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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锦年 八章 珞园

仰天,雨水并不温柔地砸在如锦的脸上。

彼时,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一条空荡的老街……

好似过了许久,一个男子匆匆赶到,“如锦姑娘,琳儿找了你好久,你怎么来这里了?”油纸伞挡住她的天空,那个为她撑伞的人,在她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不清。

“哥哥……”她呢喃,抱住顾景承厚实的臂膀,靠在温暖宽大的怀抱中,她迷糊的睡了下去。

而那把油纸伞,被遗忘在了这个街角……

“如锦姑娘!”几番摇晃下她仍然未醒,顾景承抱起她,带她去了最近的药馆。

大夫说她太过虚弱,身上的伤口也未好全,有些发炎,再加上又淋雨着凉了,叮嘱万分注意休养。

她竟昏昏沉沉的在药馆的木板床上睡了近两个时辰,似乎躺着保持一个动作也有些累,她将头轻轻挪动,额头上那块温热的毛巾掉落下来。

顾景承坐在一旁寸步未离,看到如锦睁了眼,便温声细语着,让她不要乱动,于是起身,将毛巾拿开了。

“哥哥?”似乎,如锦还未恢复神智,恍惚的叫着哥哥。

顾景承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儿,“如锦姑娘,大夫说你身子太虚弱,得多休息。”

“原来…是顾公子啊……”她仍是迷糊地念着。

顾景承缓疑片刻,端了桌上的热水递给她。

如锦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接过水,抿上一小口,润湿干涩的嘴唇。

顾景承很会照顾人,看起来与萧靳羽完全不同,为了不让她的身体更加严重,他找了辆马车,坐在车内将风挡得严严实实的,上山的路不好走,他就背着她,可是,她还不太习惯……

回到珞园的时候,迎来的是顾舞琳惊喜的声音,还有萧靳羽格外漠然的眼神。

“快放我下来吧,顾公子。”面对顾舞琳开始追问她与顾景承发生什么事情,她有些害羞,在记忆中,唯一接触过的男子,只有哥哥。

“我哥可是难得对一个人这么好哟!”顾舞琳在一旁不断的煽风点火。

“臭丫头,闭上你的嘴,你靳羽哥哥不喜欢你这样!”不知什么时候,顾景承也会这样拿萧靳羽堵她了。

“等着你们吃饭呢!”顾舞琳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扶着如锦进了屋里。

她用手探了探如锦额头的温度,笑道,“还得多亏了哥哥的贴心照顾啊,还难受吗?”

如锦摇了摇头,她已经不再发烫难受了,却食不知味丝毫咽不下饭菜,于是喝了药便去床上躺着休息了。

夜深人静,舞琳早已入梦,如锦却清醒得很。

她换了身衣裳,打算去院子里走走。

迎着月光,一丝凉意袭来。月色中的珞园,果真还是那样美,到处弥漫着香味,舞琳曾跟她说过这是萧靳羽和深爱之人以前住的地方,她猜想那个女子应该很美,正如同这黑夜里的花丛,虽然看不清楚,但却感受的到。如锦的手落在身旁沾着露水的花瓣上。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吓的如锦心头一慎。

她忙缩手,并迅速转过身来。“我…睡不着,随处走走……”她明明就没什么好心慌的,真的只是随便走走而已。

萧靳羽没有即刻回应,却也没有作罢离开,这让如锦的心一直揪的紧紧。因为或多或少的心虚,她不敢抬眼对视他,只是似乎过了许久,此人依旧只字未言。

如锦微微的抬头,在朦胧的月色之中,终于定格在那双迷离的眼。

那双似柔情,更似冷漠坚毅的眼神,让她忽而心跳加速……

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看?

又为什么这样的眼神会让她颤乱不安呢?

如锦打断自己的思绪,终于开口,“萧公子,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屋了,你也早些休息。”她的声音宛如绵绵细水,在清凉的夜晚,无比幽深。

“你是谁?”萧靳羽眉头微蹙,面色清冷。

“…我是如锦。”她忽然对这个问题感觉到莫名其妙。

“你当真不是……”他长吁了一口气,那个名字还是没能从喉咙口冒出来,和着又吞咽了下去。

如锦总是觉得,在跟萧靳羽之间,隔了一层什么,让两个毫不相识的陌路人总是感觉到莫名其妙地隔阂。

可她似乎并不想这样,如果非要追究起来,萧靳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想好好的报答他,可事实是…萧靳羽并不领情,若是她越靠近她,他便越无理由的好似很讨厌她的感觉。

仅两个院子的珞园,时过几日,他们通常也无法避免的看到彼此。他们会出现在对方视线,会擦肩而过,也会渐渐习惯的忽视对方……

再一次的旭日升起,如锦身体好些,闲来无事,便打扫起院子里堆满的落叶。

整园的落叶,看来在这之前,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纵然已经物是人非,不免有些颓凉之意,可是珞园的花,至始至终都开的生机盎然。

想着想着,如锦扫到一个微合起的屋门前,她细长的手指碰在门上,没有灰尘,门更是没有上锁,无意听见有鸟儿的鸣声,却是从房内传出。

她轻轻推开了门,似乎有一股力量,从这时开始,便一直拉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进了去。

明媚的阳光透过微微打开的竹窗洒进屋子,屋内很是明亮,她环往四周,却并没有看到哪里有鸟儿,叫声也在这时消失殆尽。

屋子里的东西不多,井然有序,并不宽大的软榻被一个浅蓝色的帐幔遮掩起来,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细腻温婉的感觉。

如锦也用不着再多心猜疑了。

床榻对面还有一面菱花铜镜,妆台上却无一物。

她将扫帚轻轻靠在门口,踱步至妆台前蓦然情不自禁的坐下了,镜子里的人儿,落得沉鱼落雁般容颜,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脸庞,从来没发觉,她已长得这般好看。或许在自己的记忆里,她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