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麯义,你欲反耶?”莫问见到麯义,立刻躲过柏来根的横扫,冲着麯义历吼。
“莫军师,吾乃汉将,岂能反乎!”麯义双眼冒火,错过莫问,直取柏来根,柏来根拨转马头还未停稳,登时被麯义一斧削为两段。呼厨泉部将士一时不敢相信,柏来根是呼厨泉帐下的右大当户,也是草原上的一名勇士,只一个照面就被砍为两截,登时看向麯义的眼光中多了愤怒和畏惧。
莫问方信麯义,追问道:“阿骨都都可是被你砍了?”
“杀的将领太多,不知道哪个阿骨都都!”麯义冲势不停,带着三百骑兵又将震惊中的呼厨泉部冲出一个口子,吼道:“将军何在?”
“麯义将军,你且带人杀了呼厨泉部的王的尔憨,定你首功!”刘协目光时刻不离战场,看到麯义砍了柏来根,立即遥指王的尔憨方向大呼。
“遵命!”麯义看到刘协哇哇大叫,激动不已,双目圆瞪呼厨泉部的指挥战将,拍马直冲过去,正是王的尔憨。
刘协看看伍氏,狠心交予身后的亲兵,就要与达达铁木双双冲出,贾巴尔大恐,令人拦在达达铁木马前,带着五百人马冲出。
乱军之中新加入两股新鲜力量,登时冲出一股气势。
莫问登时大呼:“左贤王部大将阿骨都都被杀,呼厨泉部右大当户柏来根被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俗话说将为军之魂,如今正是大好机会,左贤王部后方慌乱,前方惊疑,呼厨泉部只是躲闪却不后退,莫问喊的激烈有力,军心大振,呼喊声渐渐由一人变为群嚎。
左贤王部和呼厨泉部有人已经慌乱,经此一喊,转头证实此言非虚,立刻萌生退意。
混合骑兵营和莫问的骑兵,已经杀红了眼,阿罗拉仅仅靠着战败后五马分尸的恐惧拼命杀敌,甚至在已经准备反身擒下刘协和达达铁木作为投名状,投降呼厨泉部以保存部族,但战场瞬息万变,麯义突然出现,悄无声息杀了阿骨都都,一刀劈了柏来根,信心恢复,跟着莫问大喊,来回在盾弩阵前后冲刺,不过就算他想撤退也有些困难,战场已经乱了。
左贤王部军心一失,前方人马跟着后方回撤,撤退瞬间变成溃退,几百人马登时大乱,莫问带领混合骑兵营佯装趁势掩杀,追出二三里留下五十人在草原上穿插左右狂奔,制造追击假象,立刻引兵从侧面攻向呼厨泉部。
再说麯义冲向王的尔憨,王的尔憨身边的副手拍马舞刀冲出,一个照面被麯义磕飞了武器,被身后的骑射手乱弩射成了刺猬,王的尔憨心中惊讶,这个副手他很清楚,手中的大刀不亚于柏来根。麯义杀柏来根可以说是偷巧,但磕飞武器却是实实在在的力量,丝毫不带任何偷巧,惊讶之外,却激起心中无边豪气,当即拍马冲出。
“来将通名,本王刀下无无名之鬼!”王的尔憨勒马立定,王者之气十足,他是呼厨泉部的帐下先锋大将,也是右谷蠡王,仅次于右贤王。
“大汉校尉麯义,来取尔狗命!”麯义奋马不停,飞火流星一般冲向王的尔憨,将王的尔憨气的脸冒青烟,纵马举刀战在一起,二将皆是力大无穷,刀斧相撞声震四野,呼厨泉部鼓声大振,一时士气恢复,麯义一看不妙,必须速战速决,佯装无力拨马就逃,王的尔憨大笑,却又呼厨泉部传来惊恐之声。
“将军,小心弓箭!”上面的人看的清楚,这支人马能够坐在马上返身射箭。
话音未落,麯义单手已经将马钩上的短弩端起,返身就是一箭,王的尔憨心道大事不好,低头伏身堪堪躲过,却不料麯义的从天而降,身板没有立起匆忙举刀,被麯义连人带刀砍落马下。
呼厨泉部还剩两千多人马,没了主将,立刻全线溃退,莫问、贾巴尔、麯义得住机会三面围杀,追到肤施城下,只有百十骑,另有几百骑兵分散溃逃,奔入山中去了。
冲到城下,却见城门已经关闭,城头上立一员战将,却是白氐部的首领,名字叫刮骨贪,脸长如驴,浅浅两道络腮胡子,仿佛两道柳叶刀。
“快打开城门!”呼厨泉部将士抬头大喝。
刮骨贪看到下面百十名呼厨泉部的骑兵,沉痛地大叫:“各位将军速度渡河,北边有座小桥,赶紧进山,晚了就没命了!”
呼厨泉部的将士大骂白氐部阴险,唯恐真死在城下,立刻拨马渡河,又跌落奢延水几人才算逃得性命,赶紧奔呼厨泉的老窝而去。
莫问、麯义和贾巴尔围住东门,没敢攻城,待刘协和达达铁木上来,达达铁木与刮骨贪两句话说完,完全话不投机。
“刮骨贪,你当真不退出肤施?”
“翁主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好不容易从王的尔憨大王、阿骨都都将军手里抢回来的,同时得罪了呼厨泉和左贤王叔侄两人,你说退就退,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下吧!”
“如何表示?”
“唔,达达铁木部归附白氐部,另外,你嫁给本王!否则三千勇士冲出城,结果也是一样的,哈哈哈!”
达达铁木俏脸登时气的发青,欺负人也不能这样名目张胆,眼看她达达铁木部族没有出战的骑兵,威胁、吞并达达铁木部,比呼厨泉还要卑鄙!
莫问冷冷看着观看城头,麯义回头哇哇向刘翔请战,贾巴尔却冷静地回身清点部族骑兵。
刘协看着刮骨贪阴沉的嘴脸,不论是对达达铁木有所交代,还是对整个河套的战略,他都不能活,这样的无信无义的小人,只能扇一耳光,再踏上一只脚。
扭头细看莫问,还未等问如何攻城,便见城头大乱,十几个羌胡士兵惨叫着落下城头,摔进护城河。
刮骨贪从城头惊叫着迅速消失,一队队的士兵从左右两端冲过来,饶是城头血光飞溅,东城门坚定地“咯吱咯吱”落了下来,刘协和莫问同时脸有喜色,扬手一挥,麯义第一个冲出去,身后跟着他的箭矢骑兵。
“先抢占城头!”刘协站在城门二百米处,紧盯着城头,只见箭只向着城头吊桥闸门处猛射。
传来的一声声惨叫,让刘协痛入骨髓,那是胖人才能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肤施城,最胖的群体不是羌胡,而是铁监里的铁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