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叶玉山脸上乐开了花。
当年大夏军变,他明知全家被屠,也要带着叶青笛逃出生天,以报皇恩。
多年来他隐姓埋名,心里早已明白没了复仇的可能。
而今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叶青笛觅得良人,平安快乐过完这一生。
现在......
如愿以偿了!
叶青笛被洛白拽起来的时候,依然恍如梦中。
她是大夏前朝公主,可除了叶玉山宠溺,她跟大华寻常女子并无两样。
当然她偶尔也会萌生复仇的念头,可念头刚出现,就被现实击得粉碎。
所以洛白这个货真价实的爵爷之子要娶她为妻,真的让她很惶恐。
洛白也有些恍然。
相识不过两天,就要跟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共度一生,怎么都有些不真实。
叶青笛偷偷看了眼洛白,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洛公子不要冲动,其实奴......我不做大房也可以......”
洛白摆了摆手,无奈的笑了。
“我是怕你冲动,若时局不堪,你跟着我可能不仅要吃苦,还会没命。”
叶青笛闻言,如水的眸子骤然变得坚定。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公子不嫌弃,粉身碎骨我都认。”
洛白想到昨天叶青笛手持柴刀的英姿飒爽,突然间乐了。
“以后就这么说话,先前你一口一个奴家,我是真不喜欢。”
叶青笛当即面红耳赤,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轻轻嗯了一声。
叶玉山看看天色,清了清嗓子,吩咐叶青笛。
“明天还要去兵部办手续,都早些歇了吧。”
叶青笛羞涩难耐,连忙跑进灶屋烧水。
叶玉山深深看了眼洛白,在床上躺了下来。
“等到了赣南时机成熟,你们再补个婚礼,现在事急从权,我累了。”
不多时,叶青笛端了盆水进了堂屋,冲坐在床边的洛白柔声说道。
“公子,洗漱吧。”
洛白指了指叶玉山,笑着回道。
“你先洗漱休息,等到了半夜,我再喊你。”
叶青笛想说什么,可那些话哪好意思开口?
她只好通红着俏脸进了里屋,放下了布帘。
叶玉山翻了个身,看了眼身旁的洛白,欲言又止。
洛白皱了皱眉头,小声问道:“叶叔......”
“收了婚书,就是一家人了,你该叫我岳父。”
洛白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岳父是不是伤口不舒服?”
我是心里不舒服!话都说那么白了,你小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叶玉山又翻身背对洛白,小声嘟囔。
“今晚不需看护,你也去洗漱洗漱,到里屋睡吧。”
洛白两世为人,怎能听不懂叶玉山话里的意思?
他起身进了里屋,叶青笛手忙脚乱的端起木盆。
“我去给你换盆水。”
看着叶青笛很是慌乱的倩影,洛白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玉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不进屋,那是矫情。
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要说对叶青笛这样的绝色女子没想法,那叫虚伪。
问题是......
一切收拾妥当,叶青笛挨着洛白坐在床上。
不远处豆大的灯火左右摇摆,就像叶青笛的心跳。
氛围微妙中,还有几丝尴尬。
叶青笛偷偷看了眼洛白,似乎怕被发现,又赶紧低下了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青笛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公子累一天了,睡吧。”
洛白点了点头,脱掉鞋子上了床。
豆大的灯火熄灭,房间一片黑暗。
伴着急促的心跳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洛白喉结处咕噜一声,试探着问道:“青笛,你,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中秋便十五了。”
这刻的叶青笛非常紧张,声音都在哆嗦。
洛白面部肌肉一阵抽搐,他赶紧按住叶青笛的手腕。
叶青笛身子微微一颤,紧张得话都要说不好了。
“公子,我,我还没脱......”
“不要了,就这样睡吧!”
洛白躺了下来,竭力压抑着冲动。
睡在身旁的女子还不到十五,放到前世连高中都没上。
稍有点人性,都下不了手啊!
过了一会儿,微微的抽泣声传到耳畔。
洛白有些不解,柔声问。
“怎么了?”
黑暗中叶青笛擦擦眼泪,抽噎着回道。
“我知道配不上公子,公子娶我是可怜我......”
洛白赶紧打断叶青笛。
“没有的事。”
“那,那公子为何不,为何不碰我......”
我不是不想碰,是不能碰,不敢碰啊!
洛白连忙将叶青笛抱在怀里。
叶青笛发出一声轻呼,紧张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洛白帮叶青笛擦擦眼泪,柔声解释着。
“你年龄还小,咱们过几年再圆房。”
我不小了!
这话到了喉咙,叶青笛就是说不出来。
她只是任由洛白抱着,泪水流个不停。
洛白知道这丫头肯定误会了,只能耐心解释。
“我学过医,知道而今女子生产之时,母亡或子折大都因为受孕年纪太小。”
“我是你夫君,必须为你着想,为子孙着想,我想白头之时,还能看到你。”
洛白的话就像一股暖流涌进叶青笛心里。
她鼓足勇气紧紧抱住洛白,生怕是做梦。
他为自己不惜得罪权贵,又处处为自己着想。
女人寻到这样的夫君,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
这些年她把叶玉山当父亲看待。
可她也明白,叶玉山心间还是以护卫自居。
洛白却不同,是她最强的依靠。
她要为洛白生儿育女,要和这个男人携手白头。
“公子,我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有一天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洛白又帮她擦擦眼泪,柔声说道。
“咱俩是夫妻,以后别喊我公子,这样生分。”
“嗯,相公。”
........
大抵是这两天太累,洛白睡得很沉,日上三竿方才下床。
看到叶玉龙不在堂屋,洛白问道:“爹去兵部办手续了?”
叶青笛嗯了一声,端来一盆水。
“相公,我来帮你洗漱。”
“别,我自己来......”
洛白洗了把脸,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旋即看向叶青笛。
叶青笛羞红了俏脸,很是扭捏的整了整挽起的发髻。
“相公,你,你看什么?”
洛白伸手刮了下叶青笛的琼鼻,咧嘴一笑。
“当然是看你!我老婆,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