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殿内传来女子控制不住的低低哭声。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这就受不住了?”
男子的声音带着威严和冷漠,可双手却紧紧箍着她...
沈棠溪掐着手掌心,声音破碎。
失神间,她仍然记得在教坊司陈嫲嫲说过的话,男人在床榻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她再羞再怯,却仍努力将学到的知识发挥出来。
...
屋内烛火重新点燃,霍凌毫不留恋从床榻上下来。
今夜,他失控了。
想到她被他折磨得脸色煞白,却仍然软乎乎一声声喊他时的模样,霍凌眸色暗了暗。
沈棠溪抓着被褥,双眼直直盯着床幔,浑身火烧般的疼。
霍凌在床榻上对她没有半分怜惜,只有发泄。
她知道,但是也只能咬牙忍着。
今夜第一次侍寝,无论霍凌心中如何想,她都必须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以色侍人的手段虽然卑贱了些,可,只要能在后宫活着,卑贱又如何?
“还不起来?”
霍凌话音刚落,内侍黄粱就带着两位宫女进来。
宫女一左一右,伺候她起床更衣,动作并不轻柔。
她们都知道,沈棠溪比不上昭阳宫那位正主金贵,不必尽心伺候。
沈棠溪忍着身上酸软起身,脚刚落地,就觉得有些站不稳。
宫女看到她一身欺霜赛雪般的肌肤上,此刻都是青紫痕迹,眼中不由流露出嫉妒和羡慕。
不过是个从教坊司伎子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皮子,就因为这张脸和皇贵妃有几分相似,才被选上,得了皇上恩宠。
沈棠溪穿好衣裳,宫女立即将床上被褥全部拿了出去,铺上新的。
此举再明显不过,霍凌不喜欢床上有她的气味。
沈棠溪垂眸,作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她知道,只有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霍凌才会继续召她侍寝。
霍凌沐浴完了,换上一身月白色锦炮,气质冷漠矜贵,身材挺拔,一双狭长眼眸覆着寒霜,不悦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
“朕让你侍寝,只是想安母后的心,你最好安分守己些,别生出旁的心思。”
霍凌冷漠低哑的声音,犹如一把刀,凌迟着她的心。
她知道,霍凌放在心尖上的只有沈棠姝。
为了沈棠姝,他冷落皇后和其他妃嫔,偌大一个后宫犹如摆设。
可沈棠姝自幼有心疾,无法侍寝,更无法为皇室生下血脉。
太后想出一个法子,从民间找来和沈棠姝长相八分相似的她,还赐了她和沈棠姝相似的名字,意图让她分宠。
太后向沈棠溪承诺,只要她能怀上皇嗣,就让她们母女二人削去奴籍,成为良民。
沈棠溪早就有带母亲离开教坊司的想法,因此同意了进宫,顺从接受了太后一切安排。
太后利用沈棠溪,沈棠溪何尝不是也在利用太后。
她要踩着太后为她铺的路,夺霍凌宠爱,得到权势,然后和母亲一起离开京城这个吃人的地方。
可现实却没她想得那么顺利。
沈棠溪第一次见到霍凌,觉得惊为天人,她才十七岁,情窦初开,心里很难不悸动。
即使她再三告诫自己要理智,可她还是把心丢了。
而霍凌,也看不上她卑微的真心。
她每日不断提醒自己,后宫家世好的美人众多,霍凌又只专宠贵妃,她这份倾慕,不仅没用,还只会害死自己。
她必须守好自己的心,不让自己有半分逾矩。
收拾好心情,她眼睫轻颤,涩着声音道:“奴婢知道,奴婢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好好伺候皇上。”
红烛点着浅浅的光,映照在她的芙蓉面上。
霍凌眯着眼看向眼前的人,女子垂着头,脸颊苍白,眼尾轻轻颤着,像一只胆小羞怯的小鹿。
他本来有些心软,可想到今夜贵妃必定辗转难眠,又冷下了心肠。
“出去吧。”
侍寝后的妃嫔,都有承恩车接送。
可沈棠溪只是太后宫中一个宫女,皇上也似乎忘了给她册封一个身份,沈棠溪就这样,顶着宫女和内侍嘲讽的目光,一路回到了长信宫。
此时才刚过丑时,守夜的宫人见她就这样走着回来,以为皇上又没宠幸她,对她的态度有几分轻视。
沈棠溪没有理会他们,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进了偏殿。
简单洗漱后,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
她相貌和贵妃有几分像,五官精致艳丽,还比贵妃多了几分顾盼生姿的风情。
她忍不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眸中泛起冷意。
没错,这张脸,就是她的优势。
就算旁人如何骂她卑贱,她也要靠这张脸,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