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卢悦可没多问,她自是相信沈初情的。
沈初情看着她:“我还有其他办法。”
沈初情让卢悦可背着包包在一楼盯着“白舒薇”点,以备不时之需,自己则是跟着余永新和徐茜再次上了二楼,三人不顾其他人阻拦继续探查这栋房子,徐茜更是半闭着眼小心行走,生怕李刚下一秒诈尸出现在面前一样。
据他们所说,他们两人都注意到了二楼墙壁上的画,不同的是徐茜只是大概扫了一眼,而余永新则是看了个明白。
“那不是画,是婚纱照,里面新娘的脸被划烂了。”余永新再次打开手机指着某处,“你看,白天来拍的时候,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说明这幅画只在晚上出现,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东西是只在夜晚出现的。”
沈初情又问,“你说自从你去二楼洗手间之后就不记得了?”
余永新苦涩不已,“对,李刚根本不是我搬的。”
徐茜又想哭又想癫痫。
沈初情在二楼看到了他们说的婚纱照。
复古鲜红的背景,穿着中山装的男生搂着穿红色旗袍的女生,女生的脸被划烂,完全分辨不出来原来的样貌。
她仔细观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手指触摸到了婚纱照表面,冰冷刺骨的凉意惊的她后背直冒冷汗。
沈初情抿了抿唇,收回了手。
“我要去李刚死掉的房间再看一眼,你们呢。”
徐茜颤颤巍巍:“我、我就不去了……”
余永新也不想去,李刚死状凄惨,根本没人敢动他,现在还孤零零的躺在二楼主卧里。
沈初情点头,“好,那副社长陪我去。”
余永新:“??!!”
她让徐茜去找卢悦可,却没有像卢悦可一样直接跟她说白舒薇是假的,沈初情不傻,徐茜到底是跟白舒薇一块玩的,贸然提醒,难免全军覆没。
亲眼看着徐茜下楼走到卢悦可旁边后,无视“白舒薇”对她猩红的眸子,站在二楼主卧门口,深呼吸了不下十几次,才煞白着脸打开主卧的门。
一瞬间,尸体腐烂的恶臭气息熏的她胃里翻江倒海。
才过一小会儿,竟又腐烂了十分之一。
这很难不让人觉得,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会不会化为一滩血水。
“打光!”沈初情努力控制面部肌肉。
余永新狰狞着脸打开手机灯光,照上李刚惨烈的脑袋。
沈初情头也不抬,开始在二楼主卧里各种翻箱倒柜。
书柜、衣橱、抽屉、床脚、地板、天花板、各种缝隙角落,可以说能搜的都搜了。
余永新兢兢业业当工具人,连他都没发现自己的称呼变了,“姐,你找什么呢。”
没找到那个……
会在哪里呢……
沈初情咬了咬唇瓣,像是迫不得已般把视线落在了李刚的尸体上。
意识到沈初情想干什么的余永新卧槽一声,“姐啊,这可真不行。”
她当然也知道。
可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沈初情思索着,拇指下意识的揉搓起无名指的指腹,这是她思考时惯做的动作。
蓦的,一股冷风窜上她的脖颈,脑中灵感一闪,再次回到那副婚纱照上。
一狠心。
一闭眼。
双手握在婚纱照的两边,拿了下来。
余永新卧槽个不行。
“这是什么东西?”
婚纱照的后面,透明塑料袋包裹着一个红色的本子,被透明胶带牢牢粘在了婚纱照的背后。
沈初情刚打开——
“啊!”
一楼再次传来尖叫。
沈初情和余永新对视一眼,连忙下楼。
只见徐茜紧紧抱着卢悦可,刚才那声尖叫也是她发出来的,而卢悦可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大口喘息,两只手死死抓着包包的两边,呈大开状。
似是因为太用力的原因,包里的化妆品零零散散掉了不少在地上,连她的小化妆镜都碎成了好几片,映照着窗外阴森森的树影。
沈初情环视一圈,心下咯噔。
“白舒薇”不见了。
卢悦可强打着精神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沈初情这才知道,原来“白舒薇”一直都在盯着她,哪怕不在视线中时,也一直死死盯着二楼的位置,有股说不出的诡异古怪。
卢悦可有沈初情的提醒,所以心里留了个心眼,可徐茜没有。
徐茜下楼后确实待在了卢悦可旁边,可她作为白舒薇的朋友却见不得她一个人在这种下一秒就不知道死谁的状态里待在角落,便跟卢悦可说了一声,两人便靠近“白舒薇”。
卢悦可说,当时她走到白舒薇旁边的时候,人都像进了冰窖,特别冷。
再然后就是刚才,本来白舒薇安安静静的,谁知道突然暴起,卢悦可下意识就把包包打开照了她满脸。
厉鬼尖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人都吓懵了。
“我们是不是就这么得救了!”缓过来的卢悦可满脸欣喜,“初情,你这也太好用了!”
“不过我刚才着急就照过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第二次。”
沈初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第二次,但她还是说:“可以。”
众人闻言纷纷放心,全都将沈初情当成救命稻草可怜巴巴的看着。
而后大家对视一眼,仿佛都看见了生的希望似的,破涕为笑。
可沈初情却轻松不起来。
直觉告诉她——厉鬼并没有因此消散。
她在暗处韬光养晦,舔舐伤口,静待下一轮的进攻。
敌人在暗,我在明,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沈初情望着大家额头越发黑暗的印堂攥紧了拳头。
后半夜时,沈初情又去了二楼洗手间,全程不看天花板,哪怕血肉掉在脸上、手上、衣服上,也装作看不见,把一个睁眼瞎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在堆放杂物的角落里,看到了那条余永新说失忆了的暗道。
漆黑无光,阴森森的。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一个人进去。
于是沈初情果断回撤。
走出二楼洗手间时,耳边啪嗒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掉了下来。
沈初情低头一看,二楼洗手间的门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此刻正放着一个挂着金貔貅的手链。
次日清早。
天光大亮。
几人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