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陈副将这是第几次被坑?”一旁的小兵互相勾肩搭背,笑得前仰后合。
陈江远起身,顾不上满身尘土,给了小兵一拳。
“警醒些,这次不同往日,人都看着点。”不知为何,这次出征,陈江远总觉得心中七上八下。
“上头也是不讲理,卫将军才刚成亲,这就把人丢出去。”
背着朴刀的少年咧嘴一笑,挤眉弄眼道:“难不成是小嫂子貌美,上头也嫉妒的?”
“老五! ”陈江远脸色微变,一巴掌拍在陈武的肩膀上,“就你长了一张嘴!少说点废话,什么时候掉脑袋都不知道。老三你怎么说?”
儒生打扮的男子坐在马上,看他们打闹,扫了眼准备开拔的大军,望着辎重叹了口气。
“泗洲咱们都没去过,那些海盗都是凫水的好手,这次怕是一场硬仗。走一步看一步。”
“陆叁这可不是你说话的道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倒是算一算,这次怎么赢。”
陈武嬉皮笑脸,拉过一匹劣马,一跃而上,不等人回答,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圣心难测,这些粮草连到泗洲都不够。海盗滑不留手,这事情不好办。”
没人在意陆叁的忧心忡忡,人早就跑远了。
“闲了大半年,小五爷爷要大发神威!”
卫褚打马而过,险些被陈武的刀柄撞到。他侧身躲开,看着陈武亢奋往前冲的模样,眉头微皱。
“将军粮草有问题。”
陆叁赶上来低声禀告,临了还不忘俏皮话,“要不,您和圣上服个软?”
“小三子,再传谣言,老子把你嘴缝上。用不着你叫阵,长嘴也没用。”卫褚坐在马上,抢过陆叁手里的折扇,直接掰断。
“再有下次,断的就不是扇子了,是你下面那玩意儿。”
“哎,这可是我十两银子买来的!你赔!”
“再说一句废话,罚你二十两。”卫褚目光扫过正在缓慢移动的粮草辎重,忧心忡忡。
“四年前秦玉大败泗洲那些敌寇,你可知用的是什么法子?”
南澜与泗洲接壤更多,百姓经常受到海盗侵扰,当地百姓苦不堪言。秦玉第一次崭露锋芒,便是陪伴南澜小太子出游时遭遇海盗那次。
滑不留手的海盗,到了秦玉手中如同渔网里的鱼一般听话,直接被她剿了个干净。
那次之后连带着定国边境水域都安稳了两年,最近海盗才继续肆虐。
“法子?”陆叁表情有些怪异,“将军是旱鸭子,这种事,还是不必知晓了。”
卫褚眯眼。
“凿船、火攻呗。”陆叁败下阵来,“将军可知,南澜至今还有个水鬼的传说?都说那些海盗是被枉死的水鬼抹了脖子。”
卫褚隔着盔甲摸了摸怀里的帕子,调转马头,无视想要长篇大论的陆叁,径直往前去。
“将军不想听故事吗?那位秦小将军是真有几分本事,若非将军不怜香惜玉,将人斩于马下,今次与那秦小将军联手,定能让泗洲海盗闻风而逃。”
“闭嘴。”
天下人皆以为秦玉死在他手上,卫褚心知肚明,那一日他带兵伏击,根本没见到人。
他甚至怀疑,秦玉根本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