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果刀砍在钢管上,迸射出一片绚烂的火光。
何凡手腕一挑,滑行而过的果刀挑开了他的后背衣裳,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冰冷的刀气自裂开的口子冲了进去,刺激着皮肤,生出一片鸡皮疙瘩。
不过,他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刚毅冷静,将钢管拉回身前,顺势立劈下来,滚滚涌出的巨力顺着钢管激荡而出。
“噗!”
迎接钢管的是一名同样手持钢管的马仔,虽体型健壮如牛,但在这巨力一劈下,依然被震得半边身子发麻,一口鲜血猛的被震了出来。
趁人病要人命!
何凡攻势不止,单脚点地,陀螺式转起,边腿再次扫出,这一次被扫飞的是数根钢管与果刀,那恐怖的腿劲,让每个被扫到的人都感觉一阵阵心悸与惶恐。
这还是人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其中几个被扫飞兵器的人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圈外的扬哥一眼,心神颤栗的同时,眼底涌现惧意。
原本看着随便上一个人就能随意揉捏的人,在一刹那居然变得如此恐怖、可怕,让人绝望。
能被选定参加这次行动的人,没有一个是刚入门的新晋菜鸟,每个人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沾过鲜血的。
其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的惧意与茫然,以及来自心底深处的悸颤。
他们皆忍不住暗咽了咽口水,强行给自己打气壮胆,同时也为自己的怯场感到羞耻、丢脸。
开战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赢面满满的一方此时已然没有了先前的那股从容与倨傲,尤其是其中一部分人,到现在那抓兵器的整条手臂还在发麻。
那一脚太过凶悍了,力道太大了,让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身材算不上健壮与魁梧,长相也算不上俊朗的年轻男子。
而是面对一头被惊醒后,揣着怒火而大开杀戒的大力牛魔,腿劲刚猛霸烈,抽得风流哀动,尘土激扬。
“砰!”
何凡的一百八十度转体加边腿横扫,着实震慑了其中一部分人,但是,剩下的人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却依然狂扑而来。
他一手持着钢管,一手紧握拳头,反其道而行,更张狂更嚣张的发起反冲锋。
火星迸射中,何凡钢管擎空,斜劈而下,将一名手持果刀的马仔的手腕直接打断,闪烁着冰冷寒光的果刀脱落,下坠过程中被他用管尖一挑,抓在另一只手中。
手持果刀与钢管,何凡的攻击更加彪悍了,如果说先前他像一头徒手搏杀的牛魔的话,那么他现在就是万夫莫敌的泣血战将。
风鸣声呜呜,何凡左右开弓,以钢管开路,将又一名马仔挑落,而他手中的钢管被何凡突然起脚猛踢而起。
呜呜的破空声中,一名马仔想提醒朝着车子走过去的两人,却被直扑而来的何凡的一记反腿抽飞了出去。
“噗!”
钢管速度很猛,击中了两人中的一人,巨大的冲力将他撞得踉跄向前走了几步,而后猛的嗷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弓着身子在地上哀嚎。
突然的变故,把旁边的那个人吓了一跳,双眼骤然瞪大,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看向主战场的地方。
恍惚间,他看到何凡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笑容,顿时把他吓了一个激灵,心神一抖,五指一松,手里的钢管掉落而下,发出清脆的撞地声。
“啊!”
突然,他如同白天见到鬼一样,骤然疯叫起来,惊恐与惶然的跑向周边的树林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啦。
“你对他做了什么?”
此时,十数人的人马已经被凌厉、彪悍的何凡摞倒了一半,紧密的包围圈也变得松垮、稀疏了许多。
虽包围圈出现漏洞,但没人敢去拾缺补漏靠近一步,这么多的前车之鉴,让他们满心的惶惧与焦恐。
这不是友好的表演赛,也不是点到为止的竞技,而是分分秒秒关乎着性命的死亡激战。
“魔鬼!!!”
昏暗的天色,肃冷的气氛,充斥着血腥与暴戾,在这方偏僻的路段中,平时白天就少有车辆经过,更何况现在临近晚上了。
两边的路灯也已经开启,柔光的灯光在朦胧的暮夜下,显得是那么的缥缈,像一轮轮悬浮在半空的缩小版月亮,灯罩下尘埃飘扬,蚊虫飞舞。
周围的景色也在越来越黑的暮夜下渐渐的隐没,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山体的轮廓还模糊可见,静寂与冰冷,瑟瑟秋风吹来冷风,像温柔的冰刀划过脸颊。
衣着单薄的行人揉搓着手臂,脚步匆匆的往温暖的家里赶,繁华的城市中,隐匿的夜猫子们开始行动,呼朋唤友的三五成群奏响夜的狂欢。
与之不同的是,在这个平常普通的暮色中,谁也不知道,在这段通往市郊区的公路上,正在发生着一场暗流涌动的路战。
“砰!”
面对无谓的废话,何凡直接抱以拳头伺侯,既然一开始就把他当肉饼来捏,那就要做好被反捏的觉悟。
他一脚踢飞了那个鬼叫的马仔,将他的声音堵了回去,面对剩下的八九人,他勇猛而强势,直接展开反冲锋。
他就像一尊行走在黑暗中的戮战凶魔,身形飘浮不定,或左或右,或前进,或后退,或横移或瞬闪,神出鬼没,轨迹让人难以捕捉。
“砰、砰、砰……”
连续三击,失去了兵器的三人被何凡一击一个,干净利落的挑翻,他并没有下杀手,将他们打得失去战斗力后,一脚踹到边上,任其哭嚎。
仅是一轮冲锋过后,何凡屹立原地,围在周围的人数却再度减少到四五人了,一个个面色凝重,呼吸声很粗沉。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眼神,但通过他们的迟疑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心绪,显然这一战,再次让他们心中的恐惧更甚了。
“拼了!”
其中一个一咬牙,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凶相,他是两个还有兵器的其中一个,手指不自觉的紧握着寒光烁烁的果刀,狠斥一口,猛冲了过来。
不过,占据着绝对优势的何凡岂会被他的凶相给吓到,他目不斜视,根本就不怕其他人趁机偷袭。
在对方临近的一刹那,双臂相对合拢,一记双峰贯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双肩上,低沉的撞击声震入了剩余的其他人心窝,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嗷……”
犹如夜狼呼啸明月,持果刀冲来的马仔整个人一颤,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的痛呼才响到一半,一只飞脚就出现在他的身前。
“砰!”
何凡抬脚一踹,根本就不需要用全力,就将果刀脱落的那名马仔给踹翻了出去,一直滚到扬哥的近前,才停下来,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干嚎,肩骨被敲碎后,他根本就无法起来。
再失一名同伴,剩下的人再也承受不住来自心灵深处涌出的颤意,嗷唠一声向着各个方向慌逃,连扬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马被瓦解得这么快。
对于那些小虾小鱼,何凡并没有去追的兴趣,他一手果刀,一手钢管垂在身侧,静静的看着扬哥。
十数人手持着刀管围殴一个人,战斗力再怎么差劲也不可能连对方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吧,他冷沉着脸,满满的凶戾与不甘。
“你很能打,我现在相信你是很有实力,不过”扬哥一脚踹开地上几个没用的废物,其中一只手插兜里,语气阴森森的朝着何凡走来。
莫名的何凡后背陡然泛寒,一股寒气自尾骨窜起,直冲脑顶,浇冷了他的全身,危险的气机刹那扑来。
“任你再能打,今天也难逃葬身荒野的下场。”
从灯光的模糊区域走过灯光下,一路来到何凡的面前,当何凡看到他手中端着的那件东西时,眼睛骤然冷眯了一下。
“能让我出动手炮来对付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扬哥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简缩版的军用单兵手炮,操作便捷,威力强大,一炮下去,就是一口水井。
别说是轰人了,就是轰卡车也不过是一两炮的事,相对于旧时的那些*炮、迫击炮等上千斤重的巨型物,手炮简直就是一只蚂蚁般的重量,不超过十斤的重量,一般人就能提得起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的车里还有人,如果不想让他们连车子一起被我轰上天的话,最好乖点。”
扬哥端着手炮,斜睨着何凡,充斥着阴戾之气的脸上浮现诡异的冷笑,一副主宰苍生的姿态看向车子的方向,声音虽不大,但在静寂的夜里却能传得很远。
更何况,周围除了偶尔有一两声夜袅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连刚刚还在地上哀嚎的那些人在看到扬哥亲自出马后,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我们有仇吗?”
虽然面对着这把看起来很狰狞、很冷肃的手炮,何凡心有波澜,但他有六成的把握在这口手炮爆发前制服它的持有者。
之所以没有立刻行动,主要还是因为担心“走火”而出现意外,这关乎到他的做人原则与信誉问题,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让人恨?”端着手炮的扬哥怪异的看了何凡一眼,那眼中的惊疑与冷蔑,让何凡的眉头微蹙,不过也是刹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