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年之前,尚未有成熟的文明,更别提是缫丝养蚕的技术,怎么能做出如此精美的丝绸嫁衣?”听了赵良衡的话,我木讷的脱口而出道,忍不住又问道,“那您为什么会相信我能听见,嫁衣里有人说话?”
赵良衡叹了口气,“因为……这件文物有诅咒!”
诅咒?
什么意思?
我刚一纳闷。
顿了顿,就听赵良衡用苍老的嗓音继续说道:“只要用手直接触摸的人,都会陷入深度昏迷,无法苏醒,他们昏迷前都和你一样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倒抽了口凉气,嘴惊讶的微张着。
旋即,我回过神来,看向了曾丹玉。
方才她差点就……
此刻,曾丹玉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一看就是很懊悔刚才冲动之下差点摸了嫁衣的举动。
后面我们三人戴上手套,对古嫁衣做起了研究。
很快,在衣襟内部找到两行用金线绣上去的古怪文字。
有点像是上古的楔形文字。
字形蜿蜒多变,像一只只游走的蛇形。
赵良衡说中招的人里最长的已经昏迷十二天,最短的也有三天了。
如果能破译这两段上古文字,那些人也许能醒来。
所以,把古嫁衣送来最大的作用是为了让那些因为嫁衣昏迷的人苏醒过来。
那些人……都是被那条鬼蟒害的?
如此兴风作浪的妖孽,怎么就没有一个高人出现把他大卸八块了,这样我也就从苦海里解脱了。
对古嫁衣的研究到很晚才结束,赵良衡把最后两道锁的钥匙分别交给了我跟曾丹玉,每次取出嫁衣得我们三人一起,大大加强了安全性。
我爷爷和我爸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晚上回到宿舍我给他们打电话发短信,他们都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复。
为了不再做之前的噩梦,我找来了红绳绑在一把剪刀上。
再把剪刀藏在枕头下,用来辟邪。
晚上的风很大,在紧闭的窗外刮的呜呜的。
我一直到凌晨一点都没睡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挂在胸前的那把,赵良衡交给我保管的钥匙。
古嫁衣上的那条鬼蟒果然是个祸害,它不仅来纠缠我。
还害的别人昏迷……
倏地,上了锁的窗自己咔嚓一声弹开了。
绿色的窗帘在风中乱舞着,寒风从外面卷了进来,可是剩下三个舍友都睡得太熟了,居然是一点没有发觉宿舍冷的好似冰窖一样可怕了。
窗外的树影落在宿舍白瓷砖的地上,如同地狱里探出的鬼爪一样可怕。
我害怕的扯着被子,身体瑟缩了起来。
只见诡异婆娑的树影间钻出了一条蛇形的黑影,黑影“噌”的一下顺着铁床的栏杆,上到了我躺的上铺钻进我脚边的被窝。
冷冰冰的蛇鳞刮过了我的小腿肚子,惊的我腿肚子转筋差点惊声尖叫出来。
这是……
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我心一横,猛的摸出枕头下面准备好的缠着红绳的剪刀。
掀开被子的一刹那,狠狠的朝那道黑色的蛇影刺下去,“离我远点,别再纠缠我了!!”
眨眼间,腕骨的位置传来了裂开一样的剧痛。
保持着胳膊高举的姿势,我的手腕被人居高临下的狠狠扼住,有一双瞳孔赤红的眼睛俯瞰着我,“胆子长毛了?敢谋杀亲夫?”
眼前。
长身玉立的男人低俯着身躯,微微下垂的汉服衣襟旁,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如同一双倒扣的玉碗。
窗外的月光有意识般的投进宿舍里,他冷艳和禁欲似比那落下的月华还要超凡脱俗。
可就这样惊世绝艳的男人。
偏偏是令人战栗恐惧的邪祟妖物,夜夜入我的梦境折磨我。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有你这只鬼蟒亲夫,全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双目好像能喷出火焰一样,我无比厌恶的睨着面前好看到只有用风华绝代这四个字能形容的男人,只希望自己能化身道术高超道士将他打的灰飞烟灭。
嘴唇一扯,那个面若冰霜看起来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冷笑起来。
这样的颜值,哪怕是冷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冽好看,“从你在母体里孕育的那一刻,你就身披嫁衣,被你爷爷和你爸许配给我了,这是你林家欠我的。”
“你撒谎,他们是我最亲的人,不可能这么对我,放开我!!!”我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登时我满口的血腥味。
呸!
苦的~
原来蛇血的味道这么难吃,跟这家伙的心一样的黑。
同一时间,我脖子被他的另外一只手扼住。
高大的身躯欺在我虚软无力的身体上,冰冷的唇凑近我的唇畔,“老老实实遵照契约办事,当一个合格的林家祭品。七日一过,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碰你一下!
鬼蟒男人坚硬白皙的手指越收越紧,简直要把我的脖子拧断。
肺里的氧气一点点的耗干,剧痛包裹了整个脖子,我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马上要进阎王殿了。
可……
现在后悔想求饶,好像已经迟了。
“你和我不是又……契约么,你杀我了……什么都……”得不到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张嘴说话时嗓子如同刀割一样的疼,无论多么的不情愿不相信,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倏地,耳边传来一声沉沉的冷哼。
眼角的泪被纤薄的唇吻去,我浑身战栗的无力反抗,就算反抗也是徒劳。
像是要驯服我。
宿舍里的书桌,钢梯,窗台,全都成了他的征服我的领地。
全然不顾宿舍里还睡着其他人,也许他就是要借着我的羞耻感,狠狠的羞辱我。
都说和自己喜欢的人做那种事,会很舒服很快乐。
而我,却失身给一条可怕邪恶的鬼蟒。
给予我的是无以复加的折磨,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招惹上这样一个恶心的妖孽?
明明是夏天,我一醒来却是浑身恶寒。
摸出床边柜子上的小镜子,我照了照自己的身体。
上面全都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淤青,尤其是脖子上的血痕都发黑了,鬼蟒的力道哪怕再多半分我就小命不保。
之所以还能活下来,可能就像他说的一样。
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要完成他说的什么七日契约,可大千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