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浪子道:“晚辈自当尽力而为,那还有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村长道:“不急不急,第三件事等你把前两件事办到之后,我再说与你也不迟。”
西门浪子点了点头,问道:“那您可以将要采的药草在纸上给我画下吗?我找也好有个依据。”
“言之有理。”村长立刻起身出门,去了另一间茅屋。他知道该给这两个即将分别的年轻人留个告别的机会。
西门浪子看着云儿,眼中充满了温柔、怜惜,道:“云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云儿微笑道:“已经好很多了。”
西门浪子的脸上也露出笑容,道:“那就好。云儿,你放心吧,我去帮村长办事,他一定也会尽力帮你解毒的。”
云儿道:“西门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吗?”
西门浪子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也在心里问自己:“是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为什么看到她痛苦就会跟着痛苦,看到她难过也会跟着难过,难道真的像老爷爷所说,我喜欢云儿吗?”
云儿剑西门浪子竟被她的话问的呆住,便帮他作了回答:“你是不是因为我帮你挡了那几根‘黄蜂尾后针’?”
西门浪子真不知如何回答,见她这么说,忙道:“没错,你舍身救我,我尽些绵薄之力,自然是应该的。”
云儿神色间似闪过一丝失望,道:“真的只是这样吗?”
西门浪子沉默着,脸色十分尴尬,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感情,更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份感情,所以他只有沉默。
云儿眼中泪水在打着转,但她侧过身子,背对着西门浪子,好不让他看到她的泪水。
云儿心里难受,西门浪子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呢?二人互相喜欢着,一个不知道如何表达,一个却不敢表达,都只有承受着这种煎熬。
这时,村长回来了,手里是几张绘着草药形状的纸。
“你在桃林山野草成丛的地方极易觅到这些草药,这些图画得虽有些拙劣,但也足以让你分辨出这些草药了。”村长边说边往过走,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西门浪子。
西门浪子伸手接过,一张张大致地看了几遍,这才将这些纸叠起,放入怀中。
村长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寻这几味草药吗?”
西门浪子道:“我想既然是您让我采的,定是有所用处的。”
村长微微笑道:“不错,这几味草药虽只是些寻常草药,但却起滋补之疗效,云儿姑娘体内的毒清了之后,身子定会十分虚弱,正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西门浪子万万没想到村长让他采药是为了调养云儿的身体,心下感动不已,面露感激之色,道:“那晚辈就代云儿先谢过您了。”
村长道:“好说好说,你就放心去吧,从那‘九花九草丸’的疗效来看,我已经有把握解云儿姑娘的毒了。倒是那‘猴儿酒’你可一定得帮我弄来几壶啊!”说着,村长又从腰间取下了刚才他找来的几个酒葫芦,交给了西门浪子。
西门浪子接过后,又深深鞠了一躬,道:“晚辈就算搭上性命,也定会为您把酒弄来的。”
村长微微笑着,道:“好孩子,快去吧!”
西门浪子斜睨了云儿一眼,发现云儿也在偷偷看他,而且眼睛发红,似在流泪。虽然云儿又立刻把头转了过去,但那一眼的深情,那一眼的不舍与留恋,已让西门浪子感到无比的温暖、满足。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就算下一刻他要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往上爬,往里跳。
西门浪子走了,带着微笑走的。村长还站在原地,他也在微笑,只是那微笑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云儿还躺在床上,她再也忍受不了心里的痛苦、煎熬,放声大哭了起来。
“孩子,别哭了。”村长走过来,又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悲欢离合,本就是谁也无法避免的。况且,他这一去也不是不回来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云儿勉强坐了起来,脸上却挂满了泪珠,她看了看村长那和善的面庞,哭得更伤心了。
村长一愣,正欲再说几句安慰之词,却听云儿呜咽地说道:“外公,您真的不肯认我这个外孙女吗?”
“傻孩子,外公怎么会不认你呢?”村长轻轻抚了抚云儿乌黑柔软的长发,“其实,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那不孝的女儿的孩子,你们母女长得真像呀!”
云儿破涕为笑,脸上满是惊喜之色,道:“真的吗?外公您没有骗云儿?”
村长将云儿抱进怀里,轻拍着云儿的背,道:“自然是真的,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受了许多苦,都是外公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外公对不起你啊!”村长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声音也越来越低,吐字也越来越含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云儿连连摇头,热泪也再次涌出,“外公一定是想照顾云儿,却一直找不到云儿,所以才没能早日与云儿相认,对不对?”
村长长呼了口气,道:“好孩子,外公今后一定要好好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了!”
云儿不断地点头,感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的身子依偎在村长的怀里,就像一只小猫崽子在母猫身下吃奶一般温暖、亲切、可靠。
村长轻轻抚着云儿的背,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诡异、阴沉的微笑。
村长说的是真的吗?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