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疼的缓不过劲儿来,只觉得衣领被人霸道粗鲁的撕开,从我爸嘴里发出了低哑的笑声,“啧,你不知道吗?你越反抗我就越兴奋,呵呵呵……殷夙夜看中的祭品,吃起来一定格外香。”
耳垂一疼,我爸的牙咬的我好痛啊。
这……!
是真的要吃掉我的节奏啊。
可我也不是唐僧,附身在我爸身上的邪祟怎么偏生要吃我,还是活生生的就啃上来!!
鲜血顺着耳鬓流淌,疼痛让我几乎不能呼吸,双腿只能无力的踢蹬,“放开我,你这个臭虫,殷夙夜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跑……青菀,快跑……”突然我压在我背脊上的重量一轻,我爸撑着地面咬着苍白的唇起身。
我愣了一下,急忙扶着墙躲开了,狼狈的爬了起来,
“爸!”
他恢复清醒了?
“去找……魂瓶酒!去,七门秦家,快去,我被恶祟附身了!他马上又要……来了!”我爸也起身,用力的推了我一把后背。
他额上是豆大的汗珠跌落,一双属于恶祟的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我身上衣服被撕裂的地方,充满了赤裸的占有,“你能往哪跑?我不介意你是……殷夙夜用剩下的,我要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哪怕再不舍我爸,我只能咬牙拼命的往下跑。
一直一直都不敢停下来,连我爸都让我去找魂瓶酒。
说明这个东西真的很厉害,不仅能治疗那些人,连我爸身上的恶祟都能除去。
跑出来医院,我在川流不息的马路边停了下来。
心急如焚的担心被鬼魅附身的我爸还能支撑多久,只想最快的速度找到秦七婆,不通过不近人情的殷夙夜,直接找她借魂瓶酒试试。
如今想来……
我一天两次看到我爸,却并非是同一个人。
在食堂门前看到的我爸,其实就是他现在这个身体被操控了以后,去找的我。
那个夜间,我遇到的那个胆小却能勇敢保护我的那只生魂,才是真正的他。
只是七门秦家要怎么去?
殷夙夜去的时候速度太快根本没记住路,小时候倒是听爷爷讲过,好像在我老家的村子不远。
从这边出发,得要个五六个小时。
我本想着叫辆车往老家方向去,就见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停在了眼前,白寂清西装革履的从车里走了出来,“你是不是想去秦家人在的村子,青菀,我可以送你去。”
刚才遇到我爸背上长了白寂清鬼脸被控制,眼下我怎么可能信他说的半个字,冷冷的回答道:“我要去哪跟你无关,也不会坐你的车,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清楚。”
“青菀,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每次你遇到我害你,是不是都是在晚上。”白寂清一脸真认真的问我道。
想了想,我点了一下头,“的确是在晚上,可是那又如何,你别在这里碍事,我要叫车了。”
要不是武力上可能不如他。
现在我着急的,恨不能一脚把白寂清踹进车流里一次性解决麻烦。
“那都是我的双胞胎弟弟白寂染做的,他在娘胎里就死了,可是这些年他阴魂不散,总是借着我的名义作乱。”
在白寂清说的时候,我看路边拦不到靠谱的车,从网上叫了一辆专车过来。
听了他这番言论,怔怔的盯着他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感觉就这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吸收这么大信息量的话。
少顷,我张了张嘴,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我不管是不是你的弟弟做的,也没精力判断,我跟你本人也不太熟,请不要一直跟我搭话。”
我叫的专车就在附近,眼下停在了马路边上。
白寂清见我坚持,绅士的拉开车门,对我说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话,我会为我弟弟对你做出的那些事尽力弥补。”
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我大致回忆起了小时候爷爷跟我说的秦家所在的村落的位置,让司机一路开过去。
车子快到地方,我只是看到村子熟悉的好似家家户户都在出殡的,装点的格外阴森的样子便松了口气。
没来错地方就好,这样就能依照着记忆找到秦七婆家了。
所谓阴气门,阴者幽冥地府也。
七门全都是干死人行当的,排行第一的便是秦七婆家的纸扎行。
然后依次是刽子手、赶尸匠、吹大坟、缝尸人、捡骨师、棺材匠。
“我靠,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慎人的村子,小姑娘,你确定没走错吧,我先拉你上别的地方吧,看着老邪门。”
司机把车停在村口,被村子里古怪的氛围渲染,禁不住白着脸打了个寒噤。
摇了摇头,我把钱递给了司机师傅,感谢道:“没错,我要来的就是这个地方,谢谢您了。”
“呃?你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地方干啥子啊!好吧,我也不多管闲事了,你多注意安全吧。”拿了钱以后,司机检查的时候后怕的咕哝着可别是冥币,确认是正常的钱币,我不是他大白天拉的一只鬼,便狂踩油门没命似的离开了。
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做死人行当的一般都会被世俗用偏见的眼光看,遇到刚才那个计程车司机那样的属于家常便饭。
我们家盗墓行当属于外八门,也不被世俗接受,整个家族常受排挤。
秦七婆家的院子里,依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扎品。
这些纸扎品无一例外都是纯白色,没有上任何油彩的。
成堆的纸扎品中间坐了个穿着白色纸嫁衣的人,她手里拿着画笔,正在给纸扎品画五官。
在他们那个行当,应当叫开脸。
不过,她笔下的纸扎品无一不是没有画上眼睛的。
“哟,是小帝后来了,什么风把您的金驾吹到我这个犄角旮旯来。”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秦七婆撩起盖头,笑盈盈的起身迎接我。
这就是诗里写的“人面桃花”吧。
她有一张极为年轻的桃花脸,白里透着醉人的殷红,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
我被她那张妖精一样妖冶靡丽的脸惊艳了一下,沉声开口道:“七婆,我想找你帮个忙,您能把魂瓶酒借给我么?”
“什么?你要借魂瓶酒?”
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领,秦七婆那张好看的狐狸眼瞪的溜圆,好像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