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意外,他们在来的时候从包里拿了不少防身的,刀具、防狼喷雾、防狼电击棒、花露水、绳子,不信抓不住一个中年妇女。
想找人也很简单,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沈初情不相信李玉刚再次结婚不会通过刘红梅介绍,这一点,在沈初情她们找到一个身姿肥胖,头上两边分别带着一红一粉的典型媒婆装扮的中年妇女身上得到了证实。
只见周围人恭维祝贺着李玉柱这个新郎的同时,也在夸赞着媒婆,字里行间透露出来了刘媒婆、红梅婆等字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熬了一晚上的四人终于等到了婚宴散场,此时太阳早已落山,漆黑的夜晚逐渐到来,蝉鸣虫叫,恐怖之夜越发觉得周围寒冷了。
蜿蜒曲折的深山小路上,仿佛是天地不经意间开辟的一条缝隙,将所有的光亮与温暖全部吞噬,莫名有种诡异和阴森感。
路面坑洼不平,树木高大而扭曲,密林密不透风,枝叶交缠,像极了一只只枯瘦的手爪,让人心底生寒。
只可惜今天又大赚一笔的刘媒婆并没有察觉到危险,身形臃肿的她脸上堆叠着层层叠叠的赘肉,将她面部轮廓撑的模糊不清,那细长的眼睛里全是贪婪吝啬的欣喜。
这样的人,介绍男女从不会考虑双方关系是否合适,未来能否携手相持,她只在乎自己能否从中捞取好处。
不管对方是否愿意,自己都可以滔滔不绝的介绍其自己手中“优质”的对象,而那些被夸得天花烂坠的男方,不过是她为了赚取更多媒金而编制的华丽谎言。
至于婚后?
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媒婆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去年村长那儿子又看上了于家小妹,自己可以花了一年多才让人给娶回来。
这笔钱可够自己吃好久了。
“哎呦喂……真是便宜于家那小妹了呵呵呵……”
“便宜你嘛个头!”
暴脾气的卢悦可上来就是一麻袋。
沈初情额头青筋直跳,趁着麻袋还没完全套上眼疾手快的就把抹布二号塞进了刘媒婆的嘴里。
而后徐茜轮着木棍框框就是好几下。
三个大学生头一次干绑架人的事,多多少少都有些呼吸加速。
这边搞定后,沈初情拿出手机给余永新发了个ok的表情,等了几分钟,后者也回复了一个1。
“妈的,这死肥婆也太重了!”
三人连拖带拽才把人拽过去跟余永新会合。
新婚房里,新娘李玉柱还穿着一身中山装,旁边是瑟瑟发抖的新娘,门口则是原本应该来陪床的男青年。
沈初情简单对害怕的新娘解释了几句,听到白静是被王鸿刚跟李玉柱虐待致死的,震惊之余又有些后怕,感谢了她们一番便连忙逃走了。
徐茜想起昨天晚上,牙齿打颤:“你确定把他们交给白静,我们就能得救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被捆绑起来的李玉柱睁大了眼睛。
余永新没忍住踹了一脚。
沈初情没回答徐茜的话。
她在想那副被划烂的新婚照。
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这种怪异感的源头,会是什么呢。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周围忽的狂风大作,紧接着暴雨急速而下,像是无情的利剑,狂暴的拍打着窗户、屋顶,发出“砰砰啪啪”的声响,就像无数死去的亡魂在绝望中敲打着门扉,试图挣脱黑暗的锁链,祈求光明的救赎一般。
白炽灯开始一闪一闪的闪烁,霎时间,整栋屋子都被这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所笼罩。
“来了!”
徐茜捂紧了自己的嘴巴,胆小怕死的她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原本被打昏迷的刘媒婆也在这种动静下醒过来,满是惊恐。
相反,反倒是李玉柱那个男人一开始慌乱了一下,便很快的冷静下来。
沈初情拧了拧眉,下一瞬便拿出勾魂笔,勾魂笔仿佛知她所想一般,忽的飞在半空中,毛笔尖旋转了一个方向,示意她跟过去。
屋里的众人见沈初情离去,纷纷好奇却也没多嘴。
半刻钟后,沈初情手里拿着十五张黄纸符咒,砸在李玉柱的身上。
“这就是你的手段?”
李玉柱那个男人在看到沈初情手里的符咒时,便彻底慌了。
不仅疯狂挣扎,还大喊大叫,望着沈初情的眼睛仿佛猩红仇视,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沈初情对卢悦可她们扬了扬下巴,“搜一下刘红梅身上。”
果不其然,在刘红梅的脖子上搜出来一个开了光的玉坠。
沈初情看都没看,用破烂的符咒包裹着玉坠,打开窗户就是狠狠一扔,抛的远远的。
镇压邪祟的东西的抛了个干净,狂风更大了。
然后就是——冷!
巨冷!
像是要将人活活冻死的冷!
“初初初——情——”
卢悦可跟徐茜下意识躲在沈初情身后,连余永新这个大男人也躲在她后面求庇佑。
沈初情惨白着脸点点头,同样十分不好受。
窗外黑影之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个鬼影。
刘媒婆在看到那个鬼影之后,抑无可抑的尖叫一声,而后彻底昏死过去。
沈初情心脏突突跳动,悄咪咪咽了一口唾沫,忍住发颤的双手,嗓音发哑道:“白静。”
鬼影将落在刘媒婆和李玉柱身上的视线转回来。
似是没有“看”到昨晚伤到她的东西,才缓缓裂开一个恐怖的笑。
“初情……你真的好香……”
沈初情面不改色,实际指甲肉都要掐进掌心了,“谢谢,回去我把香水推荐给你。”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把李玉柱和刘红梅给你带来了,放过我们。”
“好啊。”
出乎意料的,白静很快就答应了。
正当沈初情松了口气时,白静却猛地往下掐住了沈初情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距离原因,沈初情得以仔细看清白静的面容。
——那是一张比白舒薇还要精致一些的脸,却与白舒薇有着七八分相似。
紧接着,剧烈的窒息感与冰冷感顺着被禁锢的脖颈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初情头脑发昏,耳边是朋友们的惊呼,意志薄弱的她竟还能在死前想到那股怪异感是什么。
掐着她脖子的,不是“白静”而是“白舒薇”。
真正的“白舒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