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达达铁木赌气寻到伍氏,见她脸色苍白,翻动间蹙眉咬唇,一问被箭所伤,还动了骨头,那寻霉气的念头先消了一半,待问起竟是保护刘协所致,立刻扬鞭横眉,怒不可遏,再细听刘协稳坐山壁,畅饮胡酒,笑诈塔木尔,鸣金三声救下旗不隆等人,一时间心中有起了波澜,刘协无赖的嘴脸竟然丰满起来,骤然变成不可仰视的大英雄。
刘协不知达达铁木心中所想,见到达达铁木从伍氏房间出来,以为旗不隆的决定惹恼了她,来此要挟,当即怒道:“你贵为翁主,跟一个小妾教什么劲,有本事冲着爷们来!”刘协最看不得以势欺人,身处高位就该爱民护犊,哪有跟下人过不去,就跑到别人家里闹的,简直是泼妇骂街的做派。
达达铁木本要好好亲近一番,改变大厅中的印象,一听刘协误解,委屈地差点吐血,小姐脾气上来,秀眉横起,怒瞪了刘协一眼,一跺脚走了。
身后的丫鬟小跑着劝解,全没有意识到刘协责骂翁主的罪过。
“你误会翁主了!”刘协进房舍,伍氏为了换药,换成爬的姿势,歪头对着刘协,脸有喜色,“翁主听说你救了旗帅,派人送了药,还要奖赏你呢!”
天气炎热,达达铁木为方便伍氏换药,将肩头的衣襟拉下来一些,并让侍女将长长的胡裙掖上来一些,少女前脚离开,刘协后脚跨步进来,眼睛盯着伍氏下身就直了,俗话说二十岁的女子就如同猩红的樱桃,质好量足,刘协是过来人,最喜欢成熟的诱惑,看到光洁如璧双腿和露出大半个束胸,压的要爆炸一般,登时心头一股热血兵分两路,一路冲击脑门,撞的脑子嗡嗡乱响,然后从鼻子流出!另有一路直贯下身,撑起一副帐篷。
亏得胡裤宽大,要不然能穿透兜裆裤。
伍氏抵不住刘协饿狼一般的目光,遮掩前胸牵动肩胛伤处,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更显楚楚动人,刘协伸手帮忙,直奔束胸,伍氏紧紧抓住,刘协只得拉胡裙,这下没有阻拦,刘协的手指顺着洁白的大腿缓缓向下,想欣赏一件艺术品轻轻抚摸,伍氏咬着嘴唇,将头埋在手腕上,任由他看光了玉腿,才听到刘协喃喃夸奖。
“艺术!”
“呃!”伍氏像是感动,也像是求饶。
刘协想起箭伤,纠正心态打趣,“等你伤好了,嘿嘿!”
“妾......”
伍氏还待支吾被刘协抢了话头。
“妾不好吗?不行那就封个妃子,妃子不行封贵妃,不会是皇后吧?你太贪心了!”
伍氏被逗笑了!
谁想如此胆气冲天的英俊少年,竟有这般刁滑无赖!
......
午饭没有吃完,旗不隆匆忙遣人来请,说三个城门同时受到攻击,刘协在十名护卫的保护下,疾奔北门。
再见旗不隆,刘协肃然动容,旗不隆躺在胡床上,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看着城下骂阵的敌将,爆发出冲天的豪气。
叫阵的将军将数十根细碎的辫子拢在脑后,极是飘逸,胯下高大强壮的高宛良驹,手挽铁弓,马钩上挂着一杆丈长铁矛,嗤笑旗不隆的箭伤,然后引弓射向城头,弓箭强劲有力,穿透大旗,托日卡兰岂容这等侮辱,暴跳如雷,数次请战。
“安将军,以你之计,寻找粮草驻地的五百骑兵已经出了东门,按计划二十里外掉头寻找敌军粮草!”旗不隆说话铿锵有声,但每一个字都相当困难。达达铁木低声埋怨,站起身来时,对刘协一脸漠视,就好像看不到一样,但是一身戎装,却恢复了几分统帅的英姿,让人眼前一亮。
刘协苦笑,然后恭维旗不隆,“旗帅好胆略,先奔出二十里,让王的儿憨误认为是去搬救兵,当他们放松警惕时,突然回头寻找粮草,好计谋!”
“咳咳,那你看,眼下是坚守不出,但是出城应战!”
“不管战与不战,只要让他们误以为是死守待援就行!”
“哈……咳咳!哈哈!”旗不隆努力笑了两声,刘协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旗不隆沉吟片刻,挥了挥手,托日卡兰向达达铁木得意一笑,急不可耐抬枪提马,点兵来到两军阵前。
拓日卡兰英姿勃发,猩红皮甲带枣红色胡马,一根亮红如血的铁枪,像一轮红日初升,刚抬枪直指敌将,便听敌将嗤笑。
“老将不能动了,让小将出来送死,哈哈!”
拓日卡兰大怒,一枪横去,敌将也拨马闪开,挪揄道:“来将通名,不然成了刀下鬼,如何找我报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达达铁木部帐下大将拓日卡兰是也,受死吧!”拓日卡兰挺枪再攻,那敌将嗤笑一声,“本将是呼厨泉单于的右大当户舶来根,羞于同小儿战!”口中说着,顺势荡开拓日卡兰的红枪,却从马下抽出一柄长刀,反身偷袭拓日卡兰的战马。
大宛马高大健壮,以冲刺速度见长;胡马矮小,耐力见长,速度却不快,那一柄刀,直接削掉胡马的尾巴,连带臀部的一块肉也横飞出去,胡马吃痛,嘶叫一声,冲进城中,旗不隆赶紧鸣金收兵,柏来根哈哈大笑,立刻命令攻城。
两日内,王的儿憨没有闲着,制作了云梯和攻城木,大批的兵士扛着云梯攻城,混战中,拓日卡兰灰头土脸回到城头,见到达达铁木羞得面红耳赤,大骂柏来根不讲仁义,旗不隆吃力地说出一句话:偷袭也叫实力!
顷刻南门来报,左贤王部攻城甚是强硬,西门却只骂战不攻城,旗不隆闻听,忙将达达铁木和刘协派去南城门,临行拉住少女小声交代,万事先问刘协,意思就是要先以刘协的意见为准。
刘协虽然年轻,但却是汉庭的封号将军,攻城守城比羌胡人有经验。
达达铁木不甚满意,领头去了。旗不隆立刻命令将赫连窝阔和瓦德尔古押到北城头,他要胁迫王的儿憨,这在以往,他是坚决不会用到这种下三滥的办法,但此刻情势危急,若不遏制呼厨泉部的攻势,怕坚持不到偷袭敌方粮草,城池已经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