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箭,岁月荏苒,《九阳真经》所涉运气法决,王小武仅练三个周天,时外界天色已亮,太虚老道唤一声“小武”,王小武才归书架上,悻悻然朝灵阁末端走去,乍下矮台,顿觉异样,身轻如燕,步履如飘,果能感受老道飘然之感。
书是好书,心有所贪,奈何精明如是,王小武何曾不知,此灵阁已想好对付破坏者,故而,带书离开,简直痴人说梦,故而归书入架,悻悻然离开。
此夜而已,力大、拳沉、身轻、步浮,气清爽朗,精神涌盛,神气四溢,可谓感觉极劲,王小武猛一窜跳,登时高半丈,远一丈,可谓极大提高了身体机能。
“老鬼,干嘛突然叫我?”不知几时,门已再现,王小武估摸老道懂何法术,可使障眼法,将此门闭合遮掩,故而需些发咒,施法可现,朝门而去,口中不耐之气,厌烦回应,甚是不爽。
“吱呀——”门现而光亮,大厅之内,赫然老道和师姐,略一伸头,望外而观,已是大亮矣。
“咦——天亮了?”王小武眼见师姐目色有怒,心知“老鬼”二字,再落其耳,因此不敢造次,急忙转移注意,引而说道。
“哈哈哈……看来你在书房过得很不错嘛!”太虚抚须缓道,眼中眯色,似是想看透王小武,奈何心头却生疑惑,顽劣如初,口言不一,貌合神离,眼中带闪,目光时常闪掠大徒弟身上,可见忌惮之色。
“老……师傅,还不错呢?我的屁股啊!快被烫熟了。”王小武急中改口,气呼呼大声叫嚷,口中多有怨气,直嚷受气,抱怨其情,每每眼色转光,却射师姐,话中带刺,蓄意转攻,指桑骂槐之意,显而易见。
师姐自是看出王小武怀恨之心,尤其闪掠其目奇光,极带仇意,尽皆落于师姐眼中,师姐却是不气,只看其受气模样,暗自得意,挑衅扬眉,甚显狂意。
“你等着……”王小武何曾受此脓包之气,当即咬牙切齿,恨意十足,手指师姐,威胁说道。
师姐见状,前迈一步,柳眉倒竖,目蕴凶光,轻咬下唇,就欲出手,狠狠教训王小武一番,或者掰断那支指人之手,以解恨意。
“咳咳……小兰啊!要不,你给小武道歉一下?”太虚见王小武心中浓郁恨意,显然心有不甘,正图谋报仇之计,当即充当和事佬,缓一分二人气氛,却不曾注意大徒弟模样。
“师傅,他偷看人家洗澡,还让我道歉?哼——”大徒弟委屈大吼,最后哼气,把脸一别,扬起下巴,转向它处,欲连太虚,也将仇视。
“啊?”太虚震惊,暗道,半天光景,这小子都做了什么啊?将头转向王小武,正欲开口,却收得王小武学大徒弟模样,大刺刺“哼——”声响,将头一别,把手抱胸,作不理人装。
“呼——吃饭吧!”太虚无奈吐气,一个得理不饶人,一个委屈不低头,相比人家百来弟子,尚且和睦相爱,他倒好,两个宝贝徒儿,却视彼此为眼中钉肉中刺,差距立见,实在可怜可悲啊!
“我等你们吃饱我再吃,哼——”王小武说时,已又钻入隔房灵阁,端起《九阳真经》兀自研究,太虚见状,却不阻止,只是暗自皱眉,心中好奇,王小武所入灵阁,何样天地。
自大弟子进入灵阁,太虚就觉异样,因而同时入阁,方知别样天地,两人所入,非为一地,而太虚不能入大徒弟所入灵阁,大徒弟亦是如此,故太虚得知,此灵阁以人分类,各落灵阁。
前夜,王小武入阁不久,太虚已暗动法咒,尾随而入,可是依旧异样,故而得知,其所入之地,与自己有异,并不为一地。
太虚建业于此,便是因此灵阁,而今时今日,他才得知,此地之妙,尚不止此,之所皱眉,只因王小武贪婪之意。
太虚所收之徒,非唯此二徒,而为三者,其三者,乃是二小徒儿之兄长,亦为大徒弟,此大徒弟,据太虚所记,估摸沉沦灵阁十载有余,却不知死活,亦不知何去何从。
正是此前之例,太虚才如此担忧王小武,灵阁之中,若无自制者,可沉沦其中,有甚者,可精力全无而亡,此为最令人堪忧之处,诱惑和贪婪,攻人之弱,令人沦陷。
大徒弟沉沦灵阁之后,太虚本不欲再收徒儿,自在做个野鹤云游的修道散人,何尝不是美哉!
可惜,终究沦人尘寰,机缘之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收了女弟子莫素兰,亦为当下太虚道长大徒弟,而报以恩情,救人一命,因循天意,重机缘,再次破格收徒,也就有了小徒弟王小武。
话说小武入灵阁,窥真经,觅真法,练真身,却不为师姐所了解,此时的太虚,已用毕早饭,师姐转头看一眼灵阁房门方向,门紧锁,无动静,师姐夹筷满嘴,嘎巴嘎巴嚼菜吃饭,整整一桌菜,只留几点剩菜残羹,后已自悲凉,更变身残羹冷炙。
“呼——”师姐吐重气,恨意看灵阁门,轻抚隆起小腹,暗自得意,掷了筷子,兀自笑颜,出门而去,重返中部大殿之后,忙碌去了。
王小武估摸时辰,灵阁内时光滞缓,约莫慢三倍,正常吃饭时间的三分之一后,他毅然出门,欢乐上前,只需一眼,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老鬼,我吃什么啊?”王小武转向大殿正中盘坐太虚,疑惑问道,太虚瞥眼饭桌,不由震惊,离桌时,尚有满满饭菜,只一转眼,只剩两三片菜叶和菜汁了。
王小武眼见太虚脸露惊讶,顿时了然,左眼微眯,咬牙出门,回至大殿背后,却见左起第二间房内,女恐龙正在整理被褥,估摸准备出门晒被,以脱潮气。
“哼哼……原来是你的房间,难怪敲不开门呢!”王小武脸上勾勒阴测笑容,回忆昨日敲门,三房仅有一房不开,老道住大殿,女恐龙现在第二间房中收拾被褥,此房又是昨日不曾可开,显而易见,正是女恐龙闺房。
说时迟那时快,王小武绕右疾跑,来至井边,一口气抡起绳子,轻易打得满满一桶水,从右阶梯上了凉亭,因二楼凉亭相通,可从右边凉亭走至左边凉亭,故而王小武轻易到了第二间房上方。
“啧啧啧……”眼看报仇之际,即将到来,王小武得意暗笑,果不其然,师姐收拾了十几分钟,赫然抱着被褥出了门,而刚到门口外,王小武二话不说,倾桶而下,“哗啦啦”水声,赫然把师姐连人带被褥都浇灌成落汤鸡了。
“哈哈哈……”王小武得意狂笑,手叉腰晃动木桶,甚是得意,可是,如此欠揍模样,师姐却不曾生气,只是嘴角微微勾动,简单翻个白眼,随后朝第三间房走去了。
“这是不屑吗?还是……”如此淡定的女恐龙师姐,反倒令王小武心感不安,冥思苦想,却不得其理,师姐进入第三间房后,当即就出来了,可是,那床可爱的绣花粉色被褥,却从她手里消失了。
“不妙啊!”王小武转念一想,登时惊呆在场,急急忙忙下了二楼凉亭,冲第三间房疾跑而去,但见房门大开,房内不知几时,已自多了木床,草席亦是早已铺好,只是被褥,却是湿漉漉模样。
苦命啊!王小武苦瓜脸,哭笑不得,正所谓是自作自受啊!
只是,此番夏季,尤其下方血热苦海,散发红光热气,并无寒意,何故使用被褥呢?况且,前夜并无寒意,可见,被褥之多余,如此一想,王小武就觉无所谓了。
时至当夜,王小武才大彻大悟了。
大明天宫内,白昼时段,物与外界,时令一致,并无寒意,然夜间,则飞雪,万物雪封,白茫茫的世界,即便下方血海,也是一片白雪红冰,不复白日光彩。
温差之大,简直非为人界,时暮色间,温已下降,王小武暗觉不妙,赫然前往灵阁,欲入灵阁而看书,总比冻死强,诸不料,大堂太虚却道,此阁月可入二次,多则无门而入。
王小武不信邪,开门时,果然见灵阁内空空如也,乃为空房,不由问道:“老鬼,你是不是没念咒语啊?”
“你先关门,我念完之后,你再一探究竟。”太虚说时,王小武闭门,而太虚念完,王小武一推门,却是暗惊,门如被铁焊死,难撼分毫。
“我勒个去,这么坑爹,你怎么不早说啊!一下子就去了两次机会。”王小武不由苦涩抱怨,无奈至极。
“你是不是有何难事?”太虚察言观色,自然觉察王小武此番并无心向书,而是有所难事。
王小武无奈,只能述尽前因后果,太虚闻言,不仅呵笑,却道一声“无量天尊”,便不再言语了。
王小武见状,暗想,太虚老鬼是不是不怕冷啊?
如此一想,王小武钻入太虚房中,却猛然大惊,他不怕冷,还指望他的棉被?
可怜啊!可悲啊!
百般无奈,重返房间,此番出门,已冻得王小武牙齿打架,“嘎嘎”作响,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眼盯着墙角粉色湿棉被,暗自后悔。
终于耐不住寒冷,还是把半湿的棉被,盖在了身上,此举倒也合情,只不过几分钟,身体果然有了温度,暖意洋洋,诸不料,暖意之后,烫意肆生,半夜而已,口中之气,烫如蒸汽,口干舌燥,好不难受。
“啊——”王小武踢开棉被,自顾呻吟,外面飞雪,竟不再寒冷,反而还有一股热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令他难受无比。
意识渐沉,神智渐消,此感似曾相识,王小武才知不妙,暗道,咋又发烧了?
神识消失之末,只见面前人影闪烁,靓丽清瘦,举止优雅,娴静温柔,犹如母亲一样,轻轻凉手触额,随后俯身拾起湿漉棉被,放置房屋角落,而此番,王小武已彻底沦陷,不省人事了。
只当意识再现,渐而苏醒时,王小武吸口气,顿觉兰气芳香,灌入肺腑,沁人心脾,清爽无比,挪一挪身体,亦是温暖舒适,舒服无比,渐而正眼,只此一眼,险些吓得他魂飞魄散。
睁眼之际,赫然一张面容,此人面容,何其熟悉,娥眉粉黛,明眸朱唇,只是此时此刻,此人却是闭目沉睡,估摸累坏了吧!此人不是女恐龙师姐,又是何人?
王小武暗自挪动之际,顿觉不妙,只往被褥一看,登时吓得“滋——”地倒抽一口冷气,暗道,女恐龙不会有何癖好吧?原来,王小武身上衣物,只剩短裤,其它已自不见了踪影。
悄然起床,只当看到桌上瓶子,不由感到奇怪,摸一摸屁股,顿时明白,气自暗生,正欲怒吼,转而看向师姐,缱绻抱臂,缩手缩脚,兀自皱眉,王小武摸一摸薄薄若被单的被褥,却暗自暖心。
暴怒咆哮,成轻手轻脚,上前扯一扯薄纸般被褥,把师姐盖严实,又再紧了紧,才轻轻呼气,默然出门了。
“真是自作虐不可活啊!”王小武回至房间,房内粉色被褥,尤其刺眼,仿佛讽刺他一样,无奈自语,摇头抱起被褥,上了凉亭,自扶手位置,将其直挂而下,只需一天,定然晒干。
心中无怨,只有歉意,心思杂乱,不知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