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路上,囹囹吵着要跟秦葵一道去玩,秦晟拗不过这古灵精怪的小肉团子,只能遂了她的愿,并再三嘱咐早些回来。
秦葵始终是一言未发,只任由囹囹牵着自己的手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看着那圆溜溜的脑袋,秦葵眉头紧皱目带探究,恰巧此时囹囹也转过头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葵,秦葵被这么一看呆滞了一秒然后哑然失笑,不是对囹囹笑,而是笑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奶娃娃起疑心。
囹囹看着秦葵瞬息万变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也就不管了,反正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只需要吃好喝好抱好女主大腿就好了。
很快便到了囹囹的周岁宴,依照老夫人的意思,这酒宴自然是大办,一来是因为囹囹这小丫头着实是聪慧讨喜,是拿的出手去了,二来也正如先前所言也是昭告诸名门望族,已然回京,日后多来走动,因此这秦府是忙的不可开交。
而囹囹小脸粉嘟嘟的,头顶上扎了两个极为勉强的小揪揪,别着两个绒花发扣,身上穿着一鹞冠紫色织金斜襟长袍袖口镶了金边,下头穿的是曙红色织金马面。
许是怕囹囹冷,叶宁还特意给加了前些时日刚赶制出的石蕊红披风,领口袖口皆绣了几只形态各异肉嘟嘟的小老虎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外头又披了件正红斗篷这是秦缘这辈子都穿不了的颜色,斗篷外还有一雪绒披肩,六颗明珠吊坠,寓意六六大顺,上头也是绣了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远远望去整个人如同一个鲜艳的红绣球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囹囹先前自是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直咋舌感叹万恶的资本主义,左顾右盼应接不暇,觉得到处都新鲜的紧,而对于一身鲜艳的小衣服是喜欢的紧,放在地上走都是踮着脚的生怕弄脏了裙摆。
相比秦淇,也就是囹囹,秦葵今日的装束就淡雅多了,通身云水蓝,只有那披风是风信紫,也是个淡雅的颜色,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十足的清冷美人。
“我家囹囹今日可真是好看,都像是大姑娘了。”说话的正是叶宁的生母钱氏,叶宁见母亲来了,顿时喜笑颜开步摇直晃,抱着囹囹带着秦葵三步并做两步便迎了上去。
这老夫人见亲家来了,自然是怠慢不得,忙叫人迎了进来。
“外祖母,好看!”面前的女人年纪虽长却风韵犹存,囹囹很是喜欢。
听囹囹这么一说钱氏眸底笑意更甚,硬生生又挤出了几条细纹,在袖筒中摸索几下,掏出了一个精美的小木匣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块跟囹囹小粉拳一般大的金锁,中间还镶着一块晶莹剔透透着晶光的血玉。
“谢谢外祖母,囹囹喜欢。”金灿灿的光顿时晃进了囹囹的眼睛里头,一张小嘴咧的老大,直勾勾的看向钱氏小嘴里囫囵不清的念着,伸手便想要去拿。
此话一出堂内哄然大笑,钱氏一边伸手给囹囹带着,一边逗弄着说:“呦呦呦,可真是个小财迷呢。”
叶宁一看眼前明晃晃的金子有些头痛,自己先前不过是顺带提了一嘴,说自家囹囹见财便乐,谁曾想母亲会来这么一出,忙蹙着眉头道:“娘,这么大个锁,可别把囹囹给压坏了,囹囹还小,怎么连您也这样。”
钱氏摆摆手,示意叶宁不要再言,这小肉团子着实讨喜,多送些也无碍,只要小肉团子开心便好了。
今日来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数,大家伙都听说秦府此次阵仗浩大,都想着瞧瞧这秦府的三小姐究竟有何魅力,让一家老小为她这般操劳,若是没有那通天的福分,恐怕是难以压住,如今一看,除了长的讨喜些同其他贵女也并无二异。
既然是周岁宴,这过生辰岂会有没有生辰礼的道理?来的人皆是达官显贵有头有脸的人,自然是不能有那打秋风一说,如此一来可乐坏了小囹囹。
囹囹眸子闪着精光,在后头趴在自个儿的生辰礼上左看看又看看,秦桦秦苏怎么会不知道自家这可爱妹妹在想些什么?于是两个小豆丁相视一笑,命人将秦淇视若珍宝的小箱子取了过来。
说是小箱子倒也不大,顶多能称的上是个木盒,可这不大不小的木盒到了囹囹手里却显得奇大无比像个小箱子。
囹囹看到脚边多了一个小木盒子,顿时乐开了花,垫起脚便扯着秦苏秦桦的衣领一边一个吧唧一口:“哥哥好!喜欢哥哥!”
秦晟一瞧醋劲顿时就上来了,依照往常的习惯捋了把胡子,却扑了个空,竟是一时间给忘了早已经把胡子剃了,因此更加难过了,挥着手把两个臭小子打发的远远的,自己蹲下来瞧着忙忙碌碌的小肉团子:“囹囹,你在做什么啊?”
方才秦桦秦苏两兄弟命人找来的,是囹囹的宝贝宝箱,用来放些自己喜欢的物品,只见小家伙蹙着眉头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小心翼翼将方才钱氏给的小金锁放在盒子里,又从众多礼品中挑出来什么苏绣团扇、金钗、青玉柄的拨浪鼓等一众看起来值钱的放入了小盒子中,当然还有女主送的纸蝴蝶,囹囹觉得稀奇再者又是女主送的,便也放进去了。
“给,爹爹!”听到自家便宜爹这谄媚的声音,囹囹愣了愣,并未回头,思考了一番,将一格格不入的玉扳指递给了自己那便宜爹,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未免也太没诚意了些,起码要送些自己用得着的,可不要白不要,既然旁人送了,也不能放在自个儿这儿积灰,遂便借花献佛了。
秦晟见自家闺女这般有孝心,顿时老泪纵横,可是还未开心过三秒,就见小家伙捧了一堆礼屁颠屁颠的送给了各个姊妹兄弟,秦葵的是最后给的,也是最大的一个。
秦葵有些受宠若惊,眸色微闪通身注意都在秦淇身上,全然没注意身后的秦缘拿着囹囹送的缠花钗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