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家娘娘吩咐我来这书房之中,可并未是想看这关于边境什么的奏折,娘娘只是想要几部典籍来了解一下王爷现在所关心的事情而已,比如山川人物,藏地风土和各处风云。”
红玉一听这些话语,神色不禁开始有些变动。
这些变化可都看在了彩儿的眼里,她自是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已是起作用了,于是他又接着对红玉说道。
“好啦,姐姐也不必为此时再纠结了。我呢,也不想要为难你,也不去拿一些有关于国事纪要的奏折典书,只是想拿几本书给娘娘拿回去看看而已,总归是要交差的。”
彩儿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的秀包里拿出了两个银锭,塞到了红玉手中,“你不用太过担心,没事的,这是一件多么小的事情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或者状况,你只要帮着我家娘娘,我家娘娘便也会护着你,给你无尽的好处。到时候,你可就不再是这府上平庸的小书童了,而是王爷的贴身侍从。如此,岂不是要平步青云了?”
红玉拿着银两,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已然是被收买。
他表示默认,于是开了房门之后,放彩儿进去了。
“你记住快要快些出来。”
而此刻,在另一边的摄政王府之中。
由于近日来身体实在虚弱,季欣兰每日早上总是起不来床。身体一动弹,那种酸疼麻涨瞬间起来。
她刚想有所动作,房门打开,戴着半边银质面具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她身体半卧在床榻之上,不紧不慢的以一种十分慵懒的姿态,望着宁璟缓缓地说道,“这大清早的,王爷不醉于美人怀中,为何这么早到我房中来,是来探岗还是来探监的呢?”
宁璟听到其中的语气酸涩,竟觉得十分好笑,他扯着嘴角慢慢的扫视着床上的女人说道。
“醉于美人怀中倒还不至于。本王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一直养不好,所以才进来看看。莫不是你故弄玄虚,故作伤势不好,不想去救你家小姐出来?”
这一席话问出,刚才还躺在床上慵懒的女子,顿时哑然。
“我没有装虚弱,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季欣兰笃定的说道。
“如此这般甚好,听你说完这番话本王也放心多了,你赶紧养好伤,我摄政王府是绝对不会养闲人的。过几日就是皇上举行的游园会,你好好准备一下,一定要在那天联系上你家侧妃娘娘!”
宁璟说的这番话,脸上的面具泛着隐隐的白光,说罢便拂袖而去。
突如其来的这一番话,可把季欣兰给气个够呛,原本就气色红润的脸颊变得更红,不由得气急用拳头捶着床榻上的玉枕。不过生气的同时,她也意识到以后的一旦贞儿和宁璟见面,会有很多意外,这个游园会,只怕是不得安生了。
梦蝶看到这番场景,赶紧快步走过来,握住了季欣兰的手,急切地说道。
“姑娘,你手指本就受伤了,这样捶打这般坚硬的东西可不行,万一再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季欣兰望着眼前的小丫头,她如此生性善良,想起当初那贞儿也是跑前跑后的照顾为自己,可现在却早已是物是人非,望着此情此景,她不禁唏嘘感叹。
想罢,她又想到刚才宁璟的神态语气,不禁又很生气,于是她拉着梦蝶的手抱怨道。
“梦蝶,你家王爷脾气一直这般,又臭又硬吗?”
梦蝶轻笑着回复道:“姑娘可别这么说,奴婢在这摄政王府伺候两年了,可从未见过王爷对谁如此嬉闹,因为他对人都是极其温和的,却唯独对姑娘是真特别,奴婢还有些羡慕姑娘呢。”
季欣兰望着身旁的丫鬟脸颊绯红,可心中却一直对即将到来的主仆相见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的昭王府内。
容珏却是怒发冲冠的走入房内来回度步,眉头紧锁,下巴笔直的线条,就连嘴唇也没有一点弧度,内心好似有满腔的怒火和愤恨,不得已抒发。
他在想自己明明智勇双全,可是为何以在父王眼里会显得鲁莽,他居然会选择宁璟的对策!这明显让他的颜面挂不住,宁璟这个死对头,是不是在为压住自己一头,而在那边得意忘形。
越想越愤恨,他拳头用力的砸着面前的玄木桌,声声响引来书童红玉前来查看情况。
“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愤怒?”
“还能怎么了,本王屡屡在朝廷上受挫,而父皇竟然每次都选择去相信宁璟也不选择本王!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骨肉!宁璟这小人却备受关注!”
容珏说得咬牙切齿,俊脸因为滔天怒气而涨得通红。
“王爷您莫要动气,这些都是一时的。”红玉在旁劝道。
“呵!你叫本王如何息怒?没用的东西,给本王滚。”
“都给我滚!为何所有事都不顺意,任何人都与本王作对!?”容珏破口大骂着,顺手开始把桌上的文案典籍全部扯过来扔到了地上。
红玉深知这王爷的脾气,也不好再说什么,要知道这时的王爷就好比一头愤怒的雄狮,任旁人再怎么劝也不会起到丝毫作用。
容珏又走到门前的书架旁,开始把所有的书全部拿出来摔在了地上,不仅如此,还用脚去践踏,仿佛在抒发自己心中的懊恼愤恨一般,就如同他越是歇斯底里,那之后的情绪就会越平静。
没有下人敢去阻止他,书房的摔打声,持续了很久。
红玉退下之后,赶紧给彩儿消息,让娘娘赶紧过来。
贞儿听到这信息之后,觉得十分惊喜,因为她觉得自己再度受宠的机会又来了。于是,她赶紧命彩儿等婢女为她梳洗打扮,又换上最飘逸的衣裙,画着最美艳的妆容,“你赶紧让厨房卫王爷炖上一碗补汤,然后给我送过来。”
等到补汤呈上来,贞儿会心一笑,遂深情款款摇曳生姿的走向昭王的书房。