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聚叟将目光移了移,便落在白淳枫身上,向他一笑道:“年轻人,你就是白淳枫吧!”众人一听,都觉得不敬,碧彤刚欲发话,却被白淳枫制止了。
“舅父,这位是白先生,曾帮我大唐退了吴越军,又在两朝比武上献策胜出。”李慧仪在一旁道。
只见白淳枫笑了笑,道:“不才正是,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钟聚叟摆了摆手,冲他道:“老夫微名可能连朝中多人都不知晓呢,你又怎么可能听说呢!”继而站起身来走到白淳枫身前上下打量着,突然冒出一句:“年轻人,果然是生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呀。不如这样,我看你跟慧仪年纪也差不多,不如由老夫做主,把慧仪这丫头嫁给你,如何?”
只见李慧仪低下头,光润的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惫,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冲钟聚叟轻声道:“舅父,你别胡说。”
“我怎地乱说话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已经是二十有四的人了,这要是民间姑娘早就嫁人了,你不急我还替你着急呢。”
他这话虽有失偏颇,但众人都随即都点头笑着,李煜城刚才本对他心生芥蒂,一肚子的气,但见他说出这番话,却是正中下怀,当即也跟着笑了起来。碧彤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钟聚叟骂道:“哪里来的老匹夫,简直跟疯子一样,公子的事怎由得到你来做主。”
钟聚叟抬头打量着碧彤,却是并不生气,笑着回应道:“这位年轻人出于名门,我家慧仪好歹也是个公主,我看是门当户对,又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何不妥。”然后他又观了一下碧彤颜色,说道:“哦!我知道了,你也喜欢这位公子对吧。我看不如这样,这男子汉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的也并不稀奇,不如你跟慧仪一起嫁给这位公子,也好有个伴。”
碧彤听到这话,就像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似的,她两颊瞬间便排红了,回答道:“我……我……我没有,你胡说……”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相对。
“我说国舅爷,这么丰盛的一大桌子酒菜也塞不住您的嘴吗?尽在这里乱点鸳鸯谱,这么关心儿女情长的事,那你自己怎么不续弦再找一个呢?”说这话的正是林天佑,只见他扬子袖子,一抹嘴边油渍,站了起来冲钟聚叟嚷道,极力的压制住声音。
“哟,哟,哟,我说你小子起来搀和什么,难不成……我知道了,你喜欢这位姑娘对吧。老夫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睛却不瞎,你小子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哎呀,这事可复杂了。”钟聚叟眯着眼睛打量着林天佑,笑侃道。
“这碧彤姑娘生得如水莲花一般漂亮,功夫又比我强上许多,我哪里敢喜欢人家呀,再说我也的确是配不上呀!”只见他的脸上一片茄色,又是咬牙又是挠头的,引得旁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那你就坐下来继续吃,今天就数你吃得最多,话也最多了。”只见钟聚叟一脸严肃的说道,随即又扑哧一笑。
这时,白淳枫缓缓的站起身来,朝他拱手一笑说道:“适才碧彤对国舅无礼,在下在此替她向您赔罪。公主芳华绝世,相信只要她愿意,这世间没有哪一个男子不想娶她的。只可惜在下奉的是道教三仙跟王诩祖师,修道之人不可妄动凡念,在下修为尚浅,日后还得上山继续跟师父习艺。谢谢国舅爷的青睐,在下受宠若惊。”所有人听到,都轻轻的叹了一声。
钟聚叟听到,便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对白淳枫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以后再从长计议,今日之宴主要为你答谢你,之前先生为大唐出谋划策解了危机,今日还请开怀畅饮。”
“国舅言重了!在下一定不会辜负您与公主的美意!”白淳枫端起酒杯,轻轻泯了一口。适才被钟聚叟这么一搅动,席间氛围甚是火热,众人便推杯换盏的聊开了。御宴众人倒是赴过不少,很却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不觉得压抑,甚是开心,只是公主李慧仪看起来颇为失落。
酒过三巡,只见钟聚叟说道:“今天大家在府上做客,我跟公主倍感荣幸,趁着这宴席未散,我们打一套醉八仙,祝祝酒兴怎么样?比起笙歌艳舞来,我觉得更有一番风趣,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众人听罢,直拍手叫好。
“那吕洞宾由谁先来呢,虽然有国主在,但今日之宴是为了白先生,先生是唐国贵人,不如由白先生先来吧!”皇甫晟睿摇善说道,众人齐声叫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见白淳枫一体酒坛,身形一晃,便到了大厅中央。提着酒坛,伸出右腿旋身一扫,酒坛往上一抛,随即呼呼打出几拳,接下酒坛,朗声道:“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众人见他身如闪电,出招如行云流水一般,不由得连连称赞。
“哈哈,我来也!”说话者正是林天佑,只见他纵身一跃道大厅中间,抱着酒坛,步履蹒跚。只见他膝儿起,撇两边,牵前踏步,带飞推肩。抱着酒坛身子前倾头朝前俯身凌空一旋,大叫一声:“汉钟离,醉步抱埕兜心顶。”随即下面一阵掌声。
“既然如此,那皇甫就献丑啦!”只见皇甫飞身轻轻落于大厅中,折扇一合拈在手中,重敲轻打里挟外裹又插掌填拳,同时伴以擒拿。随即身子后仰,同时一脚踢出,双手持善作玉箫架于嘴边。朗声道:“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箫。”他本就生得俊朗,加上其轻灵的打法,引得别人大声喝彩。
“哈哈!寡人的宴席都没有如此热闹,看大家如此高兴,那我也来助助兴。"只见他轻轻的走到大厅中间立了个马步。抬起双腿,坐投右撞,又弯起双臂,用肘旋击了几下。随即便吟道:“铁拐李,旋争膝撞醉还真。”他虽不懂武学,但腿踢开如舞蹈,双臂舞动起来如行文一般。立即博得掌声一片。
“看来大家都很高兴,那老夫也献丑了。”说话者正是张浩轩,只见他坐于席上,把杯子向前一扔,随即纵身一跃,刹那间凌空已踢出数脚,落地之时轻轻的接住酒杯。捋了捋胡须说道:“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当即下面有人称赞道:“张大人真是威武不减当年!”
这时,已见钟聚叟慢慢的倒上一盏酒,拿着酒盏便走到了大厅中间,笑道:“曹国舅不由我来打,又能换谁。”说完,便轻轻的一抛酒盏,呼呼的打出几拳,接下酒杯双腿开叉于地面,随即一个乌龙绞柱站起身来,却是滴酒未洒。众人不由得暗暗称赞,又见他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握住酒盏,向前一拳,随手一捏,轻轻抛于地上,却见那酒盏已经捏成一坨,早已变了样,当即笑吟道:“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张浩轩拱手道:“聚叟兄真是宝刀未老,功力犹比往昔。”
碧彤提着酒壶身子一晃,便到了大厅中央。提着酒壶犹如花篮一般上勾下挽,只见厅内一道红影上下窜动如蜻蜓点水一般。随即又立定身子挥动秀拳,提壶旋身一转。柔声道:“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众人虽之前见过她的身手,但见ta她舞动起来如嫦娥一般,当下称奇。
这时,李煜城向周毓皇说道:“要不,你也敬大家一杯吧。”周毓皇斟满一杯酒,轻轻的拖动长裙走来,只见她粉面上轻点朱唇,神色间略露娇羞,娇媚处若粉色桃瓣一般,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她端着酒杯,步履略带蹒跚,像婀娜多姿的柳条那样扭动着,美得让人陶醉。行至大厅中间,轻轻的泯了一口酒,嗲声道:“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众人被他的美艳所惊倒,随即鼎沸声一片。
虽然宴席上没管弦丝竹之声,亦没有笙歌艳舞之举,但众人都觉得无比的尽兴满足。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一一告辞。李煜城走到白淳枫身边,对他说道:“先生恩德在下铭感五内,就不不提了,慧仪她身子羸弱,宫中太医都无良策,只怕不是一般的顽疾,还请先生解救。”
“唐主放心,向公主这等宅心仁厚之人,定会受到上天庇佑,在下一定会劳心竭力为公主解疾,义不容辞。”李煜城满脸谢意的点了点头,跟李慧仪寒暄一阵后,便跟周毓皇离开了。
见众人都散了,白淳枫跟碧彤几人便起身作别。这时李慧仪走了过来,只见她眸子里透出苦涩,对白淳枫说道:“白大哥,我可不可以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白淳枫看她满腹心事的样子,随即点了点头,两人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