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殷夙夜杀了我妈？是他害了我妈得蛇鳞病而死？”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我身体颤了颤差点栽倒在地，对殷夙夜的恨意一时间入了骨髓。
我，居然委身给了杀母仇人和他有了七日的契约。
更从被迫一夜夜在他身下缠绵……
冷冷的笑出了声，我爸看我的眼神冰冷而又充满了戏虐，“青菀，我的女儿，你不会爱上那条蛇妖了吧？”
讥讽的话从至亲之人的嘴里说出，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没有，爸，他眼中我只是一个可悲的祭品，哪怕我疯了，也不可能对他动情。”
“那嫁衣呢？为什么没找来？”我爸目光冷冽的逼问，对得到有殷夙夜修为的古嫁衣近乎偏执。
一个敦厚豁达的人好端端的，不至于突然变化这么快、这么大才对！
他此刻说的话不可尽信！
我突然回过了神来，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越看越陌生，圆滑的推脱道：“爸，你给了我三天时间，这才过去两天，到时候我会把嫁衣给你。”
“好，明天我再来找你。”爽快的答应，我爸扭头离开，背影消失在学校的暮色中。
今晚突然遇到我爸的事，哪哪都透着不寻常的味道，拖延到明天的话可以多些时间考虑，要殷夙夜真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无论如何也会为母亲报仇！
我原打算直接回宿舍，却在校门口遇到了三个舍友。
张桃红和李小兰拉着曾丹玉往校门口最近的十字路口走，曾丹玉想窝在宿舍里看笔记，她们两个便使劲撺掇。
“丹玉，今天是清明节，路口有很多思念亲人的人烧纸，我们去看一眼呗，顺便也烧烧纸。”张桃红把着曾丹玉的胳膊，一脸好奇心的道。
曾丹玉刚说看烧纸有什么意思，李小兰便接住话茬的道：“可不是，考古系的都去了，我们经常开棺研究古尸，不得给它们也烧点，去去晦气。”
“是该去去晦气，我和青菀研究的那身古嫁衣就很邪门，弄昏迷了好几个。”
这一说，把曾丹玉给说动了，刚好她看到了停下来看她们说话的我，“青菀，大家都去十字路口烧纸祭拜亡魂，你也一起吧。”
烧纸有什么好看的，我从小看我爷爷和我爸搞迷信，见的太多了。
至于考古研究招惹的亡魂，一般在墓里便清扫干净了。
“行吧，那就一起去看看。”看曾丹玉被撺掇的都去了，我便也跟了过去。
毫无准备下，我和曾丹玉没有带纸钱，也没带祭拜用的供品。
也就是凑凑热闹罢了，差不多了就回寝室。
一路上聊天李小兰和张桃红两个小丫头说她们俩都准备了，让我和曾丹玉不用费心，只要一块跟着上三炷香就行了。
那副表情好似我和曾丹玉跟着沾光，得好好感谢她们二位才是。
其实清明烧纸，不一定要在十字路口。
往十字路口的一路，有不少烧纸摆供品的人。
他们画一个开口的圈，在圈里烧各式各样不同种类的冥币，说是那个开口是等鬼魂进去收钱，活人是不能走进圈里的。
明明灭灭的火光闪烁在长街上，烧纸的人们融进黑暗里。
只有一张脸，被烧纸的火焰照的明亮。
远远看过去有很多人蹲着烧纸，阴森恐怖的气氛烘托到这，真真有清明节祭拜亡魂的氛围。
十字路口很大，是附近的交通要塞，能容六车道。
今晚的车辆却很少，马路牙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祭品，烧纸点香的有七八成都是考古系的学生。
还有一些是附近的居民，来给自己的死去的亲人烧纸。
在这烧纸，基本都有招魂的意思。
所以每个人都需要带一双筷子使劲的敲碗，以免被一些有恶意的鬼魂附身。
我们四个蹲着，跟乞丐讨饭一样叮呤咣啷的敲碗。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附近，突然变得很冷。”拢了拢衣领，李小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的脸色却是惨白一片，莫名之间我看到好多捧着白蜡烛的人在供品之间飘来荡去，其中还有一个是前不久念书太辛苦猝死的学长，我还认识。
但是，好像三个室友和那些烧纸祭拜的人都看不到。
不然以她们的尿性，早就疯叫出来。
倏地，十字路口弥漫起了薄薄的白雾，在黑夜里翻涌着。
有几只腐烂到面目全非的古代亡魂，格格不入的在一些现代装的亡魂中穿梭。
它们和我见过的几具开棺研究的古尸一模一样，只有一个蛇脸穿着南北朝服饰小女童，我不认识。
她身材娇小，衣着华丽。
小脸却是爬满了黑色鳞片，正趴在路边一碗鱼汤前贪婪的吸着香气。
这世界上还有蛇面人身的鬼魂？
到底是蛇族之人呢？
还是……人蛇的混血……
就见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只断了一只胳膊的芭比娃娃，走到一个烧纸的阿姨面前，“阿姨，你见到我的娃娃了吗？我可以用这个跟你换。”
那个阿姨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缩了缩自己受冻的脖子。
“阿姨，你看到我的娃娃了吗？”女孩继续执着的问，满是蛇鳞的脸上表情很渗人。
某一刻，我觉得那个阿姨是看到了女孩，支吾的回答着：“没……没看到啊。”
然后，蛇脸女孩又慢悠悠的走到一个大四的学长面前继续问同一个问题。
哪怕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依旧特别执着的追问。
此时此刻，我害怕的用力敲碗。
生怕这个女孩子朝我们这边过来，她要是到我面前问，我……
我只能装眼瞎！！
唉……
看来这种祭拜烧纸仪式，是真的能把古代亡魂招来的啊。
但是！
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本来它们都安安生生的，非要去打扰，万一被缠上……
曾丹玉打了个喷嚏，已经不愿多呆了，“大半夜的，肯定冷啊，我靠，什么时候结束啊，我想回去复习笔记了，你也想回去，是不是，青菀？”
“对啊！呆着浪费时间也没意思，以前……从来就没听说过，我们学校有清明在校门口给亡魂烧纸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