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宫,他嘴角浮上一缕深意的笑,没想到九弟速度这么快,凤血镯,他竟给了她听,皇兄那话,她竟是收了九弟的镯子。
他快步出了宫,回府后,贤王妃迎了上去,“臣妾给王爷请安。”
“免了,鸾儿有事?”他问。
贤王妃笑容嫣然华贵,“难道没事便不可以看望王爷。”说着命人端来了东西,“这是臣妾熬得药膳,这几日王爷彻夜劳累,臣妾看着心疼,王爷尝尝。”她一笑。
“有劳鸾儿了。”说着他端起尝了一口,笑道:“不错。”
贤王妃笑容灿烂,“王爷要是喜欢喝,臣妾再为王爷熬。”
“有劳鸾儿了。”
贤王妃一笑,“那臣妾不打扰王爷了。”说罢敛衽一礼便离去了。
君昊鸣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失神,末了,嘴角微扯。
“哎呀,王妃娘娘来过了,我闻到了药膳的味道,嗯,莲子,野菊花,枸杞子,山药,不错不错。”夏侯吉笑嘻嘻的闪了进来。
“你今日去了何处?好些日子没见你人儿了。”
夏侯吉笑的很神秘,“你猜我去了何处?”
贤王冷扫了眼他,不予理会。
夏侯吉瞪了半天见君昊鸣不理他,无趣道:“我去查了那个苏婧语的身份,但是查来查去就是没查到一点特别的东西,很干净,很普通,但是根据她那下毒的手段,我敢肯定她绝对不简单,但是……”他纠结了。
“她的毒术和你比起来如何?”贤王睨了眼他,继续喝药膳。
夏侯吉想到了那日,颇有些尴尬,笑笑道:“哎,想当初本公子也是名满京城呢,这医书毒术可谓一绝,至于和她相比,嗯,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江湖上毒术很常见,依她的水平来看,嗯,还不错……”
“废话多!”
“哎哎,你那是什么表情,忒伤人,我不就是中了一次招吗,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君昊鸣挑眉,夏侯吉摸摸鼻头厚颜道:“马有失蹄吗,再者,本公子那也是真才实学,除非和那丫头比试一番才可看出高低来,哦,对了,上次的事本公子还没有同她计较呢!不说了,本公子便去教训于她。”
“你那什么理由去?下毒?上次?你有证据吗?”贤王讥诮地看着他。
夏侯吉不乐意了,想了想,只能暗吞苦水,此女子委实奸诈,原先他自个儿琢磨了几日,其实已知晓了当日之事是怎么回事,本想偷偷去会会那女子,谁料,侯府的荣安院被保护的水泄不通,于是才去了邺城查探一番,谁知竟是寻常之中透着诡异。
心中不忿,便脱口而出了,“她到底什么来头,我访过她住的院子,但是发现整个院子周围藏着不少暗卫,那晚她不在院内,后来才听说她竟是同瑞王掉崖了。”
贤王唇边绽开一抹笑,也是这人研究毒术成痴,吃了一次瘪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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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瑞王命人送来的信。”飞燕将信递了过去。
细眉微皱,昨日不是才见过么,怎么还写信。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门外红裳进来禀道。
苏婧语点头示意红裳将她请进来。
苏婧芸进来后,见苏婧语躺在软榻上饮茶,屋内飘着淡淡地药香味儿。
苏婧语看了过去,只见她嘴角含笑,容颜愈发光洁亮丽,美艳夺魄,尤其是眼角那缕拉长的眼线,为其添了几分妖娆之气。
一朵青莲变成了一朵艳丽的芍药,这样的转变让她眼睛闪了闪,“坐吧,红裳,去给二小姐沏茶。”
“是。”红裳应诺退去,少顷,端了茶进来。
苏婧芸微翘手指,优雅地端起茶杯,用茶盖儿轻撇茶沫,红唇淡抿,眼角眉梢可见清冷杂糅着风情,“大姐姐的脚伤好了吗?妹妹好久没来姐姐这儿坐坐了,今日特来看看。”
“多谢关心,我一切安好。”苏婧语神色冷淡的看着她。
“今日来,妹妹是想请姐姐帮个忙的,姐姐应该不会拒绝吧。”苏婧芸瞧着她淡淡地笑。
“非是我推诿,只是我觉得我能帮的别人也能帮,你找我帮忙实在是让我惊讶。”她云淡风气的牵起唇角,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眸内审视意味浓烈。
苏婧芸媚媚一笑,淡淡地,但是很迷人,“姐姐考虑的周全,只是此事的确只能依仗姐姐了。”
“说来听听。”苏婧语翻了页手中的小札,没兴趣再理此人。
她道:“姐姐同瑞王关系甚好吗?”
“一般吧。”苏婧语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是吗,我以为姐姐同瑞王……如此我便放心了,”她一笑,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一物,是一个暗红色奇楠香锦盒,上面上了漆,盒四面雕着富贵牡丹,周身镶嵌着几颗宝石,看起来很是名贵,她道:“这样我也就不用怕姐姐误会了,请姐姐帮我交予他。”
“恕我不能帮忙,你可以请你二哥转交,这样岂不更好。”苏婧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放下手札,命飞燕端了碗药粥。
“姐姐果然心悦瑞王,否则不会不帮我的忙。我刚刚从父亲那里知道,瑞王给姐姐写了封信,邀请姐姐明日去千层塔游玩儿。”苏婧芸脸上浮上一丝嘲讽地笑。
苏婧语眼眸微眯了一下,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转交这个于理不合。”
“是父亲命我将此物交予姐姐,让姐姐转还给瑞王的,姐姐若是不愿意可以去找父亲,”苏婧芸突然一笑,“姐姐是在害怕吧,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是瑞王曾今送给我的玉佩,是他出生时皇上赏赐的,每个皇子都有,而他把这个东西送给了我,姐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她张扬的笑了几声,眸中含泪,“可是因为你和瑞王的事,父亲大人命我将此物送还给他,你说为什么呢?”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就是因为你那个和人通奸的娘!那个淫妇!啊!”
飞燕脸上一冷衣袖一挥直接将她扇到了柱子上,“嘭”的一声跌落,苏婧芸痛的吐出一口鲜血。
“小姐!”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立刻跑了过去。
“大小姐你未免太过分了,为了瑞王,你非要如此苦苦相逼吗!”
正说着,门外突然闯进来几人。
“苏婧语,你在做什么!”苏重山虎眸瞪着她,厉色深重,伸手便将飞燕打飞,飞燕胸口大痛,被身深厚的内力震得吐了口血水,粗喘连连。他身后跟着苏张氏,苏张氏疾步走到了苏婧芸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双眼含泪的唤了声,“侯爷!”
“飞燕!”蝶影跑了过去,二人冷冷的看着苏重山。
“父亲……姐姐不愿将这个东西给瑞王便罢了吧……”
“私相授受,成何体统!”苏重山不满的看着苏婧语,欲再教训几句,但见苏婧语眸色冷的如冰,面上尽是无情,怒火再次点燃。
苏婧芸明明说此物乃是苏重山令她转交给瑞王的,怎么现在倒成了她同瑞王私相授受?!
她竟开始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了。
“我的人从来只能我动手,谁准你打她的!”她肃冷的声音在屋内炸开。
缓缓离开软榻,她直直的望着苏重山,冷笑:“道歉!”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婧语。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苏婧语杀气腾腾的看着他,利刃一般直直逼向苏重山,她一步一步向前,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尖儿上。
“混账!”苏重山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苏婧语冷冷一笑侧身从他身边虚幻了身形,迅速移开,手中衣袖一挥,苏婧芸连带着众侍婢昏了过去。
她另一只手已将苏张氏的脖子狠狠地掐住,苏张氏面色涨红,两眼死瞪着,已近窒息。
苏重山扑了个空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被苏冰几人扶住,转身便见苏婧语死死的扼住苏张氏的咽喉,登时气的脑门儿发晕。
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便是最混账的瑞王爷不敢对着他如此嚣张,她哪里是自己的女儿,根本是仇人,仇人一个!
她命人将婧芸姐妹剥光了绑在树上的事他已知晓,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如此狠辣,如此无情,如此不驯!
“苏婧语,你在做什么!”苏重山气道。
“放手?!好啊,告诉我她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苏婧语!”
“她是你的女人,是将你的发妻逐出家门的女人,是给你的嫡长子下毒的女人!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我娘走得时候何其狼狈,她不是你三次求娶才娶回的妻子吗,你却护不了她周全,任由别人践踏她的尊严,诋毁她的清誉!”
“啊,我记起来了,你后来去邺城求她原谅了是不是?嘁,原谅?理解?到底是她不如你的功勋你的前途来的重要,所以她可以被轻易舍弃是不是?你要让她一辈子背着不洁的名声吗!”苏婧语语轻蔑的看着他。
苏重山双目通红,双拳死死的握住,唇瓣发抖,怒痛地看着她,似乎立刻要冲上去将她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