项靖微微点头,沉声道:“但讲无妨。”
楚正明深吸口气,目光中充满期盼:“罪臣犬女楚媚,陛下可曾有所耳闻?”
项靖微怔,神色复杂。
“楚媚,现在是朕的妃子。”
“好,那就好啊……”
楚正明脸上出现一抹释然,最后的牵挂与犹豫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着,楚正明脱下鞋子,从中拿出一本皱皱巴巴的泛黄簿册。
“陛下,这是截止罪臣入狱前,户部所犯下罪状的所有证据!”
楚正明双手捧着小册,神情极为慎重。
项靖瞳孔微缩,没有半分嫌弃,直接伸手接过,神情凝重轻轻翻阅。
“不瞒陛下,楚正贤之所以没有将臣处死,就是因为这本册子。”
楚正明沉声道:“一本在罪臣手上,另一本罪臣交给一个绝对能信过的人,只要罪臣身死,那证据就会公布天下。”
项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眼睛微眯,问:“那为何不在楚正贤诽谤你时就将证据拿出,堵上悠悠众口?”
“那时,太晚了。”楚正明,神色苦涩。
“朝廷手中无兵,就算全身长满了嘴,又能如何?”
项靖眼眸微动,对楚正明这番话颇有触动,片刻,他突然开口:
“如果你沉冤昭雪,愿不愿意重返朝堂,辅佐朕再当一次宰相?”
楚正明愣了愣,旋即轻声笑了笑,像是自嘲,眼中依旧只有落寞。
“陛下若是真能为罪臣洗刷冤屈,就算是让罪臣上刀山,下火海,罪臣也绝无怨言呐……”
项靖知道,楚正明这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斗过楚正贤。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一趟,他已经收货颇丰。
无论是楚正明的那本足以在最后关头毁灭整个楚党的簿册,还是楚正明这个人,都能称得上是手中底牌。
有了手中这本簿册,他只需要不断增强对朝廷的把控,直到彻底盖过楚党,便能将之连根拔除!
至于楚正明,更是难得一遇的贤臣。
项靖离开天牢时,天色已晚,太阳都已经落山。
见状,项靖决定先在毓庆宫住上一夜,明日再与苏列文商讨掌握兵权一事。
与楚媚一夜温存,第二天项靖从毓庆宫离开,直奔乾清宫。
当今京城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想要对抗由大半个朝廷官员构成的楚党,他只能是抓住这次机会。
让忠于皇室的寒门子弟,代替林家曾在朝堂的位置。
事实证明,苏列文作为三朝老臣,能力方面绝对是人中翘楚。
仅仅一天时间,就将适合的人选总结成册。
可以说苏列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腐朽。
局势虽然紧张,但项靖作为皇帝,只需要安排人去做事,反而清闲的不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项靖除了偶尔处理一些苏列文无法独自决断的大事,基本上就是待在毓庆宫,与楚媚在生理上增进感情。
十天光景转瞬即逝,眨眼间,登基大典的日子,到了。
“陛下,该去上早朝了。”
楚媚脸色羞红,躺在项靖怀里,欲拒还迎似的抵挡项靖不断冒犯的大手,时不时还发出声娇呼,可爱极了。
“今天朕可不上早朝。”
项靖搂着惹人怜爱的楚媚,嘴角弧度上扬:“今天,是朕正式登基之日!”
“啊!?”
楚媚被吓得赶忙起身,来不及给自己穿衣,就在床上寻找起项靖的皇袍。
“哎呀!臣妾……臣妾差点误了陛下的大事,快,臣妾为陛下更衣!”
楚媚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焦急,眼眸充满自责,眼圈红红的,都快哭了。
“好了,不急。”
项靖怜爱的摸了摸楚媚额头,重新将其搂在怀里,手指蹭蹭楚媚的鼻子,笑道:
“等朕正式登基,就封你为皇后,等过一阵,再将你父亲平反,如何?”
楚媚先是一愣,旋即变得很是惶恐,连忙跪在了地上。
“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项靖疑惑:“怎么,你不愿当这皇后么?”
“不,媚儿当然愿意。”
楚媚面露愧色,诚恳说道:“只是,媚儿险些让陛下失了皇位,媚儿自认不配母仪天下,成为陛下的皇后。”
“媚儿有罪在身,陛下能宠幸媚儿,媚儿就很知足了……”
项靖微怔,旋即哈哈大笑。
“罪?朕说你无罪,媚儿你便是无罪!”
项靖从床上站起,扶起跪地的媚儿,朗声道:
“朕能一句话灭掉林家,自然也能一句话赦免你的罪过!”
“朕让谁死,谁就得死!”
“朕要让谁活,那便谁都杀不了他!”
项靖霸气侧漏,威风中夹杂着阵阵凌厉。
“只因为,朕为帝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