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律师还在说话。

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殷小姐，如您所说，对方拖延时间死缠烂打，都是利于您提条件的，如果对方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这个婚反而离得更快……”

“稍后再说。”

殷娆挂断电话，将手机收起来。

“你又来干什么？”

那些刺耳的字眼祁旸早已听到。

原来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的形象如此低下。

他目光沉沉，忽然凑近。

“死缠烂打、紧追不放，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殷娆别开眼。

“难道不是？”

“话我已经说很清楚，婚我一定会离，你也没有必要假惺惺挽留。”

转过身要走，肩膀却被按住了。

祁旸笑了一下，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说过了，这婚不会离，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两人在走廊如此情状，非常吸睛。

殷娆不想和他说话，推开他的手。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祁旸的声音。

“今晚给我回祁家大宅，爷爷已经知道了离婚的事。”

纤细的背影浑身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朝前头走去。

祁旸看着殷娆的身影消失，眼里越发深沉。

晚上，殷娆过了饭点才到。

她特意挑选了这个时间，既不打扰到老人家用餐，也能安心谈事。

殊不知在晚饭时，老爷子落座后没等到殷娆，便有些不高兴了。

祁老爷子放下了筷子，质问看向祁旸。

“不是让你把人带回来？”

祁旸已猜到殷娆的心思。

她倒是从来不把祁家当做自己的家。

但他没想惹爷爷生气，便说殷娆待会会过来。

这时候，书房里亮着暖黄的灯光，老爷子目光沉肃等在那儿。

祁旸就站在他面前，身形板直。

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老爷子叫进来的声音。

殷娆一进去，老爷子面上原本的严肃散了大半。

“娆娆，过来坐。”

殷娆自知今晚的事情不是坐下来谈的，站在离祁旸一米远的地方，微微鞠躬。

“爷爷，我就不坐了，谈完事我就回去了。”

她眉目沉静，是大家教养出来的极好的姿态。

老爷子忽然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事情我都听说了，为什么会闹到离婚的地步？”

老爷子这话冲的不是殷娆，冲的是祁旸。

果不其然，他的视线落在了祁旸身上，像是要孙子给个说法。

祁旸掀起眼皮，身上凌厉的气质和老爷子有几分相似。

“爷爷，您听错了，我们不会离婚。”

“这件事是小辈们嚼舌根或者是佣人们多嘴胡说，但您只要知道我和殷娆不会离婚就行了。”

这话不只是说给老爷子听的，同样也是说给殷娆听的。

老爷子眉头正要松缓，殷娆张了口。

“不，爷爷，我们会离婚。”

殷娆像是和祁旸对着干似的，转头对上他的双眼。

“我和祁旸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不，应该说从来就没有感情，分开对我们俩都好。”

空气中似乎四溅着无法定性的火花。

白天那股不高兴又被殷娆这番话给勾了出来。

“殷娆，你非得这时候闹脾气让爷爷伤心？”

“我说过，我没有闹。”

这是她心死的选择，早在当初就应该做出这个选择才对。

老爷子终于看出了不对劲，手重重在旁边的茶桌上一拍。

“祁旸你来说，娆娆为什么坚持要离婚，是不是你外头有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