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警察就来了，何凡从蒙面男子口中获得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后，并没有下杀手。

一方面是他并非是个嗜杀的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头上还顶着嫌犯的罪名，也想通过此行消除自身的负面印象。

而甄佳则在第一时间被送进了医院，毕竟子弹还留在手臂上，再不取出来，他的手臂就要废了。

“姓名……”

何凡被请回警局协助调查，此时正坐在警室里被一名长相清纯的美女警官询问。

一通毫无营养的‘户口调查’般的询问后，美女警官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档案，与上面的照片对照起来。

“你有前科，而且现在还身负要案？”

不由得美女警官惊讶，一心以维护社会治安，除暴安良为目标的她，居然头一次看到一个身负杀人嫌疑犯的疑凶出入自如。

这跟她所学、所知完全是背道而驰，嫌犯居然不用收监候审，这是在拿法律开玩笑么？

这一刻，她那清丽而精致的五官完全变色了，一缕缕寒霜迅速粉上，清澈的大眼跟看仇人一样，瞪视着何凡。

“小蕊，怎么啦？”

而这时，周围的人感受到美女警官的寒气，不由得走过来询问。

“这是一个有案在身的嫌疑犯，居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自由出入，这是对司法的污辱，也是对法律的藐视……”

美女警官名叫韩蕊，是一个长相标致，看起来与警察这种职业格格不入的如水般的美女。

她五官精致，面容清丽，不施粉黛的俏脸白晳如玉，眉如画，眸如水，几缕黑发调皮的钻出帽外。

有她在，整个警局变得有人情味得多，连空气都新鲜了许多，没看到一直都有师哥师弟找借口围过来么？

“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马上扣押起来。”

先来询问的是一个对韩蕊有心思的爱慕者，连看都不看档案，直接就对着何凡怒目而视，喝吼着。

看一副嫉恶如神，在韩蕊面前拼命装模作样，时不时的用余光瞄着韩蕊的样子，让何凡不由得心下冷笑。

“韩警官是吧。”

也许是经历过比这更大的场面吧，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太多了，他的心魄大了，胆也粗了。

虽是在气氛肃穆的警局，但何凡的头脑却十分的清醒，心头居然没泛起多大的波澜。

“说。”

知道面前的人是身负要案的疑犯后，韩蕊的态度简直就是从春天直接跳入深冬，俏脸快要结冰了。

那嫌恶如仇的眼神都要把他吃了，而周围那些闻声而动的制服人员也在第一时间围了上来。

不过，他们没有立刻将其扣押，而是围成一个圈，将他锁在中央，防止他逃跑。

“潘警长应该认识吧？”

何凡平静的扫了周围那些散发着肃冷气息的制服人员，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充当枪头炮的那名男子。

名叫周击，长得不赖，至少比何凡要俊俏一些，剑眉鹰鼻薄唇，给人的观感不是很好。

“你以为抱大腿就有用吗？你当法律是什么了，当我们警察是什么了？”

韩蕊还没说话，充当出头鸟的周击就一脸刚正不阿的神态，猛的一拍桌子，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韩蕊看了他一眼，直接斥问道。

而围在周围的人也是一脸懵逼的神态，怪异的看着越主代庖的周击，有几个则微垂双眼，闪过不屑与鄙夷。

静静看戏的何凡将所有人的神态都一一收于眼底，他没有作声，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

“小蕊，你刚从警校出来没几天，对待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就不能心慈手软。”

周击那张脸属帘子的，说放就放，过渡自然而顺畅，关切得如同男女朋友似的，温柔指点道。

他的这副神态，别说何凡了，就连周围的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强忍住反胃想吐的冲动。

“周师兄，谢谢您的指点。”

韩蕊毕竟是新来没几天，所以不好反驳什么，周击作为前辈，无论是哪个方面都要给一些面子的。

不过，她的声音并没有多少的温度，像凝结的冰块微微渗出了几滴水般，再次凝固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戏觉得有些无聊的何凡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趣，他淡然的扫了圈成一圈的人，对着韩蕊说道：“我劝你还是把我的档案看清楚再说，栽脏这罪名可不是随便说安就能安的。”

片刻后，当韩蕊仔细看了一遍何凡的档案，先是看到他因斗殴进过局子，而后又看到了潘重阳留下的记笔。

顿时僵愣住了，诧异的在何凡与档案之间来回看，最终强忍着心中的滔浪，让其他人散去。

“你跟着我干嘛？”

从警局中出来，何凡一脸晦气的看着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韩蕊。

他实在没想到，进一趟警局配合调查，做个笔录而已，居然得到一朵美丽的警花的如影相随。

“你的案子现在由我负责，作为嫌疑犯，我不知道潘警长为什么会同意你自由生活，但为了早日破案，从现在开始，你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要盯着你，免得你耍诈逃跑。”

韩蕊的做法不但让何凡感到奇怪，就连同警局的所有人都感觉一脸的懵圈。

尤其是对她有爱慕之心的周击，更是因为这个而对何凡直接下了警告，让他小心点。

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啊，无缘无故招来一个天大的麻烦，他这一趟可以说是最心塞的配合调查了。

“你脑抽了，那么多案子你不去查，专盯着我？”

何凡直翻白眼，这种怪异的思维是怎么培养出来的，而且，他对于警局的工作分配也同样存有不可想象。

一个新来没几天的警校毕业生，居然有资格插手他的案子，并且还使用这样奇葩的调查方式。

就算是监视也没有这么明显的吧，这要不是轻视他，就是在耍弄他。

“是潘重阳的意思？”

何凡脑瓜子一转，一个念头闪过，平静的问道。

“关你什么事，总之，除了你真正排除嫌疑，你才拥有绝对的自由，否则，这期间，你都必须受我监控，随唤随到。”

韩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的身材不算高，属于中等型的，不过目测玲珑的身材都是实料，制服穿在她身上虽没有传说中的那种英姿飒爽。

不过，她愣是把制服穿成了线条分明，犹如试装模特一样的诱人，前凸后翘，丰圆肥莹，堪比玉水仙花般的出类拔萃。

这也难怪她第一天上班，就被评为警局中最鲜艳的一枝花。

“我要回家。”

何凡不想理她，在那些机关枪似的目光中走出了警局，呼吸着清晰的空气，身上的压抑感也瞬退。

不过，他刚走几步，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以“监视”为名跟在他身后的韩蕊则直接越过他，拉门上了车。

“上来。”

坐进车里的韩蕊并没有关车门，而是坐到另一边，冷寒着俏脸，清澈的大眼泛着霜雪。

何凡无语，看了看川流不息的道路，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从警局中穿射出来的敌意，轻叹一口气，拉门坐上了车后座。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先是看了韩蕊一眼，而后怪异的看了何凡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小两口吵架了？”

也不知道司机大姐是什么眼神，居然把两人看成是闹脾气的情侣了。

“谁跟她（他）小两口。”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话音一落，互看了对方一眼，快速的移开视线。

“呵呵，年轻人嘛，吵吵闹闹也挺好的，只要不是大吵就行，不是有句老话这样说：小吵怡情，大吵离婚吗？”

司机大姐笑呵呵的，一副“我懂”的神态，以过来人的姿态，不断的跟两人分享着自己的情感经历。

一路上，热情开朗的司机大姐一刻都没停过，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都不知道她怎么这么能说。

两人从最先的句句反驳，到最后的默不作声，一个闭目养神，一个转头看车外的风景。

直到目的地，两人从车上下来，大姐更是语重心长的跟何凡说道：“小伙子，你女朋友工作不错，而且又长得那么漂亮，好好珍惜吧。”

“谢谢好心的大姐。”

何凡真是受不了了，但还是温和的微笑着，一副认真虚心的接受，并友好的道谢。

他说完，就快速的跟着下了车，呯的一声将车门迅速的合上。

断断续续间，还听到司机大姐的声音，让何凡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这位司机大姐的叨功快要赶上古代的电影上的‘唐僧’了，叨个没完没了。

再听下去，他非得被逼疯不可。

“你住在这里？”

何凡下了车之后，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独立的别墅群或者是高档小区之类的地方。

周围都是一片片高低错落，如犬牙般排列的平房，人流量还挺大的，还算挺繁华热闹的。

“进来吧。”

因为没有落脚处，且案子又由韩蕊负责，所以她就以“监控”的名义，把他安置在就在的距离，也就是她自己的家里。

“房子不错，租的还是买的？”

韩蕊的家布置得很简约，也没有多少与女性相关的装饰，感觉与她的形貌完全不匹配。

两房一厅并不算小，比之何凡先前租的安乐窝要大一些，家具都还算齐全，多为偏深的暗系家私。

除了窗帘使用的是暖系的外，其他的布置都跟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差不多，丝袜、衣物撒得到处都是，像刚被打劫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