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处长见我和小夏听后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就笑着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的意思,所谓的“黎妃”历史上却有其人,但她并非是什么嫔妃,只不过是一个“官女子”而已。”
“马处长,官女子是什么呀?”
小夏好奇的问道。
马处长给她解释道:“官女子是清代对陪皇帝侍寝的宫女的称谓。在清太祖努尔哈赤时期,宫闱之内的嫔妃没有位号,依照满人习俗称“福晋”。顺治十五年时,采用礼官的建议,在乾清宫设夫人一人,淑仪一人,婉侍六人,柔婉、芳婉各三十名。慈宁宫设贞容一名、慎容二名,勤侍没有定数。同时,“福晋”的称谓仍然存在。康熙朝时,后宫典制日趋完善,将嫔妃分为八等级,分别为: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福晋”这一名称也才不再用来称呼后宫的嫔妃。清代的皇帝虽不象历代王朝的帝王拥有“佳丽三千”,但人数也不少。康熙皇帝就拥有后宫嫔妃一共七十二人。不过也有例外,像光绪皇帝就只有一后二妃三人而已。”
我听到这里不禁感叹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月明当抿嘴一笑对我说道:“怎么着,你这是替光绪皇帝鸣不平吗?”
小夏插嘴嘲笑道:“明当姐,我看他是替自己鸣不平还差不多。”
小夏的话把大家逗的一乐,我白了她一眼说道:“别胡说八道,好好听马处长讲话。”
马处长笑了笑接着说道:“历史上,同治皇帝不比光绪皇帝强多少,他也只有一后四妃。皇后,阿鲁特氏,蒙古正蓝旗人,是户部尚书崇绮的女儿,军机大臣赛尚阿的孙女,郑亲王端华的外孙女。她比同治皇帝大两岁。同治即位后,奉两宫皇太后之命,封其为嘉顺皇后。皇妃四人分别是:淑慎皇贵妃富察氏、珣妃阿鲁特氏、瑜妃赫舍里氏、瑨妃西林觉罗氏。珣妃阿鲁特氏是大学士赛尚阿的女儿,也是皇后的姑姑。正史上记载同治只有这五位嫔妃,并没有什么黎妃。清王朝把选择后妃看成一大政治,挑选后妃都有很严的规定。历代皇帝选择后妃,主要从满族中挑选,其次是从蒙古贵族中挑选,目的是为了加强与蒙古贵族的联系。清朝十二位皇帝的一百八十七名后妃中,除了八名未标族名外,十二名是女真族,一百三十六名是满族,二十一名是蒙古族,九名是汉族,一名是维吾尔族。”
“马处长,维吾尔族的那位后妃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香妃吧?”
我插嘴问道。
马处长点点头说道:“小侃同志,你说的没错。香妃是世居叶尔羌的维吾尔族始祖派噶木巴尔的后裔,名叫伊帕尔汗,因其族称为和卓,因此香妃又叫和卓氏。乾隆二十二年,回部大、小和卓发动叛乱,清朝派兵入回疆平叛,伊帕尔汗的五叔额色尹、哥哥图尔都配合清军作战,立了很大的战功。乾隆二十四年平叛之后,乾隆封额色尹为辅国公,封图尔都为一等台吉,图尔都送妹妹入宫,联婚以示友好。虽然这是一桩“因俗而制”的政治联姻,但乾隆却是非常宠爱品貌俱佳的伊帕尔汗。据说她身上天生带有沙枣花的香气故此被称为“香妃”。不过,清宫之中除了她外,曾经还有一位身具花香的人,那就是你们所说的“黎妃”。”
我听到这里心中就是一惊,便脱口问道:“马处长,难不成黎妃也是蝶香女?”
马处长听完我的话就是一愣,她打量了我半天后,有些不解的问道:“小侃同志,什么是蝶香女呀?”
我因为急着想知道黎妃的真实身份,也没空给她讲花阴血的事,于是就含糊其辞的瞎说了几句后,接着问道:“马处长,像香妃和黎妃这样的身具异香的奇女子世所罕见,通常都是家族遗传,难不成她二人有什么联系吗?”
马处长微笑着说道:“小侃同志,没看出来呀,你懂的还不少嘛。黎妃的确是香妃的族人。这事还要从同治年间的“陕甘回乱”说起,1862至1873年间,在陕西、甘肃两省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回民暴动、叛乱。回民在*宗教领袖的带领下,趁晚清局势动荡,企图在中国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这此叛乱极其严重,整个陕甘两省全部陷入动乱,人口锐减。香妃家族中的一些人也加入了此处叛乱,其中就有黎妃的父亲霍朗。清军平乱时,霍朗被俘虏问罪,他为了保命便把女儿霍黎献给了钦差大臣多隆阿。多隆阿一见霍黎貌美如花,身具奇香,为了讨好皇帝便偷偷把霍黎献给了同治。同治皇帝一见霍黎便被她迷住了,但碍于祖制和慈禧太后的权威不敢擅自将其封为嫔妃,只是将她带在身边充做一名贴身宫女,但宫里知情的人都私下里称霍黎为“黎妃”。慈禧太后得知此事后,十分震怒,认为同治皇帝此行败坏了祖宗法制,沉迷女色,有失人君之范,为了维护国法祖训便把霍黎处死了。后来就发生了黎妃索命的拔舌秋千案。”
“马处长,您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呀?”
小夏在一旁问道。
“我也是听当年故宫里的一位老警卫说的,他家祖上是翊坤宫里的侍卫,所以清楚此事。可惜那位老人早已作古,要不然他或许能为你们提供一些线索。”
小夏还有些不死心又接着追问马处长,那位老警卫可有后人?马处长苦笑了一下后,告诉小夏说,那个老警卫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辞别马处长后,我俩回到局里把黎妃的消息告诉给了他俩。
边宕开玩笑说道:“你们俩真是福将啊,去算个卦也能查到线索。”
小夏叹了口气说道:“福有个屁用啊。即便我们知道了黎妃的真实身份也没多大意义,照马处长所说,霍黎只不过是皇权斗争中的一个牺牲品。草鬼门的铃师虽然用她炼成了花阴魇蝶蛊来害人,但实际上霍黎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她的身份对我们破案并没有什么帮助。”
边宕摆了摆手说道:“倒也不能这么说,起码我们知道了黎妃的真实身份,洗清了她的嫌疑。另外此事也证明了那晚鬼影录像中的事就是草鬼门的铃师在炼制花阴魇蝶蛊,而那个宫女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可惜当时没有拍下来,要不然我们也可以弄清楚凶手的相貌。”
“想看清凶手的模样还不容易,你们等着。”
上官小腰说完后,取了一张白纸,趴在桌子上用铅笔在上面画了起来,过几分钟后,她把一张画好的素描递给了我们。画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我一看和那晚看到的宫女一模一样。真想不到,这丫头还有如此的本事。我看了半天后,总觉得这个宫女有点像某个人,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这人是谁。
我们仨竖起大指把上官小腰夸了一顿,她倒是没在意,反而皱着眉头说道:“画出来凶手的样貌容易,但我们总不能靠着这张画像去追查凶手吧,即便她真的能活到现在的话,那也指不定变成什么样了呢。兽医,你既然熟知草鬼门的事,难道不了解什么人会炼花阴魇蝶蛊吗?”
我摇摇头给她解释道:“仵作同志,你有所不知。花阴魇蝶蛊虽然诡异无比但并不是什么不传秘蛊,草鬼门中的很多铃师都会此术。只是因为炼蛊所需的花阴尸和香幻魇蝶太过稀有,所以极少有人炼成。据《铃经》上的记载,此蛊只是在汉代、元代有两人炼成过。如果想从这上面去查找凶手的线索,恐怕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又断了线索。早知道,我还查什么黎妃的资料啊,真是白跑一趟。”
我看着有些丧气的上官小腰说道:“仵作同志,一无所获也是一种收获。按照清代宫廷的规矩,皇帝临幸过哪个女人,随行太监都必须记录在案,事后报备到敬事房总管太监,将此事记录在《禁中起居注》中,以备日后怀孕时核对验证。同治帝那么宠爱霍黎必是经常临幸,《禁中起居注》上对此事必有记载。按理说即便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的宫妃,她在《禁中起居注》上的信息也会被保留。而你们查找资料时却并没有发现有关黎妃的记载,这说明有人刻意把她的一切信息都删除了。香幻魇蝶和花阴尸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凶手纵然有本领从蝶仙谷中找到香幻魇蝶,但身具花阴血的蝶香女却是百年难遇。这两者怎么会如此凑巧的都出现在翊坤宫里呢。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霍黎的来历绝不是马处长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应当继续追查霍黎的身世,皇宫大内虽然没有记载,但霍黎的家族中就未必没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
“我靠,兽医,你丫行啊!有点毛利小五郎的小聪明劲儿。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兵分两路,老兵你俩去档案馆查霍黎的资料,我和兽医再去找马处长咨询一下,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定对霍黎的家事也有所了解。”
我们几个人对小夏的建议都没什么意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如此了。我从月明当那里要来了马处长的手机号,打通后马处长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明天去办公室找她。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小夏就开车直奔故宫博物院去找马处长,没想到堵了一路的车,等到了地方都快十一点了。
我俩来到马处长的办公室一看发现锁着门,我于是便打了个电话给她,没想到接听的人是月明当,她告诉我说,马处长出事了,人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