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猫,我要杀了你!”
残破的庭院中,林争气得肺叶巨疼,怒视着一副无辜样的紫色小猫。
辛辛苦苦弄来的食物,可是他三天的口粮啊,居然被这只好吃懒动的死猫给一爪子挖去了大半,简直是要了他的小命了。
他瞪着眼睛,到处寻找竹竿,想将悠然趴在屋顶上,满足舔着嘴巴的死猫来个一柱擎天,让它知道偷盗的后果是多么的灿烂。
可惜,紫色小猫根本就不在意,仰面躺在屋顶的瓦砾上,舒舒服服的晒着日光浴呢,偶尔用眼角撇视了一下在地上像只猴子般上窜上跳找竹竿的林争。
“死猫,你给我下来!”
林争气过头了,从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药圃上的竹竿抽出,一不小心直接抽走了关键的一根,致使还没用几天的圃顶轰然崩塌。
如此一来,更让林争心疼、胃疼、肺疼,全身都疼,几乎气得他快要内伤不治,成为第一个被猫气死的年轻人了。
而此时,躺在屋顶上沐浴着日光的紫色小猫完全不理会林争的怒气,它施施然的起身,抬起一只爪子拍了拍屁股,一副大人不跟小人计较的表情,一步窜到远处的屋梁上,令林争无可奈何。
“哟,我们的小少爷又跟所谓的神猫联络感情啊?”
就在这时,残破的栅门被踢开,原本就残破不堪的木门终于告老还乡了,被踢成块块木条散落到地上。
“一不小心,把小少爷的门给踢烂了,不用赔吧。”
林瑞,南城林家的旁系子弟,也是林争的名义上的堂兄,十七八岁,比之林争要大一两岁,这阵子意气风发之极了,因为他开启了后之窍,拥有了非凡的实力,且得家族重视,加大了培养力度。
窍,先天之本,后天之基,无论是人、妖、魔、神一切的生灵,都以窍为本,它是修行界的基础,凡人眼中神仙,其实就是开启了窍的修士。
因窍的所蕴藏的秘能不同,而所展现的能力不同,如后之窍,位于人体的下端,主收缩与积淀,有聚关键之力,积所藏之功的作用,可让开启者在瞬间全方位的提升爆发力,绝艳者可达三倍之效。
一般来说,这个窍虽有诸多妙处,但却少有人选择率先开启,因为它虽可让开启者拥有瞬间产生爆发力,但也存在十分严重的缺陷。
那就是开启者一旦使用了该窍的力量后,三天内形如瘫痪,虚脱无力,连站起来都成问题,难以下地行走。
而要解决这个缺陷,那就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启通之窍,两相结合,可以有效的降低后之窍所带来的缺陷,弥补其存在的不足,消弱与减轻其产生的后难。
“今天小爷要像碾死蚂蚁一样慢慢的玩残你,一点一点的打掉你的狂妄与骄傲,让你后悔跟我作对。”林瑞冷森森的说道。
在这一刻,他看起来有些变态与狰狞,像一个被欺压了多年,堵积了浓厚的郁气,再也无法忍下去,理智已然变异似的,让人肌体发寒。
要说,林争与林瑞两人明明是族亲关系,却搞得像是天生有仇似的,相互看对方都不顺眼,经常性的发生冲突,只是每次都是林瑞吃亏,不是伤菊花就是伤男儿根。
这让林瑞每次都气愤不得了,打一次架要养好久的伤,好了之后,又去挑衅林争,最终吃亏吃上瘾了,仇恨也越积越多,致使两人的恩怨早已无法化解了。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瑞堂兄啊,菊花好了?”
林争皮笑肉不笑的,自从被驱逐出家族之后,他一直都住在这座残破得几乎荒废的破落小院。
刚开始时,林争是无法拥有自己的住处的,因为林家有族规,凡是被逐子弟,不得生活在林家的产业中,否则视为谋夺产业。
后来,林争想了一个办法,使了一些小手段,致使林家最终放弃了这座残破小院,也许是看在林争之父的面子上吧,将这座荒废已久的破落小院施舍给林争,让他可以呆在南城,而不至于露宿街头。
“闭嘴!”
“菊花”两个字触动了林瑞的神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
就是因为与林争发生冲突之时,好几次都被卑鄙的林争用竹竿捅伤了菊花,让他心理产生了严重的阴影,对菊花两个字尤为敏感。
就连族中的其他子弟也知道,林瑞窝着一股恶气,每时每刻都想让林争跪伏在自己的脚下,狠狠的奴役,洗刷耻辱。
而他自己也因为数次被伤了菊花,而在南城中有一个让人喷饭的绰号,也不知道是谁先叫出来的,令他成为南城的笑柄。
甚至有人将此当作茶后笑料,自创出一系列的茶后笑语,其中流传最广的是这一句“兄弟,爆个菊。”
就连一些面容严肃的老辈人物,偶尔也会拿此来调侃一下老友或对手。
每每听到这些,就让林瑞等人一阵气恨,对林争更加的愤恨了,也因而,三天两头,林家的子弟就会上门找林争的麻烦,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只是,早已破罐子破摔了,为了好好的活着,他不会顾忌脸面,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冷言冷语,他就像一个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孤独者似的,一切行为只凭喜好。
“一个家族的弃子,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林瑞寒着脸,双眼冰冷带着杀意,如同一条毒蛇似的,俯视着林争,道:“拜你所赐,让我在几天前开启了后之窍,拥有参加南王赛的资格。”
“就是,瑞少爷已经被内定半个月后的南王赛的优质种子了,你这个弃子怎么跟瑞少爷比。”
“不知死活,还不立刻跪伏请罪?”
同行而来,以林瑞为首的两名狗腿子,平时就跟着他一起为非作歹,现在林瑞的地位与身份更高了,让他们的胆魄更大了。
尤其是面对这个曾经奚落过,但同样被伤过菊花的大仇敌,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因为他们今天就是来报仇的,不再惧怕林争这个打起架来,损招不断,防不胜防的家族弃子。
“两条狗,以为后台硬了,就忘了被爆菊的往事了吗?”
林争冷淡的看着呵斥他的两人,对于这两人,他向来都不会放在心上,就连现在开启后之窍的林瑞,他也不放在心上。
毕竟,自从被逐出家族之后,冷嘲热讽、鄙夷与白眼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了,连他自己都早已麻木了,怎么可能被两条走狗威吓住。
他这个人看似没心没肺,有时候行事作风像个疯子一样,但心里却深埋着不为人知的伤痛,那是一种触之血淋淋的伤痛。
即使是他的亲生父亲,南城林家的现任家主,从小对他视而不见,极其疏离,且亲自将他逐出家族的林藏锋,也不知道他心底的伤痛。
“放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被自己的生父赶出家族的弃子,有什么资格对我呼喝?”
林瑞怒了,一个卑贱到比地底泥都不如的弃子,居然敢教训他的人,更为可气的是,信心满满,要一雪前辱,要将林争玩成死狗一样他,居然还是被蔑视了。
如此可恶的人,如何让他不气愤,更何况,这些天来,他如同上天宠儿一样,受人追捧,体会到那种无论走到哪里皆享受众星捧月般的待遇,现在居然一下子被人用一把铁耙将其拍入茅坑中,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间难以承受。
而且,持耙者还是让他一直念念不忘,恨意难消的仇敌,用的铁耙还是生锈且有断缺的。
一次次的糟遇让他气恨交加,积蓄在心底已久的恨意像决堤的湖水冲开闸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
砰!
怒火腾腾的林瑞,直接动手了,他直面冲出,扬起一条手臂,五指并张,朝着林争的脸颊甩去。
这不是正常的打架,而是一种恨意驱使本能,要倨傲的凌、辱对方,一点一点的将他折磨,即使是跪伏也难消其气。
“说赶真是太客气了,连自己的亲娘都不知道是谁,又被生父不待见,你说你活着有什么劲,今天就让我帮你解脱吧,省得活得这么窝囊。”
林瑞冷笑连连,挂着冰冷的笑容,双眸无情,涌动着茫茫杀意,看样子是忍到极至了,或者说是终于有了自信和能力,不再忌惮先前所担心的后果了。
毕竟,现在的他,开启了后之窍,比之一个家族弃子要重要得多,而且,自己有了强大的倚仗,即使‘一不小心’失手了,最多也只是禁闭处罚,不可能要他偿命。
所以,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有恃无恐,生出了虐杀林争之心,一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恶气,二是受他人所托,交换得到自己所需的利益。
别看一个家族表面很风光,其实内地里的斗争凶残到让人心悚与悸恐,越是强大的家族,暗地里的斗争越发可怕。
“说够了吗?”林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声若魔音,无情而冰冷,像一尊被触怒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