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赶来的君昊旸,正瞧见他们离开的背影,登时大怒扔掉了手中的盘子,起身就要追去,君昊霖一把抓住他,道:“九弟,苏小姐在此多有不便,定远侯夫人只怕还要为你带走她质问于她!若是你再去,只怕她处境会更难了。”君昊霖摇摇扇子,脸上的表情微有些严肃。
“可不是,你今日把定远侯府的的大小姐掳到了自己的府邸里,若是此事被人知晓,你可知苏家大小姐会被你害死。”韩淇墨笑嘻嘻地道。
“她骗我,她骗我!”他眼眶变红,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把甩开君昊霖,目眦尽裂的看着他,嘶吼道:“你们合起伙儿来捉弄我!是不是,是不是?!”
三人不由愣在原处,他发红的眼珠,写满了他的怒气,执拗的根本不听人的劝,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带着原始的野性与暴虐,令三人不敢上前。
“唉……你闹了,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别人呐,你是一王爷,但是人家只是个女子罢了,难道就不管她死活,更何况那是泽的胞妹,不是你手中的玩具!”韩淇墨叹气,他快被气得冒烟儿了,这个笨蛋,到底有没有脑子!
君昊旸红着眼睛一顿,这几日的憋屈难受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脸朝天的大哭,泪水哗哗哗地往下落,哭的胸脯一抽一抽的。
“够了。”君昊霖看了眼韩淇墨。
韩淇墨一哼,抱胸,心想:就是给他惯的!
君昊霖无奈地揉揉眉心,萧天城抿唇冲君昊霖幸灾乐祸的一笑。
半晌,耳边的哭声愈来愈大,府中的下人立刻迎着哭声聚拢来了,一瞧自家主子又在嚎啕大哭,而旁边又是明王等人,立马吓得扑倒在地,谁不敢上前询问,赶来的小林子,擦擦额上的汗,给几人行了礼,上前一跪,冲瑞王道:“爷,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别哭了……”小林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改日太后娘娘知道了,只怕他又得少层皮不可。
“行了,你们都下去!”君昊霖冷声道。
“是,奴才告退!”众奴才纷纷退去。
君昊霖哀叹一声,上前,拍拍君昊旸的肩,道:“行了,别哭了。”
君昊旸抖开肩上的手,抽噎着,泪珠还在往下滑,韩淇墨掏出一方帕子,上前给他擦了擦脸,嘀咕道:“多大了还哭,不嫌丢人呐你。”
君昊旸一把打掉他的帕子,道:“臭!”
韩淇墨气的一噎,翻了个白眼儿。
“我不该凶你,但是,你也有错。咱们和苏沛泽关系不错,你也看到了,那个定远侯夫人和他们兄妹二人不对付,他妹妹才入京,就被别人说成是招蜂引蝶之人,还逼她以死明志,她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肯定也不高兴吧。”君昊霖一点一点的给他分析道。
“就是,你也不想想,你把她带到自己的府上,别人会怎么想,苏张氏又会怎么为难她,流言可畏,你不怕,但是她一个女孩子,靠的只能是父母兄弟,父亲不在身边,且十六年未见,感情能深到哪里去,苏张氏又不是她生母,如今只有泽一个亲哥哥,你倒好,上去就让人家学猫叫,任别人轻贱,这也就罢了,还直接在席上把人带走了,别人会怎么说怎么想,要是别的女孩儿只怕已经投井了。”萧天城状似惋惜的一叹。
君昊旸哭声立刻停了,看了眼三人,余泪滑下来一串,精致的眉眼令人心旗摇动。他看向韩淇墨,冷冷的道,“她怎样还和你没关系!哼,爷的女人谁敢动!”
韩淇墨一直,气的心肝发颤,吼道:“好!君昊旸!这是你说的!老子脑子有问题才管你的闲事!”
说着就走了。
君昊旸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道:“八哥对她也感兴趣?”
君昊霖嘴角一挑,难得啊,难得看到他这幅样子,难道这才是他这位好弟弟的真是面目?心生逗弄,“是啊,我是喜欢她,虽然,她现在很丑,但是那一身的气质如仙子下凡一般,高贵飘缈,再看她那眼神,神若秋水,如烟似雾,真是,啊,美得不像凡人。”
君昊旸只觉胸口闷闷的,他第一次不愿意将自己看中的东西分给自己的兄弟,他小鹿般的眸子里含着说不尽的委屈,一眨,大眼瞪着他,眼泪又往下流,红唇嗫嚅了几下,他觉得自己喉中堵着一个东西,让他说不出话来。
萧天城低头微微抿唇而笑。
“你要和我抢她?!”他起身,看着他,坚定的宣布,道:“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人家什么时候是你的了?”君昊霖打开扇子,拿在手中摇了摇,风流的桃花眼带着魅惑一笑。
“你这么爱哭,别人还得费心哄你,要是我我就不愿意。”萧天城也逗他。
君昊旸气的眼睛血红,嘴角挂着一丝虐笑,阴恻恻的,“果真?”
君昊霖微微一怔,道:“苏大小姐的确有过人之处。”
“其实她很粗鲁,很刁蛮,很张狂,还不讲道理,爱戏弄人,你们都被骗了。”他煞有介事的看着萧天城解释道。
萧天城浓眉一皱,没有回驳他的话,一笑,道:“其实这苏家大小姐说起来和瑞王缘分匪浅呢。”
君昊旸猛然间抬起了头,眼睛极亮。
萧天城微微扬唇,“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总哭着要小妹妹?”
君昊旸摇摇头,不大记得了,小妹妹不是苏婧芸和自己表妹么,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大家都小,你也才几岁,你还说要她给你当皇子妃呢!”萧天城打趣道,看到君昊旸迷糊的样子,道:“瑞王,我还是先走了,你若是真感兴趣,不如问问太后娘娘,或者皇上和贤王他们。”
君昊旸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有些空白,揉揉眼睛,几天的辗转反侧让他今日这么一哭,心里反倒舒服了很多。
君昊霖勾唇看着萧天城,眼底的神色莫名深沉。
二人出了瑞王府,君昊霖似笑非笑地看着身边的人道:“你知道的挺多。”
萧天城温雅一笑,“哪里。”
他眸子一缩,“几时与五哥吃的茶,连打墨的人都知道。”
萧天城知道他本就不可小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是从贤王那儿得来的消息,“你知道的,他一直对一个人感兴趣,从从九岁开始。”
君昊霖脸色微变,“是她?”
萧天城但笑不语,“这个我也还是去问贤王吧,天城告退。”
他说这话与承认无疑,五哥,呵呵,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