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初恍然。
原来是问这件事。
她搜刮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一开始是原主收到他的邀请书信,前往赴约后,原主却忽然昏过去,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做床上运动了。
后来,原主嫁入王府。
而当初拿来书信的丫鬟,也因急病去世了。
“是你约我去的,我才没有想方设法。”阮若初好笑道。
燕凤元冷嘲:“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本王对你避之不及,怎会约你?你的借口真拙劣。”
阮若初无从辩驳。
送信的丫鬟已经死了,已经死无对证。
无论怎么说,燕凤元也不会信她。
想到这,她索性不说话,默默包扎。
想起过往,燕凤元沉下脸色讥讽,“你当初不择手段嫁入王府,就连如今替本王疗伤,也是怀有目的。”
阮若初刚好包扎完成。
她抬起脸,并没有否认。
“是,我承认我是想你出手救我母亲,可是救你,是我出自真心的。”
燕凤元一副看透她的表情,“巧言令色。”
距离斩首不过两日。
阮若初情急之下,从罗汉床起来,笔直跪下。
“王爷,祸不及妻儿,我求你去向皇上求情,饶他们一命,好吗?”
说完,她伏下磕头。
换做之前,燕凤元一定会大发雷霆。
可他看着阮若初下跪的模样,柔弱又倔强,不禁有些心软。
“圣旨已下,即便本王去求情,父皇也不会收回成命。”
想起原主服毒当日的绝望,阮若初此刻感同身受,无力感将她团团包裹,她抬起脸,眸色哀伤。
“这么说,我母亲他们,非死不可了……”
想到原主,一股悲伤涌上心头,阮若初不禁红了眼,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燕凤元感受到她浓烈的悲伤,心生不忍,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
猛然间,门外响起杜野急切的声音。
“王爷,宫里传来急报,太上皇病危,命你马上入宫。”
燕凤元面色惊变,迅速起身走向内寝。
“伺候更衣,本王要即刻入宫。”
阮若初也连忙擦去眼泪,站起身来。
对啊!
她怎么就忘了太上皇这一茬。
与其哀求燕凤元,倒不如去给太上皇治病,如果成功了,那母亲和阮家上下,那就都不用死了。
“王爷,我跟你一块入宫。”
“回你的邀月阁去,本王无暇理会你。”
杜野闻声推门而入,到内寝伺候燕凤元更衣。
阮若初跟到屏风后,“王爷,我是你的妻子,你的皇祖父也是我的皇祖父,我去探视也是应该的。”
“皇祖父情况危殆,不容你胡闹。”
燕凤元穿好衣服出来,绷着脸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倘若真的那么严重,说不定我有办法呢?而且皇上那么孝顺,这个时候你孤身入宫,被人诟病你的妻子不孝怎么办?”阮若初晓之于情,步伐紧跟。
走得太快,身上的伤口又扯得痛了。
燕凤元思索片刻,目光扫向她,“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胡乱说话,切记谨言慎行。”
阮若初一喜,使劲点点头,“好。”
-
马车直奔皇宫。
到了宫门口,马车不许入内,他们只能下来行走。
路上一路颠簸,阮若初身体的疼痛感加剧,快走不动了。
燕凤元浓眉紧蹙,“走快点。”
杜野提着药箱,神情嫌弃:“王妃也真是,王爷都让你别跟着了,非不听。”
阮若初懒得理他,对燕凤元道:“王爷,要不你们先赶过去,我自己慢慢走,尽快赶过去。”
燕凤元沉声,“你既是楚王妃,便是本王的人,没有不一起过去的道理。”
阮若初一窒。
想到即将被处斩的亲人,她咬咬牙,忍痛加快了脚步。
燕凤元看着她单薄的身子,眸光深沉。
这样倔强隐忍的人,又是怎么做到心思狡诈的?
“不行的话,别硬撑,本王不会怪你。”
“没关系,我可以的。”阮若初继续咬牙前行。
无奈实在太痛,她走了没几步,忽然身体打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被燕凤元及时扶住。
阮若初倒入他怀里,面容失色。
燕凤元俯视着她,目光嫌弃,“嘴硬有什么用,还不是没这个本事。”
阮若初站好,心里委屈得很。
她这一身伤,还不是拜他所赐?!
“麻烦!”
燕凤元忽然抓起她的手臂,搀扶住她,她猛地愣住,只见燕凤元没好气地说:
“愣着干什么,本王扶你走,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