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声、求饶声夹杂着传入脑海,项靖波澜不惊,淡淡开口:
“朕,可以饶你们一条生路!”
“甚至可以让你们在京城住上十天半月。”
“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听从朕的安排!”
“朕让你们往东,你们便不能往西!”
“朕让你们参军,那,你们便不能种田!”
“都听明白了么!”
项靖负手而立站在城墙上,神色无比威严,身上的帝王之气宛如海啸般凌厉,让人顿生臣服之心。
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流民,此刻连忙应喝。
“陛下,俺们听明白了,一定都听陛下,听朝廷的!”
“陛下,俺还有个问题!”
在附和感恩声中,一个憨厚的声音,从城墙下方传来。
是刚才最先开口求饶的三旬汉子。
项靖挑挑眉,问:“你还有什么问题!”
三旬汉子神色紧张,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俺……俺就想知道,在京城能不能吃饱!”
“能,当然能!”
项靖哈哈大笑,大手一挥,朗声喝道:“在京城,朕别的不敢保证,但粮食,通通管饱!”
“谁敢从中贪污,朕亲自砍了他的脑袋!”
“陛下圣明!”
“陛下万岁!”
杂乱无章的激动叫喊从流民口中发出,流民的欢呼声传遍京城,一炷香前还在濒临暴动的局势,就这样被项靖轻易化解。
而在欢呼的人群中,王定神色无比阴沉,站立其中,微微仰头看着城墙上那个高大威严的身影,拳头死死攥紧,眼中闪过浓浓不甘……
流民的暴动危机,暂且告一段落。
但其背后的阴谋,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场闹剧究竟是东南王的阴谋诡计,还是楚正贤的又一次兴风作浪,亦或者是两者勾结,还通通没有定论。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其中,一定有兵部的手笔!
否则,流民不可能轻松绕过守城三军,如此顺利的闯入京城!
几天后。
“陛下,您让老臣查的事,都在这了。”
乾清宫,苏列文将一份密折放在书桌上,后退一步,恭声开口:
“根据牧卫长对多个流民的审问,昨日绝大多数流民,都是从西城门闯入的京城。”
“西城门?”
项靖翻开密折,眉头轻皱,西城门归属守城西军驻守,其总兵正是昨日将局势搅浑的王定!
“王定作为西军总兵,昨日干什么去了?”
项靖眼睛微眯,扫视着密折上的每一行字:“还是说,他是故意放流民进的城?”
“这……”苏列文犹豫半响,摇头道,“陛下,最起码从表面上看……王定对此事,并不负主要责任。”
项靖动作一滞,抬起头眉头紧锁:“何出此言?”
“陛下您看!”
苏列文迈步上前,将密折翻到最后一页,神色颇为凝重,开口道:
“这也是老臣在汇总情报时偶然发现。”
“当天晌午,王定接到了来自直达兵部的命令,要求他立刻率一千骑兵,前往十里外的一个村庄。”
“而老臣经过查询,兵部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发现了土匪。”
“京城附近怎么可能会有土匪。”项靖嗤笑出声,把密折直接合上,冷冷笑道:
“朕算是明白了,这是整个兵部沆瀣一气,不知听谁的命令,给朕演了这出大戏!”
苏列文忧心长叹:“陛下,话是这么说,可总归是猜测。”
“无论如何,王定都是事出有因,到最后甚至连玩忽职守的罪名都不会背上。”
“至于一路追查,恐怕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找出一个替罪羊,敷衍陛下罢了……”
项靖脸色微沉,苏列文所说的这些,他怎会不明白。
何止是兵部沆瀣一气,怕是整个朝堂都在事发之前或多或少收到了风声。
不然,他也不会让苏列文一个礼部尚书,去进行情报汇总了。
当今整个朝堂,能完全信任的重臣,真是屈指可数。
“那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项靖冷哼一声,眯了眯眼,道:“朕敢说东南王现在并未离开京城,就在等着看朕的笑话!”
“一旦朕真的把这件事随意竭过,那东南财政,恐怕明日就要移转他东南王之手了!”
苏列文深吸口气,脸色颇为难看。
确实,他一直古板守旧,归根结底就是明白,这规矩一旦破了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天下大乱,人们再重新制定新的规则。
“罢了,这件事朕自有安排。”项靖挥挥手,“等明日早朝,你竭力配合朕就是了!”
“是,陛下!”
苏列文恭敬行礼,旋即又试探而道:“陛下,老臣还有一事禀报。”
“说!”项靖批阅奏折,随口道。
“如今陛下已经正式登基,那……选妃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项靖动作一滞,抬起头皱眉道:“不说局势尚未稳定,先皇才刚刚驾崩,朕在这个时候纳妃……”
“陛下,自古以来都是春季开始选拔,夏季正式纳妃,现在正值六月,正是纳妃的时候。”
苏列文张嘴闭嘴自古以来,项靖听的有些烦了。
不过转念一想,纳妃,倒也不为失是一个加强对朝廷控制的好办法。
况且,美人么,当然是嫌少不嫌多了……
“按你说的办吧!”
项靖摆摆手,苏列文顿欣喜不已,连忙是道:
“陛下圣明,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