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抽出来后,巨人柱被扎的地方开始有水汩汩的流出来。我在欢子惊异的眼神中,拿刀那那一块的刺都削了下来,然后把嘴贴了上去。
一股带着植物特有的味道传入我的口腔。
啊,太爽了!一般人可能真的体会不到在沙漠里水的意义,这个时候我才理解到为什么有人把水叫作生命之源。
欢子学着我的样子,准备去另一棵傻大个上扎一刀。
我赶紧让他过来,就在我扎过得这棵树上再扎一刀。毕竟我们还要为接下来的几天做准备,再找一棵树,有点过于浪费了。
我在这棵植物上划的口子不大,我和欢子像长在这棵植物上,我知道我们这样在远处看起来非常的基情。但是这个地方如果有人注意到我们,反而是一件幸运的事。
过了一段时间,我感到我已经龟裂的皱在一起的嘴唇又开始变得舒展,嗓子也开始变得舒服一些。这个时候这棵树的流出汁液的流速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快了,足以证明我和欢子有多渴。
我喝够后,擦了擦嘴。然后用手接了一点水喂二狗,二狗喝水的样子也像狗。舌头不停地舔舐我手上的水,显然也是渴坏了。
喂完它后,我坐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的阴影后。没一会儿,欢子也过来了。
“哎,乔一。你还真有招,哪学的?”
满足了身体所需的水分后,我感到了一阵疲惫,敷衍道:“多看书。”
然后欢子又在我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我听得越来越模糊,竟慢慢睡了过去。
梦中我在自己北京的家。天气很冷,我去开空调。可这个空调好像坏了,怎么吹得都是冷风,不能制热。
我一边自己调试空调,一边抖抖索索的给售后打电话。
眼睛一睁,我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北京的家。我的眼前还是一片荒凉的戈壁,只不过是月光下的戈壁。
去过沙漠的人都知道,沙漠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我和欢子快要被太阳烤化,这会儿却冷的抑制不住的发抖。
我看看周围,发现欢子不见了。
我心里开始发慌,这种情况下要是我和欢子再失散的话,那我就直接拿刀子往脖子上抹算了。反正我估摸着我一个人是走不出去了。
正着急呢,我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我仔细一看,那不正是欢子吗?他好像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我喊道:“欢子!你在干什么?”
欢子听到我的叫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在......捡.....这多......”
正好在他说话的时候起了一阵风,把一句完整的话挂的支离破碎,反正我是没听明白。于是我条件反射张开嘴准备问他在说什么,结果被灌了一嘴的沙子。
呸了半天,才把沙子都吐出来。
我心说算了,喊话是听不清了,而且还有风险。反正这会儿我被冻得实在是睡不着,不如慢慢跑过去看看他在干嘛,也好热热身。
这风就一直没停过,我把眼睛眯着向欢子的方向过去。
在月光下,我看到在欢子的不远处有个东西在滚动。
确切的说,是一个巨大的,呃,无法名状的东西,或者说是怪物。
在月光下我看得不真切,无法确定那是什么东西,只见那怪物张牙舞爪的在戈壁上运动着。有点像章鱼,但显然这个怪物的触角比章鱼要多得多。
它张牙舞爪、来势汹汹,朝我和欢子的方向逼近。
人在危机时候总是会忽略太多,比如说我看到那个章鱼怪快要靠近欢子的时候就准备张嘴提醒他,于是又被灌了满嘴的沙子。
这时候我已经没工夫去把嘴里的沙子吐出来了,因为我发现那怪物已经出现在了欢子身后。我顾不上风会不会继续把沙子灌倒我的嘴里,大喊欢子。
但是已经晚了,我看见那个章鱼怪以极快的速度到了欢子身边,然后怼了他一下。
对,没错,就是怼了他一下。我原以为欢子会被它用触角卷起来,或是会发生任何血腥的场面。但显然他只是被怼了一下,欢子被怼的踉跄了几步,回头看了那章鱼怪一眼,大叫的向我跑来。
说实话,看到这种画面我竟然莫名觉得好笑。如果不是这种情况稍带惊险和危险,而且还有些不合时宜的话,我一定会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我看到欢子向我跑来,我也转身跑了起来。
我觉得我和欢子在戈壁上跑的画面就跟海绵宝宝和派大星在比奇堡的沙滩上,在章鱼哥看智障一样的眼神中,一边傻乐一边奔跑的情景并无差别,就是不知道那个章鱼怪是不是也在用看智障般的眼神看着我们。
而这种被撵着跑的情况,又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突然想到小时候我和欢子也是这样,被十几只野狗撵着跑,不由得感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会儿倒觉得不是那么冷了,毕竟跑了好一阵,冷汗都跑蒸发了。
欢子在我后面喘着粗气说:“别...别他娘跑了!”
我回头一看,已经没有怪物在追我们了。而我们在戈壁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有段距离,现在我们跑到了一个有很多大石头的大方,风也小了很多。从这里可以远远地看见那怪物停在了那些傻大个植物的旁边。
我把嘴里的沙子都呸了出去,问:“那怪物是怎么回事啊?哪来的?”
“我哪知道,吓死我了!”欢子气喘吁吁道。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之前在月光下其实并没怎么看清楚,我觉得那就是个变异的大章鱼怪。
欢子一脸惊恐,绘声绘色的跟我描绘。
“乔一,这还好是我,这要是你的话,那你肯定就吓得走不动道儿了!”欢子自吹自擂道,“你是没近距离观察那怪物,七八只大眼睛!那触角少说都有三十来只!而且,它那好几只触角上都是红色的血!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我听欢子讲得是有点吓人,但是我觉得应该没那么夸张。
“那它怎么就放过我们了?”我问道。
欢子说:“那肯定是它刚刚吃饱呗!追着咱们跑就是为了散散步,好消化!我告诉你,咱们要是继续呆在这鬼地方,等它消化好了就来吃咱们!”
我心里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可这会儿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那我们要走也行,可总得准备点吃的、喝的吧?不然怎么走?靠意念?那我宁愿被那怪物吃了一了百了。”
“这样,咱们明天早上去准备点水,要是实在不行,那傻大个植物也是能吃的吧?咱们可以拿那个顶一顶。”欢子道。
虽然我觉得我们吃巨人柱的话,是一种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行为。但是欢子说得也确实有道理,我不能因为心中对植物的道义而把自己饿死。刚准备靠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还没问欢子之前在我睡觉的时候到那干嘛。
“对了欢子,之前你不好好休息一下,在干嘛呢?”
欢子一拍大腿,一脸的痛心疾首,说:“说起这个,我半夜觉得太冷了,就准备找两块鹅卵石,再找点胡杨木,学电视里那些原始人生点火。结果那怪物把我一吓,找了半天的东西全给扔了!”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说:“算了,等明天太阳出来了再说吧。现在先休息一会儿,还不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