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街不单单指一两条街,它是一个片区,吃喝玩乐大杂烩,啥都有,贺茹雪逛着逛着就被一种三轮车拉的食物吸引了,这种食物呈长方体状,花花绿绿很有卖相,人们通常把这种食物称之为切糕。
贺茹雪是归国华侨,不了解国内情况,她买东西也从来不问价,上去就让卖切糕的新疆小伙给她切一块。
新疆小伙心说,这回碰见冤大头了,不狠狠宰一顿都对不起自己。
新疆小伙就给她切了一块,一尺见方,贺茹雪连连摆手,说吃不了那么多。
新疆小伙说:“这东西切下来就%不能退,必须拿走。”
贺茹雪回头看了一眼陆振东,颇有深意,估计是拿陆振东当饭桶了,吃不完的东西交给他就行。
贺茹雪让卖切糕的给她包起来,问一共多少钱,新疆小伙伸出两根手指,说:“两千块。”
贺茹雪傻了,倒不是她没钱,两千块钱对于她来说只是毛毛雨而已,只不过她的钱都在银行卡里,身上只有两百块钱现金。
贺茹雪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去银行取。”
新疆小伙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要了我的东西想跑。”
贺茹雪连连摆手,说:“没有,我真的没带那么多钱,要不然我把保镖压在你这里,我拿钱回来赎他。”
陆振东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心说老子就这么不值钱,两千块钱就把我给卖了!
新疆小伙上下打量陆振东,陆振东用凶悍的眼神回敬他,新疆小伙觉得这个男的不好惹,就没同意贺茹雪的要求。
“你把他压在这里,万一他跑了怎么办?不行,你今天不给钱就别想离开!”新疆小伙顺手抄起锋利的切刀,刀尖直指贺茹雪的鼻梁。
贺茹雪当场吓懵,原来切糕不是人吃的玩意儿,而是吃人的玩意儿。
这类人只认识钱,才不会怜香惜玉,幸好陆振东早有防范,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一个箭步窜上去就准备空手夺刀。
陆振东是接受过军事特训的人,应付这种情况只是小菜一碟,他上去掐住新疆小伙的手腕,顺势把刀抢过来,又一记重拳放倒了新疆小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这可捅了马蜂窝,切糕贩子一向是成群结队的行动,而且都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角色,就算是本地混社会的也不敢轻易招惹这帮人。
陆振东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浑身上下都痒痒,特别是拳头,上午打的那架根本没过瘾,他一看这情况乐了,七八号深眼窝高鼻梁的切糕小贩嗷嗷朝自己冲来,手里统一提着锋锐的切刀。
他让贺茹雪进路边服装店避一避,不紧不慢摆开架势,采取专业的军刀搏杀姿势对阵敌人。搏杀术讲究一击致命,单挑十分有效,不过群殴的效果就要逊色不少,陆振东本来也没打算要弄死这些人,挨个击倒就行了。
敌人围上来,陆振东正面迎敌,大拇指抵在刀背上,只露出一寸来长的刀尖。
陆振东先下手为强,照着一人大腿连刺三刀,速度非常快,一秒钟就完了。
那人惨叫一声倒地,陆振东接连下手,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挨着他的人都只有被秒杀的下场,十几秒钟过去,切糕小贩倒了一地,全是腿部中刀,血流满地。
陆振东扔了刀,掏出一支烟点上,傍晚的阳光斜射下来,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道金边,风骚至极。
派出所警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陆振东捡起贺茹雪买的东西就跑,狗都撵不上。
贺茹雪见陆振东拔腿就跑,也跟着跑了起来,心里还在骂:“这什么保镖啊,扔下我就跑了,也不管我!”
好不容易跟上陆振东,贺茹雪生气的问他:“你跑什么?”
陆振东说:“你没看到警车来了啊。”
“警察想抓你你跑的掉吗?”
陆振东说:“你不懂,这帮人臭名昭著,他们被人捅了警察高兴还来不及,不会追查的。”
贺茹雪还是气鼓鼓的说:“那你也不该丢下我就跑,万一他们还有同伙怎么办?”
陆振东嘿嘿笑:“是我疏忽了,保证没有下次。”
贺茹雪把头一拧,又不理他了。
……
贺茹雪回到家就给姐姐告状,说陆振东一天打两场架,还把她置于危险之中,根本就不是当保镖的材料。
陆振东心里埋怨,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才打架,忘恩负义的小丫头。
贺茹烟听一听也就过去了,陆振东这个人的简历她看过,虽然表面上不够沉稳,性格也冲动,其实他做事很有分寸,也很有能力,所以把妹妹交给他保护是绝对可以放心的。
晚饭时间到了,贺茹烟让陆振东进厨房做饭,陆振东两手一摊,表示不会。
贺茹烟嫌弃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连做饭都不会,我来吧。”
贺茹烟进了厨房,一阵敲敲打打,没一会厨房里就冒起了黑烟,陆振东进厨房一看,贺茹烟这丫头把电饭锅给架天然气灶上面去了,塑料制的电饭锅烧起熊熊大火。
陆振东一盆水灭了火,贺茹烟脸红红的,说:“做个饭怎么这么难,还是出去吃吧。”
于是一行三人来到一家五星级饭店吃饭,贺茹烟要了一个包厢,点了鲍鱼龙虾鱼翅燕窝等高级菜。
饭局很清冷,两个女孩只顾慢条斯理吃饭,也不说话,陆振东觉得很无趣,索性草草吃完出去逛会儿。
府岸作为省会城市,夜生活是十分丰富的,陆振东走在大街上,周围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和闪个不停的霓虹灯。
陆振东信步走着,耳后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三辆跑车从陆振东身边呼啸而过,在马路上尽情飞驰。
嘭!
陆振东只看到其中一辆红色法拉利撞飞了一个行人,行人倒飞出十几米远,然后重重砸在人行道上。
路人都惊呆了,纷纷上前围观,陆振东也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去。
受害者被撞得血肉模糊,脑袋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死状恐怖不已。
受害者穿着校服,应该是附近中学的学生,红色法拉利见撞了人,从上面下来一名浑身名牌的公子哥,二十来岁的样子,他下车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车子有没有被撞坏,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死者,竟然冲死者的尸体啐了一口。
众人皆惊,纷纷指责公子哥,但是这位公子哥明显是有恃无恐,开始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后来被骂急了,就冲众人叫嚣道:“关你们屁事啊?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老子有钱赔的起,都他妈给我滚蛋!”
公子哥叫嚣完又打起了电话:“喂,老爸啊,没什么事,就是在路口撞死个人。那好,你快找人过来处理,没事,死的就是一个学生。”
公子哥讲完电话就坐进车里抽起了雪茄,好像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陆振东的拳头又开始痒痒了,他想起了在平州和爆炸头飙车时遇见的庄稼汉子,汉子的女儿也是被一个富二代撞死的,最后撞人的富二代竟安然无恙,赔了两千块钱就算完事。
是谁给了这些人草菅人命的权利?
陆振东感到一腔热血在发烫,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照着法拉利车窗就是一拳,豪华跑车的质量就是上乘,陆振东这一拳竟然没把玻璃打破,只造成了几道裂纹而已。
但公子哥还是被吓了一跳,扭头望去,一个满脸怒气的男人正站在车外,车窗已经被他的拳头打出了裂纹。
“这拳头得多硬啊!”公子哥傻眼了,他曾经用砖头试着砸过车窗玻璃,结果砖碎了,车窗玻璃却毫发无损。
陆振东抡圆了手臂又是一拳,这回车窗终于碎了,玻璃渣子溅的一车都是。
吓懵了的公子哥被陆振东拽住衣领拖到车外,一记耳光打脸上,公子哥当场脚软倒地。
陆振东还不罢休,把公子哥从地上拎起来继续扇巴掌,一巴掌比一巴掌有力,一连十几巴掌下去,公子哥的俊脸最后肿成了猪头。
围观群众拍手叫好,陆振东冲大伙儿笑笑,说:“你们要不要来几巴掌,反正法不责众。”
群众的积极性很强,一窝蜂拥上去对公子哥拳打脚踢,公子哥在地上哀嚎打滚,凄惨的叫声半个府岸市都听得见。
陆振东自我感觉良好,因为他又为民除害了一回。
不过自己初来乍到,摊上事一定很麻烦,于是陆振东决定深藏功与名,在警察赶到之前离开现场。
回到饭店,贺茹烟两姐妹一脸不高兴,问陆振东跑哪儿去了,陆振东只好打个哈哈,说自己上厕所去了。
贺茹烟就一脸鄙夷:“你肾不好吧,上个厕所都能去一个小时。”
陆振东没回答,心说我的肾好不好你可以试试看。
陆振东开着奔驰卡森特载着两姐妹回去了,行至人迹罕至的公园一带,一辆土黄色吉普车突然从小树林里冲出来,直接就往奔驰上面撞。
吉普车明晃晃的大灯照在陆振东脸上,陆振东心里猛的一沉,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贺家人偏要找自己做保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