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心里凉了半截，恭敬低头，“知道了，夫人。”

他对着殷娆鞠了一躬，伸手对江绮云做出“请”的动作。

“江小姐，我会为您安排更合适的舞团。”

江绮云被下了面子，脸色几度变换，最终跟在秘书身后，怏怏离去。

团长松了口气，“送走一个麻烦。”

殷娆忍不了心头那口恶气，给祁旸打过去电话，接通，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喂？”

“祁旸，你委实不必拿这种法子来逼我。”

“不就是想离婚吗？定最近的机票，回国，我们立刻办离婚手续。”

她一通说完就挂。

完全不管祁旸是何反应。

祁旸听着耳边被挂断的提示音，眸光微怔。

半个月了，这是殷娆第一次给他电话。

又是为了离婚。

还没搞清楚殷娆为什么这么火气大，江绮云的电话就过来了。

“阿旸，我也不是非要这个舞团不可。”

“但是殷小姐当众侮辱我，我以后还怎么……”

“对不起，阿旸，我让你丢脸了……”

耳边充斥着对方的泣音，祁旸突然有些厌烦和焦躁。

不知是因为刚才殷娆的那通斥骂，还是因为江绮云的哭声。

安慰完江绮云，祁旸看了眼窗外，黄昏将至。

秘书赵年回来跟他汇报工作，顺带阐述剧院发生的事。

祁旸沉默片刻，“把地址给我。”

秘书应了声，看到祁旸起身，说道，“您半小时后还有个会。”

“推掉。”

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剧院内的演出已近尾声，纤瘦高挑的东方美人气定神闲的在舞台上完成《胡桃夹子》的51圈连转，赢得观众的如雷掌声。

祁旸进来，在台下阴影处凝望。

没想到这女人离开了半个月，怎么找都找不到，其实是在这里优雅的跳舞，被所有人瞩目。

祁旸眉头紧皱，神色不虞。

他平素不关心殷娆的工作。

只知道跳的是芭蕾。

第一次看她跳舞的样子。

夺目又漂亮。

飞扬的裙摆像是要跳进他的心里。

祁旸去了后台，看到休息室遍布花束。

上面的名片都表达着热烈的爱意，落款全部写着送给“yin”。

他忽然有些烦躁。

观众的掌声经久不衰。

殷娆回到后台，看到休息室男人挺拔的身影，脸上笑容顿消。

“怎么？来给江绮云找场子的？”

祁旸一顿，“离开半个月，就是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

殷娆冷哼了一声。

舞团比祁家舒服多了。

“什么时候回去？”祁旸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推掉会议，独自跑来见她。

殷娆心里郁气翻滚。

祁旸找过来是迫不及待要跟她离婚吧。

“不用着急，都让你订机票了。”

她说的是回国离婚那件事。

祁旸长眉皱起，“非要跟我闹脾气？”

殷娆摘下头饰，用力拍在桌面上，上面的珍珠撒落满地。

分崩离析。

像极了他们破烂的婚姻。

“我闹？”

殷娆气笑了，“究竟是谁先闹的？”

她出车祸，祁旸把她自己一个人丢在医院，跑去见江绮云，第二天就带着江绮云登堂入室。

她明明都说要离婚，祁旸竟然还以为她是在闹？

江绮云跑到她面前来恶心她，他也要黑白不分跑来给对方出气。

殷娆眼眶发红，细肩颤抖，她心里骂自己，怎么当初就看上这么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