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来,这一耳光肯定让二德子怒火中烧,现在......
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洛白不仅醒了,且性子如常,真是劫后余生,虚惊一场啊!
二德子捂着脸,赶紧小心翼翼的解释。
“少爷,小的是怕打扰您和叶姑娘的好事,所以没敢唐突。”
“此外小的料想周康泰碍于老爷的身份,也不敢胡来......”
砰!
洛白抬脚把二德子踹翻在地。
“你瞎啊!他带了那么多人,什么做不出来?”
二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叶青笛将一切尽收眼底,再回想洛白昨天的态度,顿时明白了什么。
原来洛白并不信任这些家丁,难道说......
洛府耳目众多,洛白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叶玉山清了清嗓子,冲洛白微微一笑。
“洛公子别生气,身子骨要紧,青笛熬了些汤药,您赶紧喝了。”
洛白狠狠瞪了眼二德子,面对叶玉山时却换上一副笑脸。
“多谢岳丈大人,您尽管放心,有我在,周少山这对父子翻不起来花儿。”
叶玉山面色当即一窒,心情极其复杂。
八字还没一撇,洛白就称他岳丈,属实令人恼火,可是......
事情闹到这步,他们父女已经没有选择。
周康泰吃了这么大的亏,事后肯定报复。
偌大的京都,愿意帮他们的只有洛白了。
此外,洛白绝不像传闻中那般的不堪。
昨晚洛白救他的手法旷古绝今,证明此人际遇非同一般。
是霸道后又装晕,说明此人不仅有城府,还能豁得出去。
如此人物若心地不正,实乃世间祸患,若本性良善......
前途不可限量啊!
念及至此,叶玉山冲叶青笛无奈的笑笑。
“以后悉心服侍洛公子,咱们爷俩下辈子就指望他了。”
叶青笛轻轻嗯了一声,面颊一阵发烫。
她捧着汤药,如水般的眸子看着洛白。
周康泰没来之前,她还有些不甘。
洛白为了她不惜得罪孙延年后,她便铁了心跟洛白。
这并不意味着她爱上了洛白,而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没得选择。
洛白盯着叶青笛雪白的脖颈,把汤药放在一边,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以后这些小事下人办就好了,你是未来洛府的少夫人,金贵着呢。”
话刚落音,噪杂的脚步声响起。
叶青笛打了个冷战,该不是周康泰搬的救兵到了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一群身着铠甲手持兵刃的官兵涌入了院落。
看着全副武装的巡城司精兵,蜷缩墙角的周家护卫眼睛放光。
洛白没醒时,洛府家丁时不时痛殴他们一顿。
那凶狠的架势,一度让他们怀疑这条命没了。
现在老爷带人杀了过来,兄弟们不仅逃出升天,还能报仇!
叶玉山恨恨看着杀气腾腾的巡城司官兵,后牙槽咯吱作响。
周少山把这些作恶多端的鹰犬带来,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大开杀戒?
二德子也非常紧张。
周少山素来溺爱周康泰,看到宝贝儿子被打成猪头,若脑子一热......
想到那可怕的场面,二德子心里拼命问候上峰的族谱。
不让你责罚周少山,至少也要将其稳住。
现在倒好,洛白万一跟巡城司官兵死了冲突,身陨京都,如何是好?
他赶紧给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从后门溜出,搬救兵!
那个家丁刚溜走,洛白就将一碗药汤摔得粉碎。
二德子扭头望着洛白,满脸迷茫。
咱们的救兵还没来,你不会现在就耍横吧?
洛白坐在床上,狠狠瞪了眼二德子。
“怕什么?我爹是洛边关,我不信周少山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话刚落音,一个身着戎装腰挎汉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周康泰之父,大华朝京都巡城司副都统周少山。
他看了眼鼻青脸肿的护卫,冷冷望着满面嚣张的洛白,阴笑两声。
“洛公子,本都统听说犬子将您打得晕死了过去,特来探望,只是......”
“我上看下看,也没见您受伤啊!”
鼻青脸肿的周康泰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看到洛白下了床,他咬牙切齿的道。
“爹!你现在相信孩儿了吧?我真没动手打洛白这个王八蛋......”
“闭嘴!”周少山厉声呵斥。
若非周康泰被揍得属实可怜,他就一个大耳刮子招呼过去了。
原来,兵部尚书孙延年也不知从哪寻来的消息,说周康泰带人把洛白打个半死。
鉴于洛白的身份,孙延年把他好一顿臭骂,让他务必息事宁人,不然严惩不贷。
所以周少山看到周康泰便是一通狠揍。
谁想儿子一口咬定没动洛白,周少山这才带人前往一人巷。
果不其然,洛白毫发无伤,爱子和那些护卫......
那是爹妈都不认得了啊!
洛白欺人太甚!
爱子愚蠢无能!
二德子见周少山脸色阴沉,生怕这老小子犯浑,于是厉声喝道。
“周康泰,你莫要颠倒黑白,我家公子患了重病,三个月前侥幸起死回生。”
“今日你不仅擅闯少夫人宅所,还吩咐下人要将少爷活活打死。”
“我家少爷正因为受了惊吓直接晕死过去,这也能作得了假吗?”
周少山气得身子直哆嗦。
事情的起因,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可三个月前洛白差点没命,也是京都权贵众所周知的事实。
现在洛府的人拿这个做文章,属实有些难办。
周少山深吸一口长气,明知故问。
“康泰,可有此事?”
周康泰眼泪立马下来了。
“爹!我不知道叶青笛是洛白的女人,我当时就道歉了。”
“结果他不仅把我痛打,还要我跪下喊他爹,儿子急了眼,这才令人动手。”
“那是一时气话,做不得真,更何况,真没人动他一根手指头啊!”
周少山紧握拳头,一字一句的问洛白。
“犬子没说错吧?”
洛白瞟了眼怒不可遏的周少山,兴奋的心灵一个劲儿的摇摆。
刚才还琢磨怎么继续微操,周康泰就送上了周少山的大礼包。
反正自己在理,就把事彻底闹大,如此,逃离京都近在咫尺。
念及至此,洛白冷哼一声,冲二德子道:“跟本少爷去午门。”
二德子眨巴着眼,不解的问道:“少爷,您去午门做什么?”
“告御状!”
洛白冲午门的方向拱拱手,满脸的悲愤。
“本少爷要问问当今圣上,是不是我爹不在辽东,就是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本少爷还想再问,我爹不是辽东军统帅,我就该被权贵活活打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