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会后三日,小武旷世武王之名声,不胫而走,传遍各个年级,即便老师也是暗自称奇,怀疑信息可信度,又觉空穴来风,每每找小武,不是被其晃点,就是支吾而过,终不得传闻真章。
三日间,小武一心向学,只是习惯放学静立阳台,目送小梅身影,却不再迎得小梅回头,仿佛知道小武目光,不愿与小武再有目光交汇一般,小武只得暗自伤愁。
百般自劝,君心有意,妾无情,莫要再暗尝思苦,而每次放学,还是忍不住静立阳台,目送那个清瘦身影,翩然消失在校门口。
三日之后,那个青年再次出现,却是在校园内,对小武说了几句话,拜访一番老师,赫然离去了。
“唉……”小武叹息,正犹豫之际,诸不料,自家小弟小柳同学,却默默替他下了决定。
聚会后第四天,小柳突然跑上四楼,气喘吁吁地对小武道:“武哥,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你的本事,绝对可以纵横武校,叱咤武校。”
“你帮我报名了?”小武乍听小柳之话,登时一愣,随即怒火猛窜,举手就要揍自己小弟,吓得小柳滋溜一下,已清洁溜溜地逃跑,彻底无影无踪。
“呵——造化弄人啊!”小武淡然说道,却不曾责怪小柳,毕竟,青年出面之意,就是要小武报名武校此次王桥小学招生,小武不愿承认,可是心里无法抵抗,其犹豫原因,一半因小柳,一半则因杨晓晓。
小武曾觉得凭借自己实力,可保家人无恙,可是,青年把武校都搬出来时,小武就知道事态之严重,不由怀疑自己实力,青年的能力,已自验证,其口中所谓,更具官方之意——小武只有自保能力,却无保得家人周全的能力。
正自踌躇莫展,而阴差阳错间,小柳却暗自替他做了决定,何怪乎,小武感叹造化弄人了。
既来之则安之,小武别无他法,只是心里不甘,折磨着他,终于,他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一边走着一边不断告诫自己,终于走到一班门前,叫了小艳,小艳是他同村,并未惹人嫌疑,只认为是同村有事而已。
只当小艳听得小武要求,不由瞪大双目,不知所言,面前“梦名昭著”的好学生,竟然要她帮忙叫她的好朋友杨晓晓,虽是震惊,却不愿拂了同村朋友的意,况且,小武此人与人为善,极少做出格之事,即便是做,也是暗地里而为,鲜为人知。
因此,小艳原话带到了,只可惜,从门口处窥视杨晓晓反应,小武就已知结果了。
“呵——”小武自嘲冷笑,落寞之躯,赫然转身,杨晓晓翻个白眼,厌恶之意尚未表尽,小武已转身离开了。
“他为何这种神情啊?”杨晓晓不由一慌,从一开始,她就已发现了小武在暗中偷偷看她,也知道他每天两放之课,都在阳台上看着她离开,心自有所动,只是,出于矜持也好,出于封建思想也罢,她绝难给小武一个回应,因为,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里,错误地相遇了。
本着到了初中,她可以与小武一个学校,或许可以释然心扉的期待,她坚持不与小武说话,即便此刻,亦是如此,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此后一别,将成永世分离。
心意已碎尽,小武走得很决然,下了楼梯,已有车子在教学楼的操场上等着他了。
上课玲响,蓦然回首,空荡的走廊,犹如小武空荡的内心一样。
“再见!”小武默念,随即入车,车子拉开老长的影子,曾在校道留下一刻,却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不曾来过,空空如也。
当走廊出现一个靓丽身影时,万事落定,杨晓晓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恍然若失,再摸一摸胸口,才觉心中空空荡荡,好像真的少了什么东西。老师的怒吼声,视若惘闻,无伤而痛的心,下垂的眼睑,欲哭无泪,独自失神。
“原来,我们一句话也不曾说过,无声的伤,才最致命!”杨晓晓回想才发觉,那个家伙时刻浮现脑海的身影,如此清晰可见,可是,自始至终,却无法留下一句话,只因自己禁锢的双足,拒之千里之外的绝情……
轿车飞驰路上,小武无神双目,将路边熟悉之景,尽收眼中,不愿自己忘了这些熟悉的伙伴,唯一想忘的东西,或许就是那个时刻浮现脑海中,抓之不着,而又挥之不去的靓丽背影吧!
“你怎么了?”开车的是一个女子,其音带英豪之气,其面何其熟悉,奈何小武全然忽视,只是双目无神车窗之外,祥记着路边花草树木,每次步行上学,他和小伙伴们,总在这些路边的卫士身上,留下青春岁月的痕迹,如久天长,永不尘封。
“喂!”女子没想到自己存在感如此小,心中暗自受挫,不禁一再出声,以引得小武注意。
“你能别打扰我吗?”诸不料,许久之后,小武蹦出第一句话,竟然是让她不再打扰自己,真是无限大的挫败感啊!
“嚓——”轿车与地面发出刺耳摩擦音,小武差点撞在了座位靠椅上,此时,才正眼看向司机,此一眼,登时大惊,因为此人,不就是一声令下,叫她的学生暴揍自己的老巫婆嘛!
“老巫婆,原来是你啊!”小武本来心情极差,开口之言,自然不会好听,当即不客气叫唤司机为老巫婆,可把女子气得差点吐血。
“你叫我什么?”司机念及小武年龄尚小,正所谓童言无忌,故而想给小武一次机会,不料,小武再次肯定道,“老巫婆。”
“好,好……你小子等着,到了学校我再教你做人。”司机气得差点背过气,但是,此时此地,不宜当场教训小武,只能开口放狠言道。
“还指不定谁教训谁呢!”小武兀自念叨道,声音不大,却完全落入司机耳中。
“好小子,够狂啊!一会儿再让你狂。”司机实在气不过了,真担心自己忍不住暴脾气,当即就要教训小武,因而也不再惹小武说话,只是专心开车,此举正中小武之意,毕竟,此时的他,谁都不想理会,就只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家乡的环境。
刚从大明天宫回来一年多,不曾想,竟然又要离开家乡了,心里感伤得很呢!
轿车飞驰大道,两个小时有余,才驶入武校,武校名曰:武灵高校。
武灵高校是武鸣区仅有两大武校之一,其二名曰武海高校,与武灵高校并驾齐驱,不分伯仲,年年相互较武,门下三千子弟,每年较武都是各有春秋,各分输赢。
小武被李老师带入武灵高校,刚至操场,立即停车,把小武拽出轿车,动手就是一顿狂揍,只是揍了两分钟,她就赫然停手了,不解问道:“你不是说教训我吗?怎么不还手啊?”
李老师河东狮吼模样,当即惹来不少学生观望,不少人暗自嘀咕。
“这小子胆子也够大啊!竟然扬言教训李老师。”
“对啊!还以为多大能耐,现在看来,就是逞口舌之能的怂包。”
“没错,衰样!”
议论纷纷,李老师自然听在耳中,心中火气,登时一消,却在等小武的回答,小武略微捋了一番额前秀发,随口说道:“小爷不打女人。”
“哟嚯,原来还有这破规矩啊?”李老师当初猜想得以证实,只是没想到,小武不还手,竟然只是因为心里自立规矩——不打女人。
“不然你以为你那群丑八怪学生能动得了我?”小武狂傲之气,言出如雷,登时把在场之人炸毛了,需知,李老师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护短老师,其虽严苛,可是极为关心学生,可谓深得人心。
况且,小武放言之重点:丑八怪学生。
围观众人,绝大部分是李老师的学生,不论男女,何人能人,顿时,一个个摩拳擦掌,暗自咬牙,都想教训小武一番。
“这么说,如果是男学生,你就动手咯?”李老师阴测一笑,抛出诱饵道。
“切!”小武却是不屑一哼,显然看穿李老师的心思,心知,若是自己回答她“是”,那么下一刻,肯定随手捞出一个男学生,好测量测量自己的能耐,因此,小武只是不屑冷嘲,却不说话。
“什么,怕了?”李老师激将之法,小武还真就吃了她这一套,傲气一起,瞥一冷眼,狂妄道:“我怕把你的学生打残了。”
“哄——”小武此言一出,周围学生就炸开了,七嘴八舌,一个个义愤填膺,皆欲上前教训小武。
“言不见经传,却一身桀骜之气,狂妄至极。”诸不料,李老师刚要叫出一个男学生,好一试小武能耐,却陡然闻得一个粗狂之音,但闻其音,已知其人。
九鼎大师,武灵高校两大巧气段大师,论实力,仅有校长一人可敌,平常老师,对其最是尊敬,只因人如其名,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小武溜眼一瞥,随即移开视觉,不屑神情,仿佛在说“尔等不入小爷法眼也”。
九鼎见状,吹胡子瞪眼,已被气得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