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怕她牵连太医,急忙道:“太医开的药都是很好的,是奴婢心急做绣活,这才好得慢。”
她不能说是因为揉面才又伤了手,那梅花糕是她准备给他的惊喜,提前说了就没意思了。
霍凌的脸色这才缓了些,掐了她掌心一下,沈棠溪忍不住吃疼叫了一声。
“原来还知道疼?手不要了,这么着急做绣活做什么?”
他又问:“药呢?”
沈棠溪起身去妆台拿药,霍凌将药瓶打开,抹了点药膏在她手心上,轻轻按着,让药膏更好吸收。
沈棠溪声音颤抖:“皇上轻点。”
霍凌听着她奶猫一般的声音,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额头,“别勾朕。”
她哪里勾他了?
沈棠溪觉得委屈,“奴婢没有。”
霍凌帮她上好药,又俯身来亲她。
沈棠溪忍不住颤抖起来,身子不受抗拒地贴近他。
霍凌在她耳边轻笑,声音带着暧昧:“还说没有,这身子可比嘴巴诚实多了。”
...
翌日,沈棠溪浑身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还要继续给霍凌做梅花糕呢,不能偷懒。
还没到小厨房,就看到来给太后请安的沈棠姝。
沈棠姝见沈棠溪着一身松青色褶裙,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柳眉如烟,星眸水光潋滟,唇和鼻尖都染上淡淡的粉和媚,仿佛盛开在冬日的妖娆绿梅。
她顿时心里有了气。
早上她便打听到,皇上昨夜又宿在了长信宫偏殿。
和谁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她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怒火。
在长信宫,她不能为难沈棠溪,否则,太后和皇上都会不高兴。
不过,这不代表,她不能言语刺激沈棠溪。
“沈棠溪,你知道你伤了手的这几天,宫里又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沈棠溪不解看向她。
沈棠姝满脸恶意道:“皇上在梅园看中一名宫女,不仅幸了她,还封她为美人。呵,别人爬床,马上就有了位分。可你呢,至今还只是个卑贱宫女,本宫真不知道,皇上到底把你当做什么?难道你真的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玩意儿?”
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宫女也都纷纷用嘲讽的目光看向沈棠溪。
沈棠溪身子顿时微微一颤。
她本来还觉得皇上对自己已经有所不同,没想到,她在皇上心中,什么都不是。
她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棠姝见到她煞白的脸色,满脸愉悦地离开了。
沈棠溪回到偏殿,见到杏儿回来,忍不住和她打听:“杏儿,前两日皇上是不是在梅园封了一位宫女做美人?”
杏儿见她神色惶然,不忍心将事实告诉她。
沈棠溪再三逼问,她才说出真相。
“没错,两日前,皇上和贵妃在梅园赏雪,当时有一名在梅园当值的宫女得了贵妃赏识,贵妃说了几句好话,皇上也对那宫女起了兴致,封了那宫女做美人,当晚还翻了她的牌子。”
沈棠溪听完,忍不住狠狠掐着掌心,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她之前还傻傻以为,自己虽然没有位分,可好歹,自己目前是霍凌唯一宠幸过的女子。
可沈棠姝一句话,霍凌就宠幸了另一个女人,还给了她位分。
她在霍凌心中,果然什么都不是。
沈棠溪告诉自己要清醒理智,她将来总要离开皇宫的,她不能奢求那些她不该想的东西。
可理智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得知霍凌宠幸其他人,她心里仿佛破了一个大口子,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